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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病娇后迎来修罗场+番外(102)

起身之际,不经意看到她纤细的手腕处因为长时间吊着,摩擦得破皮又红肿,他静默地盯注半晌,便动手解了她手上的镣铐,将软摊下来的娇弱身躯轻轻地扶靠在墙壁上。

如今只剩下她脚下的伏魔脚镣,但却可以让她小范围内活动一下。

做完这一切后,骁臣暮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下意识想要让她好过一些……甚至她都没有请求她这样做,这完全是他自愿做的。

骁臣暮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开了,要暗室门即将关闭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黑暗一点一点地将里面唯余剩下的一缕光线吞噬殆尽,等彻底关闭时,里面将没有任何光线。

她一个人就是这样孤寂、疼痛又安静地陷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他想。

下一次过来,或许可以给她带一样发光的东西,当他走了,好歹还有一缕光陪伴着她。

而骁臣暮离开之后,顾君师便睁开眼睛,她根本没有昏迷,一切不过是演戏,她张嘴,一股黑气包裹着一颗绿色品纹丹药。

她将“回春丹”收进了意识空间,等另一头的本体将它取出就行了。

对于骗药的行为,顾君师没有一点心虚的想法,她想的是,下次或许将这具魔族傀儡伤得更重一些,说不定还可以从骁臣暮那里套路到品阶更上乘的灵丹妙药。

——

西崖

顾君师本体收到魔族傀儡那边的反馈,便取出了“回春丹”,她之前便对小娇夫使展了昏睡术,他躺在床上因身上的旧疾扰颦着眉,她将“回春丹”喂入了他的口中。

“回春丹”一入他口即化,小娇夫身上一阵绿意灵力萦绕,馨草香的光线慢慢地修复着他体内的伤。

等“回春丹”效力全部发挥完,他这一身的伤竟已好了大半。

不得不说大门派炼制的丹药就是疗效好,尤其是骁臣暮乃虚空门大弟子,他获取的各大上乘资源更是别人望尘莫及的。

“阿一……”小娇夫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他好像感觉得沉重的身躯好似轻松了许多,正想询问是怎么回事,却被顾君师先一步阖上眼:“夫君,好好调息一下。”

他又被顾君师“哄”睡了过去。

再来一颗,他应该就能够痊愈了,不会妨碍参加新人榜的“大比”。

将小娇夫弄睡除了让他好生养伤之外,也是因为顾君师有事需要去一趟缥缈城的东崖。

缥缈城东崖与西崖皆是虚空门招待外客的地方,但东崖跟西崖所建设的住宿条件却不同,别以为修仙界没有等级划算,不如说正因为是人人争强的地方,反而内卷得更厉害。

比之西崖一派住一排厢房的住宿条件,东崖那里却是按照人头来算,一人住一个独立院落。

所以安排在东崖住宿的人全都是厉害的各大门派弟子,新人榜预测的前十位弟子全都居宿在东崖。

顾君师稍感应了一下哪一方有佛光普照,便能知道澄泓所住的位置。

她面色平静地站在门外,没有去敲门或者喊门,没过了一会儿,那紧闭的院门被人打开,从内缓步走出来一个人。

(本章完)

第128章 我的身体怎么了(二)

出来的人正是澄泓佛子,他依旧是一身素白的僧袍,洁净修长手上持转念珠,苍穹湛蓝如洗,白云悠悠飘荡,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眉眼如画,慈眉善目,更衬托得他那一身圣洁超脱的气质。

他看到她那一眼,不知为何却与之前很不同。

那一双纯粹得不含任何尘烟杂质的澄澈眼眸,此刻却很深沉,幽幽浮浮,仿佛听到了万壑松涛声,穿越了千万年光境而来的风,吹乱了他的整个世界。

顾君师微微一怔。

他垂下眼,形赢的修行之躯风骨若竹,向她合掌一礼,淡声道:“顾檀越。”

顾君师回过神来,回以一礼:“听闻佛子医术高深,近来顾一身体抱恙,不知可否请佛帮我探一探脉?”

澄泓一双远悠深长的眼眸盯注在空气中,静默了半晌,才道:“那不知檀越可知小僧问诊的规矩。”

顾君师自然是知道的,但由于凡人的身份,她自然不能说知道,于是她反问:“大师不妨说来听听?”

那三不诊,倘若真一条一条地说出来,只怕她全都对得上号。

澄泓轻叹一声,收回了前言:“罢了,先进来吧。”

他让门,引她入院。

进了他暂住的院落,门开芳杜径,她看到了庭院内栽种着一棵霜白梨树,它不似人间分季节而盛美,因灵力的浇灌,梨花院落溶溶雨,清风徐徐而至,一片白雪纯洁无暇的景色倒是不错。

两人相继坐在了庭院内的石凳之上。

两人相顾无语片刻,澄泓低眉垂眸道:“你若愿意与我佛修,便不存在规矩。”

“你想收我当徒弟?”顾君师指尖轻点石面,眼神如有实质般落在他身上。

澄泓转动念珠:“你若不愿拜入我门下,我亦可推荐你于其它得道高僧处。”

顾君师笑了:“我对吃斋念佛并无兴趣,我的人生该是肆意妄为,而非拘于条条框框之中,澄泓大师,我的道与你的佛只怕是背道而驰。”

好似早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妥协皈依他佛,澄泓也不再继续规劝,他观她气色的确有些不太好,便折中一个条件:“你与我辩论佛道,倘若你赢了,我便替你诊治。”

“一言为定。”

一切就好像回到了第一世一样。

澄泓提出“是否有天生的恶”,他认为的观点是人性天生便含有善恶两种,没有全然的善,也没有全然的恶,善可以影响与培育,而恶行也是可以制止跟改造。

顾君师则对“天生的恶”提出了质疑,道先“恶”是由谁来定义的。

站在兔子的立场上,鹰为果腹狩猎兔子,算是一种天生的恶吗?

倘若是,那鹰该为了善良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如果鹰的种族全数如此舍己为人,导致整个种族的毁灭,那么造成一切死亡源头的兔子算不算是另一种的施恶?

两人一番辩论下来,一个以正统出发,一个则钻各种文字漏洞,但不得不说,澄泓佛法高深,字句之间总有令人深思的道理。

若讲正理,顾君师向来是说不赢佛法高深的澄泓,可她却自知自己的短板,剑走偏锋只与他扯歪理。

最后说得口干舌燥澄,泓替颇为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便打住了这一次的辩论。

谁输谁赢?

你跟一个扯歪理的人讲输赢,只怕连“输赢”她都能给你胡编乱造一堆的理来。

所以澄泓不再计较输赢,说到底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与她讲讲佛法,点悟与她。

可惜她意志如磐石不可移,半点没有开窍。

澄泓替她诊脉,以灵力探入她体内。

良久,顾君师见他没有反应,便问:“我的身体怎么了?”

澄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的身体在排斥外界的探查,所以我并没有查出具体的问题,但你的体内好似有一股不属于你的力量在不断扎根成长。”

顾君师问:“是什么?”

“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澄泓道。

顾君师向他说着症状:“我偶尔会感到身体有一种被抽空的虚弱感,但很快又能够恢复过来。”

“还有呢?”

“……一开始时间很短便消失了症状,但近来却频繁了起来。”

由于顾君师体质特殊的缘故,澄泓发现自己查不出她的经脉流向,她体内的确是没有灵根,但这具凡人身体却又蕴含古怪。

澄泓想了一下,道:“这一次小比损耗过多灵力,顾檀越不妨过几日再来,待我恢复后再替你做一次更精细的检查。”

见他都没有查明是什么原因,顾君师颦起了眉。

她准备告辞了:“望大师莫与任何人提及我来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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