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141)
咸毓面色一变,语气都带着一丝抱怨:“殿下,你莫要吓我了。”
楚蔽捏起了她往后折的腿脚,
她的骨节纤细,他一只手便能将其控制在股掌之间。
只要他一使劲,便能真能折断。
因为他方才吓唬她的言语,导致她此刻下意识地有些反抗他的手。
她后折的腿脚前后抬了抬,像是彻底地调皮了,一点都不想被他抓着,挑衅似的在那证明着,它们好着呢。
而她的嘴巴也不落下风了:“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如若这样,那今日作为一百天的第一天,我还不尽兴了再说。”
楚蔽微微倾身,随即就抓获了两只套着罗袜伤员之脚。
他沉声问道:“扭伤了为何一直不报?”
被抓包的咸毓不动了,她也不知身后的他是什么脸色。
是查出她有伤后的成功的喜悦?
“只是扭伤一些些罢了。”她回道。不然她怎么还能行动自如。必然是没有真伤到哪里呀。
“你该命那医官开药。”他摸索着她脚踝的伤势。
“我觉得不必麻烦人家医官了。”咸毓不在意地说道。
楚蔽沉着脸,又说道:“那我再送一瓶药膏。”
“哎?”咸毓跟着记起来了,“你上回留给我的那瓶我还没用完呢。”
听她这么一说,楚蔽心下带上了一丝淡淡的不悦,他说道:“你没用完,可以见得你上回根本没好好用药。”
“我……”咸毓也忘了自己上回为什么忘了用药了。
她转而问道:“嘿,殿下,你那药瞧着挺好的呀,你可得省用。”
不用送她第二瓶了。
“你替我省着作甚?”楚蔽眉间微蹙,只能说道,“我满屋子都是那药膏,你尽管用。”
咸毓吃惊。
敢情他还搞批量生产的吗?
怪不得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光她对他的认识,她就发现了他好多的业余特长,他有这些个本事,还差在这些行业混不出头?大可以做别的去呀!肯定不会饿死自己的。
“你嘀咕什么呢?”楚蔽侧首,望向趴着的她的后脑勺。
“……啊,我没有。”咸毓背着他,眨着无辜的眼睛。
他不是不听劝吗,非要找宝藏。
怎么可能愿意去做木匠、杀猪匠、药师……
“我听你在念叨状元郎。”楚蔽盯着她的后脑勺。
“哪个?”咸毓回道,“你听差了。”
楚蔽垂眸:“历朝历代的状元郎多不尽数,你念叨不过来。”
他也不知自己在在意什么。
咸毓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也跟了一句:“你说的对。”
不过话说回来了,她突然好奇了一件事,转而问了起来:“殿下,昨日那处密地,你出来时也瞧着那些夜明珠了吧?”
“嗯。”
咸毓脚也不动了,光顾着接着问道:“那夜明珠也太多了吧,还只是奢侈地用在路上照明的——我猜那里极其有可能藏着宝藏!殿下你不惦记吗?”
“什么叫我‘惦记’?”
咸毓嗫喏了一句:“就那什么……你有没有挖几颗走?”
楚蔽手上的动作一顿:“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般见财眼开之人?”
“你不是一直记着找宝藏吗?”
“那‘宝贝’是在你的殿里。”
“我殿里穷得叮当响,除了我一个大活人,还有什么宝……”咸毓一顿。
她仿佛第一次听到了背后他发出促狭的声音:“你在自诩是宝贝?”
咸毓:“……”
“我哪有什么能耐啊。”咸毓很有自知之明。
她就是一条躺平等待命运的咸鱼,不挣扎了,一切随缘。
“倒也不必妄自菲薄,”她背后的他神色有些认真地说道,“等之后我找着了我想要的东西,我就同你说……”些其他的事。
“殿下我瞧你是找蒙了吧?”咸毓也不知自己说的是不是风凉话,她尽量语气和气些,“你要是找着了,在我的殿里我怎会不知。”
楚蔽顿了顿,黑眸深处神色波动,接着复又平静。
“你把手伸过来。”他忽然说道。
“啊?”
咸毓以为应该一直是她躺着不用挪动、他就着距离移动。
没想到他竟然坐在她腿边不想动了?还要让她扳过手来?
咸毓窝着下巴,手臂毫无反应,嘴巴一张一合地说道:“殿下,我的手伸向后方,不就像是……不就像是……”
“像是什么?”楚蔽问道。
“手脚反背……”
那样她就像是一只坐以待毙的死蟹了。
“像是你在审问我。”
“你不做贼心虚,会担心我审问于你?”楚蔽站起身来,走了半步,径直将她的手从脸与枕头之间掏了出来。
她的一只手掌心中露出了一片擦伤后的伤痕,虽未掉大块的肉,但还是伤痕累累。
楚蔽在方才案几旁就察觉了,她自己却当是无事发生似的。
咸毓缩了缩,没缩回来。
“我清洗过了的……”
多大点事啊。
“你当你是皮糙肉厚么?”他像是听到她的心声似的,皱着眉说道,“我眼下怀疑你以往摔着磕着了也是知情不报。”
“哎?”他真当是审犯人了嘛。
咸毓有些惊讶:“……?”
她报什么?她报谁去?
正因为她没长嘴巴似的,所以旁人也不知。
楚蔽此刻也看懂了。
他忽地就松了他的手,转身离去。
咸毓奇怪道:“喂,你……”
不会是医术才疏学浅,治不好伤口就要落跑了吧?
不过她接着见他是走向了外间的窗边。
楚蔽走到窗口前,外头树荫处实则候着无姬。
见陛下朝他伸手。正无所事事的无姬连忙跑了过去,话不多说就将自己怀揣着的瓶瓶罐罐都掏了出来奉上。
这等事他们自然提前预料得到,毕竟经美人的确是摔了个大的,因此来时无姬就替陛下备着这些了,总不能还等陛下吩咐后再行动吧。
咸毓话还没说完,就见她视线盲区的楚蔽又再次转过身,手里捏着好几个瓶瓶罐罐,走了过来。
“……这是?”咸毓还有闲情逸致好奇,趴在那里问道,“殿下你真的会制……”
她正想吹一波彩虹屁来着。
“我无需事实亲力亲为,”楚蔽沉声说道,“你有银两,自然也能换来自己想要的东西。”
咸毓试图探头:“原来你早就带了家当藏在窗口了呀?”
楚蔽不理会她的话了。
“手伸过来。”他说道。
话是这么说的,可实则是他直接去捉拿她的爪子。
咸毓一边被他捉拿归案,一边还嚷嚷着:“啊呀殿下我不是说了先前那一瓶我还没用完呢……”
楚蔽道:“我又没说这几瓶都赠你。”
咸毓:“……”
他竟然还小小的瞪了她一眼?
咸毓连忙解释道:“我也不是跟你客气,殿下,我这手里若是此时涂了药膏,稍后被杜婕妤她们察觉了不一般又该如何是好?”
楚蔽毫不在意地说道:“你就是跟我客气。”
“不不不,”咸毓说道,“我不会客气的行了吧!”
楚蔽垂头涂着她手心,抬眸道:“那你莫乱动了。”
咸毓不动了,她记起她还没验完伤。
冰凉的药膏涂在手心中。一直以来火辣辣的感觉消退了些。
楚蔽自然是察觉得到她舒缓的神色。
他觉在心中联想到,她是否还有别处的小擦伤又不放在心上?
因此他的脸色仍然发沉。
“殿下……”咸毓弱弱地开口指出,“你是不是涂得太厚了。”
瞧着有些浪费。
楚蔽:“又舍不回瓶里去了。”
咸毓:“……”
你也承认你涂多了!
楚蔽将药瓶搁置在床榻边上,又叮嘱道:“回去后你记得再用那瓶药膏涂别处。别紧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