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373)
先前那辆破了的马车上可还藏着他们所有的家当呢。
咸毓在这之前能忍住不担心,但越到这一刻,越是紧张了几分。
楚蔽对此倒是并不担心,先前他在此处也刻意做了遮蔽,一般人根本不会发现。
等到他挥砍掉眼前阻挡的枝条藤蔓之后,站在他身后的咸毓也眼尖地望见了心心念念的场面。
“它竟然也没跑?!”她惊呼一声,只见他们原先那辆坏掉的马车和散养的马儿,正都安然无恙地停留在树丛之间。
两人快步往前走去。
咸毓看见那马是被楚蔽绑在了一棵树边,而它的脚下一片青草都已经被它啃过一茬又一茬了。幸亏没饿着它。
瞧见他们两人出现之后,它也只是随意地原地踏了几步。
这时,正在惊喜中的咸毓又忽然想当:“那我们还会碰到那家侍君馆的人吗?”
差点儿忘了,沿路的不远处不就是当初那一家侍君馆背地里经营的客栈黑店吗?
而他们两人今日又回到了原点,若是和那些人撞了个正着的话……
作者有话说:
咸毓:走!我们得赶紧走!
楚蔽:稍等,老婆,我再修个马车。
咸毓:你又要造一辆四不像了?
楚蔽:……人店家夸我是天赋呢
第225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一想到这一点, 咸毓连忙回头张望,导致脚下没留神,被一根枯枝绊软了腿,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身前的楚蔽的衣裳, 接着“刺啦”一声……她下跌的力道随着楚蔽那应声而裂的袖子减缓了不少。
与此同时, 楚蔽也反手揪住了她的胳膊:“当心。”
咸毓人没事, 她重新站稳脚跟,低头看向楚蔽那坏了的衣袖。
还记得这件衣裳是蓝景包袱中最新的一件了, 没想到短短几日内就坏了。
她自己都忍俊不禁地笑道:“幸亏……不然真成‘断袖’了。”
楚蔽毫不在意, 他索性伸手撕下了那一节布料,接着朝她说道:“你慢些走。”
“好,”咸毓笑着指了指眼前的马车, “都走到跟前了,我也快不了了。”
他当她是走快了才脚下没当心。
她便解释道:“我方才是在想, 我们会不会还能碰到侍君馆的人?”
楚蔽闻言,明白她担心的是不远处的那家黑店,他微微摇头道:“这几日他们哪顾得上此处。”
咸毓赞同地点点头,但又不免联想起前不久之事, 她跟在楚蔽身边问道:“你说, 蓝景会去报官吗?”
楚蔽神色淡淡地回道:“我不知。”
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 还是懒得猜。
咸毓垂眸, 看着脚下的青草, 接着便抬起脸来,乐观地说道:“或许还有旁人也有此想法呢!”
当晚逃出去那么多人, 可能有些人也不谋而合、想着揭发那家侍君馆拐卖人口逼良为娼的罪行呢。
楚蔽回头看了她一眼, 平静地说道:“你从未想过他们皆是贪生怕死之辈?”
咸毓理所当然地摇摇头。
楚蔽便也没接着说下去了。
在他眼里, 那家侍君馆里的既有侍君们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过逾矩的反抗, 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还能是什么?
但咸毓却瞧着那天他们闯出去的众人都格外的赋有勇气。
比起咸毓因他们身份敏感而无法现身报官的遗憾,楚蔽实则并未有像她这般的赤诚之心。
但愿吧,楚蔽想着,但愿那些和他二人一同刚进去的新人中还有些许血性之辈,这样也能如了她的愿。
两人合力将旧马车到推回路上之后,咸毓才发现她今日坐的新马车别有洞天。
她当时由于启程时过于匆忙,都没注意到这辆看着小巧的马车竟然车轮不小。
楚蔽说是专门定制如此,这样或许能载得动两座车厢。
咸毓惊讶地问他道:“这如何能办到?”
还记得前不久牛娘子说他大晚上自己搭建了一辆“四不像”、后来又被那店家帮着重装了,可眼下这设置怎仍然与众不同?
楚蔽在一旁说道:“既然有两匹马,为何会拉不动两只车厢?如此模样的并不稀奇,市面上亦是见得到。”
不然那店家怎能制出来。
“两匹……”咸毓说着转头四顾,“它们……”
她看到那两匹马已经自来熟的凑在一起了。
懒马被安在车头无法自由活动,而散养了数日的那一匹竟然自己主动地走到了懒马身边搭讪。
两匹马交头接耳地打了几声喷嚏,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这都无需他们给它们互相介绍了。
咸毓觉得有趣,目不转睛地观察了起来。
楚蔽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去安装车厢了。
咸毓回过神来,望向他走到马车后头的身影,问道:“我帮你?”
楚蔽在那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着马。”
因为另一匹马此时的确是自由身,随时都可以撒腿就跑,咸毓连忙走近了几步。
不过她记得原先这匹马是乖巧的性子,之前一直都挺配合他们的。
所以她还好奇头一回相识的两匹马相处得如何。
懒马毕竟比寻常的马高大些,虽然眼下无所事事,但瞧向同类的目光也是没多少正眼,更多的还是对方在主动想它套近乎似的。
于是咸毓又悄悄地凑近了几步,躲在一旁看懒马的反应。
还记得当时在暗市摊位的栅栏里时,懒马瞧着只愿独自安静地待着,也不知能否接纳日后同行的小伙伴?
不一会儿,楚蔽顺着那店家事先预留的骨架轨道,将原先那辆马车厢安了上去。
咸毓见他忙活得都出汗了,想寻折扇给他,却被他制止了,而是招手问她:“你怎一直瞧着那两?”
她目不转睛的模样,让他暗自蹙眉。
咸毓不解地回道:“不是你让我看着它们的吗?”
楚蔽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沉默地踱步往车头走去。
他让她少许看着些,并非让她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两匹马。
咸毓跟在默不作声的他身边,也在怀疑他不会是连马都看不顺眼吧?
她想了想,转移话题道:“这两匹马是公的还是母的呀?”
楚蔽回过头来:“你不知?”
咸毓一愣,反问道:“我该知?”
楚蔽神色有些莫名,回道:“你自己看不就成了?”
是哦,咸毓闻言下意识地想去察看,但她还未走近,就又被楚蔽拉住了袖子。
他手上有尘土,不到万不得已时怎会在没冲洗之前便去碰她干净的衣裳。
但楚蔽此时却拉着她朝反方向退,边走还边说道:“莫看了。”
“哎?”咸毓疑惑地问道,“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楚蔽只冷冷地回道:“你在意这作甚?”
两匹马是公是母不打紧。
而且那马是公的,她难不成真低头去瞧看?
咸毓完全没想过这一茬,她还认真回道:“我只是随口一问,想瞧它两能否相处融洽。”
他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两匹马之间如果合作不愉快的话会怎么办吗。
楚蔽停下脚步,垂眸问她:“你还关心这?”
先前瞧着她也不是个嗜爱马儿之人。
此时瞧着也不像热衷于此。
咸毓却继续说道:“我们给先前那一匹也取个名吧?”
懒马有名字,另一匹也得有。
现在有两匹马了,他们可不能区别对待。
楚蔽随意她这个主意,便顺着问道:“你想取什么?”
这就是咸毓方才问他是公是母的原因了,可是被他一阻拦,她忽然觉得是公是母不重要,取个名字而已,的确没必要先得知马是公的还是母的。
而且他们也只是简单取个名字,咸毓可想不出什么深奥的名字来。
她懒洋洋地问道:“不如还是你取吧?”反正懒马也是他取的。
楚蔽本就无意此事,眼下也只随口答道:“‘红马’,‘绿马’,诸如此类,你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