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偶天成(113)
“唉——放开我,我不想走。”
张金衣想挣脱她们,可这些丫头明显还没有训练好,居然连小姐的话也不听,就听到林妈说了句“小姐,得罪了”之后,就强行地将她架到夏风的背上。夏风的力气大,背起她就跑到轿子跟前,不由分说将她塞进了轿子里。
“小姐——等等我。”月芽儿手里拿着一个花布包袱也撵了上来了,包袱里是她慌忙拿的两件小姐的衣裙和林妈塞给她的一锭银子。
轿夫也加快了脚力,月芽儿跟着气喘吁吁。很快到了侧门,月芽儿刚把门打开一尺宽,就看到了门外守着一群官兵,手里都拿着晃眼的长刀。
她赶紧将门关上,但已经来不及了。
“站住!”听到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喝令道
月芽儿抵住门,赶紧让轿夫往回走。
但她那单薄的小身板哪里抵得住,大门好似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推开了。
“还不站住!”那年轻的军官又喝令了一声,月芽儿吓得一颤,轿夫也赶紧放下了轿子。
“里面的可是这里的主人张金衣?”
“是,我就是张金衣。”不待月芽儿他们回答,张金衣已经掀开帘子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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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终下决心
年轻的军官上下打量了一番张金衣,伸出手要看她的腰牌。
张金衣忙扯下腰牌递了过去。
她心里尚还平静。心里想着既然事情已经来了,着急也于事无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就像俗话说的,是祸也躲不过。
军官拿着腰牌,见上面写的名字正是张金衣。是以又问她是不是还有别的腰牌?最好一并拿来。军官的话看似在询问,实则就如命令般。他的目光就像两道射线,能照进人的五脏六腑里。
张金衣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即回答说,的确还有一个腰牌,放在房间了。说完她吩咐月芽儿回屋去拿过来。
她想,就连知县大人都知道李秀芹就是张金衣,根本没必要撒谎。
军官点点头,遂让两个士兵跟着月芽儿一起去拿。
林妈老远看到月芽儿身后的士兵,忙吩咐月香赶紧去给三爷报信,就说小姐被带到衙门去了。
月芽儿哆哆嗦嗦的往回走,看到林妈赶紧挤眉弄眼的使眼色,林妈微微颌首,示意她已经明白了。
“让开!快让开!”两个士兵比着长刀将丫头婆子和林妈都往两边赶。
林妈心念一动,赶紧跑回了屋拿了些银子。
待她出来的时候,月芽儿已经拿了写着李秀芹的腰牌,出了院子。林妈紧走几步撵上他们,将两个碎银馃子塞到了两个士兵手里,满脸堆笑的说道:“这大热的天,军爷辛苦了,这个给军爷拿去买个西瓜。”又拿出一小包银子递给他们:“这个劳烦军爷带给门口的大人,我们小姐身子娇嫩,还烦爷们好生对待。”
士兵接过那包银子,还放在手里掂量了两下,面上早就多云转晴,笑眯眯地连声说:“好说,好说。”
军官接了腰牌看了看,又毫不忌讳的接过了那小包银子,同样在手上掂量了两下,即一起收入袖中。
他抬眼看了看张金衣,即吩咐轿夫:“将你家小姐抬到衙门去。”又对林妈和月芽儿说“你们也一起去,大人要问话。”
到了衙门,林妈和月芽儿都被带了下去,堂上就留张金衣一人。
张金衣跪趴在堂前,也不敢抬头。就听到头顶有个浑厚的声音问道:“下跪何人?抬起头来回话。”
“民女张金衣,叩见大人。”
张金衣抬起头,只见堂上的大人顶戴是镂花珊瑚嵌着宝石,穿着锦鸡补褂。那应当是个刑部或是户部的二品大员。可见郎天行说的不假,此人定然是皇上钦点的,郎廷极自己不过是个二品,当然不肯能派个二品官员来。
“那么李秀芹是何人氏也?”堂上的大人又沉声问道,言辞干脆,不怒而威。张金衣猜的一点没错,来人正是户部右侍郎伊尔穆勒咯大人。
“也是民女。”张金衣敛眸答道。李秀芹的腰牌正放在勒咯大人面前的案上。
“啪!”勒咯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案上,厉声呵斥道:“大胆民妇,竟敢假冒他人,到底有何居心,快快从实招来!”
张金衣只说是因为死而复生没了以前的记忆,她爹也将她逐出了家门,又受污名所累,屡遭挫折,所以想干脆换个名字,重新开始。
“那么是何污名?”张金衣回答的也倒也合乎情理,勒咯斜睨着她,接着往下问道,言语中还是免不了带着轻视。
“听人说是义决**之罪。”
张金衣回答的倒是爽快,但是那神情也太过坦荡了,惹得勒咯冷哼一声:“你这妇人,做出此等丑事竟然还言之堂堂,可见毫无羞耻之心。你假冒他人户籍,欺瞒圣上,可知该当何罪吗?还有这户牌是从哪里得来的,快快从实招来。”
“大人明鉴,民女又不是冒名去做坏事,也没想到会惊动皇上,也从未奢望过圣上的赏赐,还望大人开恩。民女知道错了,再怎么也不该假冒他人之名。民女甘愿受罚,但实不敢担这欺君的罪名。”
这次张金衣说的极为诚恳。
但是她给勒咯留下的印象已经坏了,很难扭转,勒咯又冷笑道:“你若不是张金衣,而是李秀芹,倒是真的会得到圣上的赏赐,可惜……这户牌是从哪里来的,还不快招。”
“这是民女当初住在顺昌泰的时候偶然拾来的,就是因为拾到这个户牌,才起了换个身份的念头。早知如此就不要捡了。”
张金衣当然不会将胡庭钧供出来。她故意说是在顺昌泰,一来她确实住过那里,二来顺昌泰是天地会的,有个假户牌也不稀奇,唯一的瑕疵就是这是个女人的户牌,也不知这位大人会不会相信。
勒咯虽不全信,但也信了七八。张金衣一直都是供认不讳,而且他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核实张金衣到底是不是李秀芹,是不是那个**罪的弃妇。
若不是张金衣,那就没啥事,虽然不会给她奖赏,但其功补过,也不会再责罚她冒人户籍之罪。
但若她就是那个张金衣,就会定她欺君之罪,念其的功劳,虽不至于斩首,但也不会轻判。
现在张金衣已经招认了,那就只要再传些证人取证落实就好。
张金衣承认的爽快,又是一介女流,勒咯也没为难她,直接将她下入大牢,板子也未打。
张金衣在衙门问话,而胡庭钧却在接受圣上的赏赐。
同样接受赏赐的还有焦郎中,皇帝不但赏了他一百两金子,御赐了‘圣手神医’的牌匾,还欲让他进宫做御医。
焦郎中高兴的接过金子和牌匾,却是借口山野之人不懂礼数,怕进宫惊扰了圣上,婉拒了御医一职。
做个御医不过相当于七品八品,一年的奉银少得可怜,就光图个虚名。而且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危险,哪里能及得上他现在这般自在。
他既不愿,宣旨的钦差也没勉强他。民间有不少能人,不愿进宫的人大有人在,皇帝以往也没给他们治过罪。只是他大老远的来宣旨,这位大夫竟然一毛不拔,连按例的孝敬都没有,他不免心中恼怒,幸而在胡府他捞了不少。
因为胡庭钧,这次胡家也得了一个御赐的牌匾‘忠心满堂’,虽然赏银不过五百两,但胡老爷笑出了一脸的菊花褶子,当时送给钦差了一百两。
御赐的牌匾固然让他欢喜,然而更让他喜不自胜的是胡庭钧一早拿回来的一件薄胎珐琅彩碗,碗身汇着色彩艳丽的缠枝月季,碗口由金丝拉边,精美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