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家犬+番外(30)
沈温表情一点一点的恢复了理智,迫不及待的问我。
我懒得管他,甩开沈温的手径直朝楼下走去,沈温又大步的迈着那两条大长腿追了上来,牵住我的手,像个十万个似得问个不停,“你和贺征什么都没有,对吧?你们只是朋友吧?”
我被沈温问烦了,只好停下来,淡然的瞧着沈温,回答道,“如果你真希望我和贺征有什么,我可以现在就去找他打一炮。”
说完,我抬脚就要走,沈温又把我拉了回去,一把抱住我,屿*汐#'独-[家语气带着些患得患失的慌张,“不要去,我不希望你和贺征有什么。贺征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跟他在一起,更不要跟他来往,我每次看见你和贺征在一起,我都吃醋到不行,周闲,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见贺征,好不好?”
听着沈温的话,我也懒得反驳,只想到一句话——贺征风评无端被害。
沈温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非常懂得如何留住一个客户,比如,抹黑敌对公司。
以前的小温还是可爱的,可现在精于算计的沈温,我左看右看,倒也看不出来一点可爱。
“我可以不见贺征。”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顿了顿,又补充道,“但你可以保证你不见云锦书吗?”
闻言,沈温沉默了那么一会,很快便做好了决定,“嗯,我再也不会见他了。”
云锦书在沈温心目中还是有分量的,要不然,以沈温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又怎么会犹豫那么一会呢?
我突然就有点羡慕云锦书了。
什么都没做,就拥有了沈温的爱。
不像我,掏心掏肺十六年,也只勉强在最后几个月换来沈温虚假的喜欢。
嘛,我倒也不是特别关心真假,现在沈温爱不爱我,对于我而言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我和沈温一起去了超市,他兴致勃勃的在生活用品区挑选着牙刷和杯子,最后,他拿着一对情侣牙刷和情侣杯子过来问我好不好看。
我瞥了一眼,装傻充愣道,“买一份就行了,你一个人要用双份?”
沈温干咳一声,抬眼看了看我,想暗示着我什么,“我们一人一份。”
我不怎么感兴趣,也没啥反应,轻描淡写的道,“哦,我用不着,我家里有,你买你自己的就行了。”
沈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了,但他并没有发脾气,默默地转身继续去看了。
结果,结账的时候,我还是在购物车里看到了那套情侣牙刷加情侣杯子。
我抬起头去看沈温,沈温像小孩一样哼哼两声,淡淡的道,“反正我有的是钱。”
回去以后,我把超市买的肉菜放贾婆婆门口。
再折返回家的时候,沈温就把我原来的牙刷杯子丢了,重新摆上他刚在超市买的情侣牙刷和杯子,特别得意的跟我炫耀,“我眼光不错吧?看多好看。”
我一声不吭。
沈温就拉了拉我,有些委屈,“周闲,你怎么不夸我?”
我气急,恨不得踹沈温一脚。
妈的!
还夸你呢!
老子不揍你都算我念着这么多年情分了。
牙刷和杯子都是我新买的!
结果这个狗崽子竟然就给我说丢就丢了!
我那叫一个肉疼,这时候,沈温又凑过来,亲了亲我,“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怒火难平,托着下巴气急败坏的抖着腿,咬牙切齿的道,“烧烤。”
“烧烤对身体不好。”
“死了拉倒!”
“……”
第39章 再见阿莲
接下来的几天,沈温都一直没离开,非常尽职尽责的扮演着一个十佳对象的角色。
我们宛如真正情侣一般又重新过起了同居生活。
这种感觉熟悉又有些新奇。
沈温会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忙碌着给我做饭,等做完了饭,我们就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聊着琐碎的家常。
吃完饭,我们会跟普通情侣一样出门散步,散步路过花店的时候,沈温喜欢买一束花回去。
可我家连花瓶都没有,素来浪漫的沈温只好极其忍痛的将就把那一束开的特别好的鲜花插进一个玻璃瓶里。
那一束鲜花高贵又优雅,结果配了这么个瓶子,看起来别提有多格格不入了。
我觉得很是不好看。
玻璃瓶始终就是玻璃瓶,再怎么样它也变不成花瓶,它和鲜花一点也不搭。
偶尔,沈温会突然想起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然后非得拉着我一起去。
我们之前一块骑过自行车兜风的大草地现在变成了一个公园。
人来人往。
不再只属于我和他的秘密基地。
沈温显得有些落寞,我们的回忆已经变得七零八碎,所剩下无几的,不是早已模糊不清,就是些痛苦的回忆。
不过沈温依旧不甘心,努力的根据记忆找到当年的位置,然后意气风发的同我道,“你以前还在这里教我骑自行车来着。”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若有所思的道,“嗯,那时候你笨的要死,学了四天才学会。”
“才不是。”
沈温朝我一步一步走来,夕阳下,他裹着大衣,系着围巾,身材修长挺拔,竟比我高出个头,那被余晖染成琥珀色微微发光的头发丝随意散落被风吹散,笑的干净又爽朗。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当年那个穿着白衬衫、满眼都是我的少年正朝我走来。
沈温在我面前停下,微风带来他身上的雪松的味道,冷清又干净。
他解下他脖子上的围巾,然后细致的围在我脖子上,淡淡的同我道,“你教我第一遍我其实就学会了。”
我不解的看着沈温。
沈温漫不经心的解释,“还不是因为那时候你天天忙着工作,都没时间陪我?”
“所以你长大以后也忙着工作,连回家见我一面都不愿意,是为了报复?”
我言笑晏晏的看着沈温,问道。
闻言,沈温动作一顿,他绷着脸看着我好一会,然后就跟生气了似的,低下头狠狠地啃了我嘴唇一口。
沈温这狗崽子还真是下死口了,疼的我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这就算了,前面竟传来一声女人下意识的惊呼声。
我连忙推开这个咬人的狗崽子,抬眼往前面一看,当看到前面空地里那个有些不知所措站着还牵了个小妮子的女人时,我愣了一下。
女人穿着特别朴素甚至于老土的衣服,留着短发,看起来三十多岁了,脸色土黄憔悴,看起来特别老气,她手里牵的那个小妮子,在大冬天也穿的特别单薄。
女人注意到我的目光,脸一烫,手忙脚乱的牵着小妮子转身要走。
我看着她要走,下意识的叫住了她,“阿莲?”
女人脚步一顿。
我就知道,我没认错。
哪怕她现在和八年前的她截然不同,可大概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当年厂长的女儿,厂里头的厂花,何阿莲。
当年何阿莲青春靓丽,前卫又大胆,厂里很多男人暗恋她,只不过,现在,不知为何,她原来朝气蓬勃的两个麻花辫也变成了一头乱糟糟枯黄的短发,就连娇俏可人的脸也被岁月摧残到体无完肤。
沈温听到我的声音,不知为何,竟也向阿莲望去,几乎在瞬间,皱起了眉。
阿莲犹豫着转过身来,朝我望来,一双灰扑扑又疲惫的眼睛竟有些发红。
自从那件事以来,我与阿莲已经八年未曾见面了。
我和阿莲与她女儿在公园长椅坐下了,沈温好像有些不高兴我和阿莲见面,一直在旁边盯着我们。
阿莲显得局促不安,一直低着头,甚至于不敢抬起头来。
就连我,都察觉到了沈温的压迫感。
我只好让沈温去附近买点热饮回来。
沈温不情不愿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