怨偶天成(5)
她又看了看月香,到这会儿不是总有替主子出头的贴身丫头吗?这丫头若能小声嘀咕几句就好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夫婿任挑
月香这会儿正苦恼着待会儿小姐问起嫁妆的事来,她该怎么说,哪里注意到这些。不过就算她留了心,这会儿也不敢出大气。她在胡府也待过三个月,就算再怎么迟钝也是明白这柳妈可不是她能惹的。
张金衣送走大奶奶后回到房,将桌上的礼物都收捡好之后,果然让月香将她的嫁妆和财产都拿出来,她要清点一遍……
“就只有这些?这就是我所有的嫁妆?这些好像没办法晒到院子外啊。”一眼看完大箱子里的缎子被面和衣料,张金衣又在面前的漆木首饰盒里用指尖拨弄了几下,里面不过零散的放着几只简单的簪子和几粒碎银,和大奶奶说的实在有很大的出入“这就是全部吗?”她抬起眉睫,双目如炬,紧盯着月香的双眸。
月香支吾了好一会儿,看小姐虽绷着脸,却不似以往的暴怒,紧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就活动着心思要怎么拖延好等月眉回来,这事本就该是她去对小姐说的,毕竟那些嫁妆都是经她的手拿出去,自己不过只得了一粒碎银子三日前,张家大爷趁着来吊唁将小姐的嫁妆一股脑都揽了回去,若不是怕胡家追究起来,这几件也剩不了。给大爷拿回去的嫁妆可都是月眉清点的,末了大爷还发话若是谁将此事传出去了就要揭谁的皮……
张金衣等了半晌都没等到月香的回答,眉头都打了结了。“啪——”的一声,她将首饰盒重重地关上。
月香犹如惊弓之鸟,顺着声就实实地跪了下去,瑟瑟地连连求饶:“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小姐的嫁妆从来都是交给月眉拾着的,有多少奴婢也不知晓,待会儿等月眉回来了,让她交待了便是……”
交待?张金衣注意到月香慌乱中用到了这个词汇,听那话的意思是关于这嫁妆,月眉做了需要交待的事了。
看到伏在脚下的月香吓得不轻,张金衣缓了缓神色,让她起来说话。这嫁妆的事也没再提了,只是进一步地了解了一些关于张家和胡家的情况。
月香看到小姐居然没有像以往那样山崩海啸似地发作,对其他的问题自是有问必应就差掏心掏肺了……
幸而平日里她也是个嘴没把门的包打听,张金衣又了解了不少关于两家的情况。
原来这张胡两家是这号称‘瓷都’的景德镇的本地人,做的当然主要都是瓷器买卖,据说两家的祖上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有几十年的交情了,但许是因为是同行,两家的来往并不密集,走得最近的一次就是三个月前因为小姐嫁给了胡家三爷,两家成了姻亲。
虽是做同样的买卖,但两家的规模财势却有天壤之别。
就月香所见的宅子,胡府比张府就不知要大多少,而且据说胡府像这样的宅子不止一处,听说在京城外城还有胡家的产业。而张家就只剩这一处了。
还有买卖,胡家除了有民间规模最大的窑厂外,据说在外地还有钱庄,和京城里的大官也有联系。而张家老爷和大爷都好赌,也没心思打理买卖,家业都败得差不多了,这会子将小姐嫁到胡家,据月香的猜测,多半是为了胡家丰厚的聘礼。
就连人丁,张家也单薄的很,只是一脉单传,这一辈就只有大爷和小姐两人。而胡家却是枝繁叶茂,只说这一辈,胡家老爷膝下就有四位公子,三位小姐。而且那四位公子个个都是俊朗不凡,特别是二爷和三爷。
说到这里,月香有些兴奋,还从房里拿出几张胡三爷的画像平摊在张金衣面前“听说小姐打小就喜欢胡家三爷,所以这次胡家说除了十四岁的四少爷,三位爷任小姐选。小姐立马就挑中了三爷。”但想到小姐如今的境地,月香的脸色又暗了下来,声音也小了很多“早知有今日,还不如挑其他两位爷了……”
“任我挑选?”张金衣实在难以置信,不是说这张家已经衰落,而胡家有钱有势,背后还有靠山吗?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反过来才合乎情理!单说那容貌,就她目前的模样,再想想昨夜匆匆一面的那位胡三爷,怎么看差距也不是一点点。她想,就算不犯事被休,想得到他的宠爱估计也不是普通的难度……
“嗯!这就是前几个月的事,奴婢记得清清楚楚,胡家老爷和那几位爷来府里提亲时亲口说的,无论小姐选哪位爷,过去了都算是正房。老爷本想将小姐许给胡家大爷,可小姐一心只想嫁三爷。不过,林妈妈和我们都觉着二爷最好,长得最俊俏,人又好……”月香话没说完,突然打住。
张金衣也没在意,她还在想胡家凭什么对她这么好:夫婿任她挑;就算犯事被休了还把她这么有模有样地安置好;听说她活过来了,第一时间就让大太太亲自来看望她,又送来这么贵重的老参……貌似比她娘家对她要好多了,由此可见,她犯的事也不是普通的事,胡家貌似不会轻易休她的。但这胡老爷为何对她这么好呢?
月香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大户人家的想法她也猜不透,之前只认为这是张胡两家的交情好,兴许这胡家老爷就看中了小姐,特别喜爱……末了这句,月香明显没有底气,声音小了许多。
张金衣摇摇头,反驳道,既是交情好,那亲事从娃娃时就该定下啊,就连早几年都不曾来提亲,非要等到她十九岁?!既是这么喜欢,该早些让她过门才是啊。这说不通,再说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这其中定有玄机……
张金衣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又问:“是谁回去给大爷报的信?怎么这么快他就知道我又活了?”
“哦,昨儿夜里小姐睡下以后,月眉就走了,今早上和大爷一起进的门,应当是她去报的信吧。”月香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丫头平日里仗着有小姐和大爷宠着,去哪里哪会跟奴婢说,不过除了她也没别人了,院里做杂事的刘婆子是胡府给的,自是不会去报信了。”
这和张金衣猜想的一样,她猜也是月眉去报的信。不过,这月眉是张金衣的丫头,会受到张金衣的厚爱也很正常,但是为嘛说大爷也宠着她?(未完待续)
第六章 突见吻痕
“大爷很宠她吗?”张金衣又打开了面前的首饰盒。
“也不能说是宠,不过我们这些奴才里,也只有她没被大爷骂过,也只有她得过大爷的赏钱,还不止一次。”
哦,原来是这样。
张金衣顺手从首饰盒里拈出最小的那粒碎银子,递给了月香:“这个拿去。之前宠着谁我也不记得。从今儿起,谁对我好,我就记着谁。”
“谢小姐,谢谢小姐。”月香千恩万谢地接过碎银粒,激动地又跪下了“奴婢今后对小姐若有二心,天打五雷轰……”
她现在每月的月例有一千文,只相当于七钱银,之前在张府还要少。而这粒银子怕是有八钱了。小姐今儿这么大方,以前就是给月眉的也没有这么多啊……月香揣好银子,只觉眼前一片光明。
快到晌午时月眉才回来,手里提溜着一个蓝花布包袱,刚走进院子就被柳妈给叫住了。
不待柳妈发话,月眉便顺从地将手里的包袱打开,双手提着送到柳妈眼前,细着声音说:“奴婢给小姐抓药去了。”
柳妈打开包袱里的其中一个小棉纸包,将里面的药材拨弄了一番,又低下头细细闻了闻,末了她用眼角的余光上下打量了一遍月眉,问道:“这是哪家抓的药?”
“是在‘回春堂’抓的药,按李郎中的方子。”月眉小心的答道。
“是帮着恢复记性的药?”柳妈又问。
月眉微微顿了顿,深吸了口气才回答:“郎中说是补脑子的药,有这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