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残疾巨佬当保镖后(188)
见顾景沄忽而捂着头身形踉跄几步,继而跌坐在地,整个人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江玺还以为他方才酒喝多了头疼,忙跑过去把人扶住:“怎么……”
话未说完,顾景沄猛地暴起,一把夺过江玺手里的话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到窗外。
江玺:“……。”
四目相对,沉默过后,江玺给出一句简短的评价:“不讲武德。”
顾景沄局促地往后退了一步,偏过头意图掩饰脸上的红晕,皱眉道:“谁让你看这些书的?”
江玺无辜地摊手:“师父们给的,我可不会去买这些书,殿下不信可以去问。”
无条件为又孝顺又善良的徒弟背锅,是每个师父义不容辞的责任。
顾景沄不信他的鬼话:“男子汉敢作敢当,你不敢?”
江玺眨了下眼:“当然敢。”
但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他还是男子汉,这两者又不冲突。
顾景沄嗅了嗅鼻子,侧眸看向那只被遗忘的烤鸡,简直无语凝噎。
江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鸡都快点被烤成块黑炭了,江玺抬手一挥,内劲形成的气流扫向火堆,猩红的火瞬间消灭。
“怎么办?它焦了。”江玺看向顾景沄:“殿下吃吗,你一口我一口,缠缠绵绵氛围一上来,就会觉得吃这只烤焦的鸡好像在吃蜜糖一样,方才那话本里就有写过一段情意浓浓互相喂食的,要不咱们来还原下那个场面?”
顾景沄忍不住看向他,却看不出江玺说这话时,到底是毫无杂念故意调笑,还是心思不纯故意撩拨,反倒弄得他心乱如麻,生出平生少有的手足无措来。
见顾景沄强作镇定,目光飘忽就是不看江玺,也不说话,耳根比外面的朱砂梅还要红,愈是这么个反应,江玺心里的小恶劣愈是躁动,一下子拉近他跟顾景沄之间的距离。
顾景沄陡然像只惊弓之鸟:“你干什么!”
他身后是张木桌,江玺毫无征兆压下去时,上面的奏折和水壶茶杯都被打落在地,碎片水珠都溅落在摊开的奏折上。
顾景沄眼底映入头顶上的房梁,继而视野又被俊朗张扬的面容占据。
江玺俯身而下,墨发垂落在两侧,世间的火树银光好像皆落在他的眉眼上,嗓音噙着一丝勾人的暗哑:“宝贝儿,你怎么脸这么红,害羞了?长夜漫漫,不如咱们干点不负良辰美景的事?”
顾景沄被他的气息搞得头皮发麻,羞恼地推着江玺。
江玺握住他的手,按在桌上与他十指相扣:“宝贝,你应该多看那些话本,在里面的你可主动可热情了,比如现在,殿下就应该拽住我的衣襟把我拉下去,或者勾住我的脖子自己仰头索……”
话音未落,膝盖被顾景沄挣扎中用力踹了下,江玺重心不稳,脚向后滑,身体向前倾倒。
暗香浮动,双唇相触,这一刻万物静止,连带着肆意撩拨人的江玺都茫然了起来。
庭雪无声,落花满院,话本里那些风花雪月柔情万种皆在江玺脑海里翻涌,他像是被蛊惑操纵般,把这个吻加深起来。
对着这般从未有过的缱绻,顾景沄没由来的生出股眷恋感,眸光轻颤,握紧的手逐渐松开,无声地抓紧江玺的衣襟。
杂乱的思绪在这一刻陡然脉络清晰。
顾景沄闭上眼睛,终是得承认他栽在江玺身上了。
情之一字,想不到有一天他也沦陷了。
第243章 前世番外(二十九)
躺在床上时,江玺一直按着眉心,始终想不明白是刚才怎么抱着顾景沄亲上去的,难道是见色起意?还是动情难耐?
自己真对殿下心思不纯?
江玺咬着指甲,他还是分不太清自己究竟是因为只有顾景沄对他好,所以才会对顾景沄存在很深的依赖和占有,还是真的变成断袖了?
殿下呢?他刚刚没推开自己,难道他也是断袖?
但两人很是默契,谁都没有提方才亲吻的事。
江玺侧过头瞥了眼顾景沄的背影,见他整个人都快要贴上墙壁了,莫名就觉得不爽,伸手将顾景沄拉过来,强势抱入怀里,抬起一条腿压在他腿上,冷哼道:“睡觉!”
顾景沄被他笼罩过来的气息搞得更加失眠,心跳如擂,江玺睁开眼睛看他:“我感觉殿下心跳得好快。”
顾景沄将被子拉高,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江玺被盯得发毛,粗暴地扯着被子将两人裹在里面。
视线瞬间暗了下来,更显呼吸可感。
江玺觉得自己像是在自作孽不可活,他反复默念自己的座右铭——真男人无所畏惧,闭上眼睛努力催眠自己睡去。
天将明未明时,周宁便来敲门唤顾景沄洗漱上朝,顾景沄推开身上的“八爪鱼”,把江玺和被子一起卷成蚕宝宝滚到里边去,心情才感觉畅快了点。
江玺被弄醒过来,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复又闭上继续呼呼大睡。
风卷残雪,顾景沄将双手缩在袖子里,真想像江玺一样当个闲散人,这会还能缩在被子里睡懒觉,不用上劳什子的早朝。
顾景沄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想法,要不再回去睡回笼觉好了,到时候父皇和大臣们问起来,就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太子不早朝。
把责任推到江玺身上不就得了?
反正在外人眼里,江玺就是个狐媚惑主的玩意。
周宁见太子突然停下脚步,狐疑道:“殿下怎么了?”
顾景沄搓着手,冷得打了个哆嗦,朝紧闭的房门看了眼,很想里面暖烘烘的被窝,今天朝上应该没什么事,昨晚又睡不好,算了不去了,人就是要偶尔任性一回。
顾景沄一本正经地说:“不去上朝了,小玺昨晚睡不好,孤还是进去陪着他吧。”
周宁:“……。”
看着太子转过身的背影,周宁很是痛心疾首。
江玺这狐狸精,真不是个东西!
顾景沄开门的动作忽然停住,在门口站了片刻,抬脚绕过前廊走到后窗,看向周宁道:“你找找雪里面有没有一本……道德经。”
周宁一脸迷惑,太子什么时候看道德经了?
问题里是为什么要在雪里面找?
周宁从雪地里面刨了一会,确实找出了一本写着“道德经”三个大字的书,还未待周宁瞥清里面的写什么,书已经被顾景沄抢了过去。
顾景沄把书揣进怀里,佯装淡定地转过身离开。
周宁抓了抓脑袋,越发看不懂顾景沄今天怎么了。
不是说要陪江玺睡觉吗,为什么往书房的方向走?
顾景沄转过头叮嘱他一句:“要是江玺也在这里找书,你就说没看到……不对,这样说他还会继续找,你就说被只野猫叼走了,其余的不要多说。”
周宁表情复杂:“啊?……哦。”
野猫不就是太子您老吗?
两人这又是在搞什么骚操作?
算了,他老了,年轻人的情趣他不懂。
顾景沄像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把房门和窗户都落了锁,才拿出怀里的话本看起来。
开篇就是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场景描写,用词之香艳,搞得禁欲多年的太子殿下啪地将书合上。
这些刁民实在放肆,居然敢写关于太子的爱恨纠葛,写就算了,还敢通篇用这些又粗俗又露骨的段子,而且为什么他是下方那个,无知的刁民!
顾景沄又把书打开,他要看看这些刁民还有多大胆。
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的江玺,第一件事当然是找他的“道德经”,像只狼崽一样在雪地里刨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书。
奇了怪了。
书成精飞走了?
“不用找了。”周宁走过去道:“书被只野猫叼走了。”
江玺撸起袖子:“在哪?我去把它剁了。”
周宁想也不想便斥道:“你放肆!”
江玺莫名其妙:“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