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么可能怀了皇后的崽GB(96)
段长川狐疑地朝他看了一眼。
而就像是要印证他这话似的,一直吹吹打打的摄政王府,竟然忽然没了声音。
云邪和段长川对视一眼,立刻就又趴到了窗户边上。
黄老太医这个不稳重的,跑的也是极其的快。
段长川:……
“接亲的队伍还没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唢呐先停了。”
“是不是准备接亲?也不对啊……不都是一路吹吹打打地接新娘子,一直迎进去么。”
“中间是不是站了个人?是段家那个小郡主吧?整个摄政王府,也只她一个女眷敢这么抛头露面地出来了。”
“我看不清……”
“接亲的队伍来了!怎么一边一个?两队?不愧是白相和摄政王家结的姻亲,就是气派。”
“是我年纪大眼花了吗,我怎么看见俩新娘子?”
段长川听着两人讲话,越听越好奇,忍不住也跟着趴过去。
云邪干脆把整个窗户都打开:“真的来了俩新娘,打东边来的那队是丞相府上的吧?相府在东头,新郎官也在这头,这个队伍也气派。另一边那个怀里抱着孩子呢,应该就是那个女肆里头出来的姑娘了吧。这是要两边都娶?白相能同意?”
段长川从窗边望去,果然看见外面一长、一短两个送亲的队伍。
现如今,两边的新娘都从娇子下来了。一个还盖着红盖头,身侧有丫头扶着,应该是白锦芝。
而另一边,也是位身穿红衣的姑娘,怀里抱着个孩子。
摄政王和夫人匆匆地从府里出来,看起来非常的生气。
场面一度混乱。
段长川直接叫了暗卫进来,问:“摄政王府怎么回事?”
“回禀陛下,刚才郡主突然冲出来,要拦下婚礼。后来两边的送亲队伍就过来了,摄政王府也不知道有两拨送亲,现在摄政王与段胥元正在处理此事。”
段长川还没说话,旁边的云邪已经忍不住瞪大了眼:“摄政王府不知道有两拨送亲?我就说,今日要迎娶的可是相府嫡女,摄政王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还把一个勾栏里的妾也一块迎进来。还以为是白老狐狸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哈哈。”
“回禀云大人,属下有人探查到,相府对此也非常震怒,相爷与相夫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谁能想到,一场轰轰烈烈的联姻竟成了如此闹剧。
段长川与白素曾也是商业联姻,他想象了一下……
若是自己成了母亲与爸爸的弃子,被迫嫁入白家,还未进家门就从所有人口中得知,白素是个因为从小就四处留情,把下边搞不行了的Alpha,婚礼当天还来了个一块过门的Omega……
拳头硬了。
太不是东西了。
摄政王、段胥元,还有推动这一场联姻的白相和相夫人,没有一个好人。
虽然一早便知道,女儿家在古代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段长川还是觉得心有戚戚。
难怪,白素穿越之前的那位姑娘,最终会选择割腕自尽……
白锦芝身为相府真正的嫡女尚且沦落如此,更别说一个“白素”无权无势的庶出了。那位名叫“白素”的姑娘,大概也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对这种事司空见惯,看不见未来,才最终选择了死路吧。
段长川心里默默地想着……
忽的听见外头响起好大的喧哗声。
“嗯?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问。
眼睛不经意间瞥向窗外,发现整个摄政王府门口都陷入了混乱。
而引起这混乱的,正是被众人围在正中央的,一位身穿鹅黄娇衣的姑娘。
那姑娘手里正拿着柄剑,追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新郎官打。
周围围了好大一圈的侍卫,但也只能将人包围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女孩的声音不大,听不真切,但段胥元倒是中气有一点足,一直喊着:“等一下!小妹你等一下!”
声音遥遥地传来,叫嚷的四下皆知。
黄老太医扒着窗户回来:“几年没回盛京,现在王公贵族已经成这样了?不过,这小女娃娃是不是叫段沁雪?我记得她打小就有趣儿。小时候被我捉弄了好几回,每回都一边说着我为老不尊,哭着回家去,第二天又过来找我玩。她不是后来去西关了么?她说盛京都玩遍了,没意思。她打小喜欢骑射,盛京的男儿们不同她女儿家玩,女孩们又玩不了她喜欢的那些。我就给她出了主意,说西关那边民风开放,许多女子也爱骑射,她就去了。”
段长川没想到,段沁雪当初去西关,竟然还有黄老的撺掇。
云邪:“那时候段沁雪才多大,你就撺掇着人一个姑娘家去西关……”
老人家嘿嘿笑着,挠挠脑袋:“段靖安一家子全不是好人,段胥元打小就是个歪的,就这小女娃子还不错,让她去西关转转,离这一大帮坏人远点不挺好的么?”
说完,又回头欣赏了一下小姑娘打人的英姿:“你看,是不是挺好?”
段长川:……
-
摄政王府的闹剧,一直到白颜渊和相夫人过来,在门口拉扯了许久,一直到午时才商量妥当。
另一边的队伍从偏门进了,所有人都当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又把白锦芝这位正妻给轰轰烈烈地接进了大门。
闹剧就此结束。
看着摄政王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肃穆,云邪摇着扇子啧了好几声。
“这相府里头一共就出了俩丫头,全成了白颜渊笼络权利的工具。摄政王家里就一个儿子,还是这么个货色,也不知道这俩人争这个权利干什么。争来了又有什么用,连个继承的人都没有。白颜渊才是最好笑,现在他是丞相,辅佐你登记,将来也是丞相;辅佐摄政王夺了皇权,顶天了不也还是个丞相么?再说,先帝都定下了姻亲,只要你顺利登记,他将来就是丞相加国仗,真不知道他折腾着一圈是为了什么。”
黄老前辈直翻白眼:“还能为什么,当小陛下的丞相他能捞着什么油水?当段靖安手底下的丞相,那好处还不知暗地里许了他多少呢。沆瀣为啥能凑到一气?还不是因为臭味相投。他们确实不需要什么人来继承,就他俩这样的,有生之年就能把大桐给败完。就看这回淮南这个事,瘟疫之事可大可小,但他们俩,肯定能搞到最大。到时候一个天灾、一个大疫,耗完了一整个国库,敌国再趁虚而入,国库从哪拨军饷,全等死吧。啧啧啧。”
他们聊着,段长川便静静地听着。
直到,外面想起敲门声。
后一身白衣的女人,从门外进来。
窗户未关,一股过堂风吹过……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
是在外忙了一上午的风榣。
云邪见人过来,眼睛都比刚才亮了,笑着拍拍旁边的座位:“姑姑,你怎么来了?今日摄政王府好大一处闹剧,我正想同你商量商量,咱们还找之前那个编话本的人过来,给他编上一段四处宣扬宣扬呢。”
风榣便敛了衣袍过去,自然地坐到了青年身侧。
上来先是摸摸云邪茶杯的水温,后直接换了个杯子,为他倒上一盏热的推过去。说:“听闻弟子传话,说你们在此看热闹,我便过来瞧瞧,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顺便同你们吃个饭。”
云邪自然地接了茶盏喝了一口,和她说:“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到是你那边忙不忙?要不要我们下午过去瞧瞧?”
风榣便笑着弯弯唇角:“不用,各项事宜都差不多弄好了,过几日酒楼就可以开张了,到时再带你们过去玩玩。酒楼的私密性也很好,所有人都可以戴面具过去,你们都不必易容。”
“可以可以!等着日后姑姑带我们赚钱。”
“然后让你去酒楼点小姑娘听曲儿?”
“咳……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我一早便改了。再说,我听曲儿真的就是听曲儿,我一个盛京浪荡子,那不良癖好总得有几个吧。不然怎么当浪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