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残疾巨佬当保镖后(176)
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至猎苑,这两年来,狩猎的头名一直都被江玺霸占,他一个人抢光了所有的风头和彩头,赢了之后还喜欢在言语上将其他人狠狠羞辱一番,内心不强大的被他搞得当场便哭了。
今年这一次狩猎,勋贵子弟早在几月前就为这次狩猎暗戳戳做了许久的准备,团结一气发誓要让江玺知道他们的厉害。
要不然满帝京的勋贵子弟加起来赢不了一个江玺,传出去丢的不仅自己的颜面,还有他们家里那些个当祖父当爹娘的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江玺感受到周围那些挑衅的目光,下巴一抬,英姿飒爽精神抖擞,眼底带着蔑视一切的嚣张,远远朝他们竖了个中指。
那些人也不甘示弱,双手都竖起中指,更嚣张地挑衅过去。
几片叶子犹如疾风般飞射过来,以千钧之势打在最前面的几人身上。
叶子翩然而落。
被打的几人膝盖一疼,啪叽一声正面着地,摔了个狗啃泥。
周围人听见动静看过去,只觉莫名其妙。
江玺隔着他们几丈远,所以别人自然认为跟他没关系,而被打的人敢肯定就是江玺这厮出手的,但又看不清他是怎么下手,没有证据指认不了,只能兀自在那里气炸了肺,眼睁睁看着江玺趾高气昂地离开。
这里有处山亭,自亭中放眼下望,可将猎苑的全景尽收眼底。
山风习习,虫鸣隐隐,顾祺彦正跟几个心腹在这里谈话,忽然树丛窸窣一声,一道黑影嗖地窜出来,几人吓了个半死,猛地靠拢在一块,警惕地盯着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江玺。
吏部尚书吹胡子瞪眼:“你来这里干什么,惊扰王爷……”
话未说完,江玺直接上前掐住他的脖子。
其余几人迅速跟他拉开一段距离。
江玺把人往后一推,身形如鬼魅般,待众人反应过来时,顾祺彦已经被撂倒在了地上。
江玺踩着他的脑袋按地上,笑眯眯道:“起来呀,你不是挺嚣张的嘛,连我都打不过,还敢抢殿下的位置,不自量力的东西,我一脚就能踩死你。”
顾祺彦使劲全身解数,却怎么都起不来。
周围大臣想训斥江玺的放肆,但此刻这里人烟稀少,怕被他直接杀人灭口,慢慢挪着脚步要逃走。
江玺把顾祺彦按在地上揍了一顿,再言语凌辱恐吓几句,便拍拍手离开,顾祺彦顶着张猪头脸,气得浑身直抖,偏偏又拿对方无可奈何,只能把满腔火气撒到周围人身上。
第228章 前世番外(十四)
猎苑在斜阳里风光如绣,一派春意正浓的景象,众人整装赴宴,各自斗志满满。
顾祺彦被江玺揍得鼻青脸肿,今天起来依旧是张猪头脸,被别人关切问候时,也只能憋屈着口气说是不小心摔了。
如果说被江玺打,既没证据,又丢脸。
顾景沄并不知内情,见状也随口问了一句:“二弟这是怎么了?”
顾祺彦脸色铁青,觉得他肯定是在明知故问地嘲笑自己,再看看站在顾景沄后面同样一脸关心的江玺,顿觉牙疼不已。
他娘的,要不是父皇在这里,一定让御林军把江玺这厮拉出去砍了。
顾祺彦阴阳怪气地“呵”了一声:“皇兄有时间关心臣弟,还不如管教好你身边的狗不要四处发疯。”
顾景沄用“你有大病”的眼神看他:“孤身边从未养狗,你怕不是被人打傻或者摔傻了吧,正好有太医随行,可要孤让人去传唤过来?”
顿了下,顾景沄侧眸时含笑道:“你莫不是被狗追赶才摔成这样吧?那你可真够窝囊的。”
“噗……”江玺哈哈笑出声,惊讶道:“原来王爷是被狗追打啊,哎,我记得殿下之前教过我一个成语,叫嗯……哦,叫猪狗不如,这放在眼下,说的就是王爷吧?”
这嗓门扯得极大,故意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顾祺彦喘着粗气,恶狠狠瞪了眼周围那些抖着肩膀憋笑的人,目光重新落回江玺身上,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自己骂自己是狗,你有脸笑个屁!
“你敢骂本王!”顾祺彦咬牙切齿目露凶光,脑门一热,抡起拳头就要揍过去,江玺瞳孔一缩,像只受惊小白兔似的惊呼出声,抱着脑袋蹲到地上:“岐王要杀人了啊——”
顾祺彦:“……。”
操,拳头都没落下呢,鬼叫什么?不是挺嚣张的嘛你!
拳头被人抓住,顾景沄面若冰霜:“你想杀谁?”
顾祺彦黑着脸,发现顾景沄力气居然挺大,怎么也抽不回手。
场面一度僵持,众人屏息凝神,等着看兄弟间展开一场厮杀,承惠帝在这时皱眉训斥道:“众目睽睽下,你们兄弟俩干什么呢,还不给朕各自站好!”
李祁看热闹不嫌事大,抓准机会煽风点火道:“启禀陛下,是江玺他先出言不逊辱骂岐王的。”
顾祺彦倨傲地抬起下巴:“太子殿下,难道你要徇私枉法吗?”
“辱骂?”顾景沄甩开他的手,笑了笑:“不过是童言无忌而已,皇弟至于如此恼羞成怒?”
众人视线齐刷刷落在比太子还高出半个头的江玺身上,哈?别人在这年龄有的都娶妻了,他说话还叫童言无忌?
顾祺彦气得脸红脖子粗,指了指顾景沄和江玺,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你们简直是……是……”
他皱眉想了半天,才搜刮出一个比较贴切的成语:“狼狈为奸!”
江玺笑得天真无邪,酒窝深深,似懂非懂地眨着眼睛:“哇,这个好,听起来比你猪狗不如厉害多了的样子,对不对?”
顾祺彦握了握拳,好想把他舌头拔了剁成渣渣!
顾景沄按住他的肩膀,似笑非笑:“童言无忌,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顾祺彦黑着张脸,觉得自己再听几遍“童言无忌”得发疯,示意侍卫给他拿弓箭,指着江玺放话道:“等着,今天的头筹一定是本王!”
江玺眉眼弯弯:“嗯,王爷加油,您放心,我答应过会让您赢,就一定会让着您的。”
话落,他像是一副说漏嘴的模样,双手忙捂住嘴,睁着双大眼睛。
承惠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顾祺彦头顶阴云密布,毕生的忍耐力都用在了此刻,他忙向自家父皇解释了几句,又恶狠狠瞪了眼江玺,气急败坏地翻身上马。
再待下去,他得英年早逝。
年轻武将和世家子弟们背着长弓和箭囊骑在马背上,一个个英姿勃发,不可一世,会武的小姐们也穿着一身利落骑装,同他们一道顺着猎苑的栈道离开,直奔山林。
江玺等那一大队人马都进去打猎后,才不紧不慢地将箭囊背到身上,忽觉金光一闪,面前突然出现把流光溢彩的金弓。
顾景沄笑道:“给你的。”
承惠帝伸长脖颈看了眼,心里酸溜溜的。
这几天他有意要与太子打好关系,但父子之间疏远久了,一时间想要变得亲近实在有些难度,可前天太子却忽然对他热情不已,还提出要这把南疆进贡来的乌金木宝弓。
他当时被太子左一句父皇右一句父皇搞得心花怒放,立马大手一挥,让人去国库把弓拿来送给太子。
结果弓一到手,太子态度又立马变得若即如离,像朵高岭之花一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看着江玺抱着弓眉开眼笑,再看看太子一脸温柔,两人眼里仿佛只有彼此的样子,没来由的让承惠帝看出一股登对感,他蓦地想起大总管曾跟他说起过几句流言蜚语,一时间脸色很是复杂。
等江玺离开后,承惠帝忙用咳嗽声吸引太子的注意力,顾景沄笑意稍敛,侧眸看去。
承惠帝斟酌片刻,旁敲侧击地问:“太子啊,你为何……为何那么喜欢江玺这孩子?”
顾景沄沉默一瞬,再抬眼看去时,江玺策马驰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山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