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377)
婉乔翻了个白眼,巴拉巴拉开始解释。
给他讲故事真没意思,铺垫背景他都能提出无数问题。她本来想自夸下那次自己徒手抱着水管爬到5楼破窗而入救了市长千金的故事,结果愣是被他问的一刻钟都没讲到自己出场。
摔!
正口干舌燥又不忍心拒绝“好奇宝宝”,要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时,沉香进来了。
婉乔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问:“沉香,怎么了?”
“回夫人,那天那个道士您还记得吗?”
婉乔不记得了:“哪天?什么道士?”
秦伯言道:“是中秋节晚上那个吗?”
沉香忙点头,为难道:“他又来了。”
婉乔也想起来了,便笑道:“还是来讨肉吃的吗?那就给他一块吧。跟他说,下次别来了,来了也不给。现在秋天,到处都是雇短工收拾庄稼的,让他去找个工,自己老老实实赚钱。”
秦伯言没有作声,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这些天,他也不时让人去看看是否有这道士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那么多人寻他而不得,他现在主动上门来,又是为什么?
他不会像婉乔那样,单纯地认为他上门讨肉吃。
沉香嗫嚅着道:“他,他说吃了咱府里的肉,有良言相告。奴婢瞧着他疯疯癫癫的……”
婉乔刚想说“不必理会”,就听祁俊大惊小怪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今天算是开眼了。秦大人,你在么?出来看看呀!”
秦伯言看看婉乔:“我去去就来。”
“我也去。”婉乔拉着他的袖子站起身来。
秦伯言只好扶着她一起出去。
祁俊夸张道:“秦大人,你让我们找那个道士自己上门来了,在门口中邪了似的念念有词。我想把他拉进来,你猜怎么着?我竟然拉不动他,他脚底生根一般,纹丝不动的。我不服气啊,又找个人和我一起拉,还是拉不动。你说邪门不邪门?”
婉乔来了兴趣:“照你这么说,这道士还练过?”
“一定练过。”祁俊肯定地道。
婉乔又回头看秦伯言:“秦大人,你让他们找道士做什么?”
“那晚我就觉得他像是习武之人,怕是细作。”秦伯言解释道,“走,咱们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好。”
他们出去后,那道士一见婉乔,咧开嘴就笑,露出一口黄牙。
婉乔上下打量着他,破道袍,单薄地有几处都露出肉来;腰间挂着一个发黑的酒葫芦,不知道在身上背了多久;脚上的鞋都露脚趾,看着她都觉得替他冷。
这打扮,让她觉得有些高深莫测。
“道长又想吃肉了?”她笑嘻嘻地道。
“肉吃腻了,今天来讨点酒喝。”道士拍拍自己的酒葫芦,“十年的女儿红,有没有?”
“有。”秦伯言朗声道,伸手去抓他的葫芦。
他出手又快又狠,存了试探之意,结果不想那道士仿佛只是轻轻一躲,四两拨千斤地就化解了他的招数。
婉乔见秦伯言竟然失手,害怕他吃亏,忙道:“秦大人,我肚子疼。”
秦伯言果然收势,几步回到她身边,紧张地问:“没事吧。”
婉乔笑笑,目光瞥向道士,不动声色地冲他摇摇头,意思不让他冲动。
“没事。”她回答道。
那道士却阴阳怪气地笑一声,嘴里念念有词:“白虎历劫,福薄命浅。”
婉乔一惊,白虎可是指她胎梦中的白虎?
是他胡言乱语巧合猜中,还是他确实看穿了什么?
不不不,不能被他这三言两语乱了心神。她仰头看向秦伯言,希望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他脸色更难看。
秦大人不会也和她想到一起了吧。
两人都没说话,那道士又道:“吃你一块肉,老道便替你指点迷津。地支连珠,天干顺生之人,福泽绵长,得他相助,或许尚有生机。”
秦伯言还在琢磨着他的话意,婉乔却已经变了脸,怒道:“装神弄鬼,滚!告诉他,我不会信他的阴谋诡计。”
第487章 妖言惑众
秦伯言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之前智云大师来跟他说的那番话,已经让他心存敬畏,此刻再听这道士的话,不敢随便质疑。
他捂住婉乔的嘴,低声道:“乔妹,不得妄语。”
那道士也没生气,还是笑着看婉乔,拍着腰间的酒葫芦。
婉乔气得脸色绯红,被秦伯言放开后大口喘着气,恨恨看着那老道没有作声。
秦伯言道:“祁俊,进去拿一坛女儿红给他,封一百两银子,送客。”
涉及婉乔母子,他承认自己胆小如鼠,各路神仙,哪怕装神弄鬼的,他都不敢得罪。
那道士把酒葫芦解下递给祁俊道:“装满就行,银子我不要,累赘。”
婉乔眼睛瞪得溜圆,又想说话,秦伯言道:“乔妹,让沉香扶你进去歇着。”
婉乔咬着嘴唇,在他耳边道:“他说什么你都别信,回头我跟你说缘由。”
秦伯言点点头答应下来。
婉乔又看了一眼那道士,气呼呼地进去了。
秦伯言拱手客气道:“道长可还有赐教和吩咐?”
道士看着婉乔的背影,啧啧道:“白虎历劫,投身母体也非凡人。”
说完这句话,他便哼着小调等他的酒葫芦回来,任由秦伯言无论怎么问都不再言语。
“来了,来了。”祁俊拎着酒葫芦出来,“十二年的女儿红,你赚了。”
道士乐颠颠地摸着胡子道:“越陈越好。”
这刹那,又仿佛只是一个骗吃骗喝的道士,全然没有之前看破天命之时仙风道骨的感觉。
秦伯言有些茫然,他从祁俊手里接过酒葫芦,双手恭敬奉上。
道士接了酒葫芦,解开塞子仰头喝了一口,大赞道:“是正经的女儿红,没有掺水,千户府的酒,就是好。好,好,好!”
说罢,他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不时举起酒葫芦喝几口酒,脚步踉踉跄跄,却不见摔倒。
“秦大人,要不要跟着他?”祁俊问道。
秦伯言目光深沉,道:“跟着,好好跟着!”
婉乔回到屋里,越想越生气,最后简直气到浑身发抖。
秦伯言进来时,就见她手里捏着两朵桂花,正扯着花瓣往桌上扔——她这真是气急了,否则不会如此。
“怎么忽然就动了怒?”他走上前来,拿出帕子替她擦拭手上沾染上的黄色汁液,在她身旁坐下,带着几分笑意问道。
婉乔怒道:“起先他说白虎,我险些被他唬了去,以为他真有什么本事。可他一说要找什么‘地支连珠,天干顺生’命格的人帮忙,我就知道,他是受人指派,妖言惑众的!”
秦伯言讶然:“你知道是谁?”
“徐致秋!”婉乔咬牙切齿道,“他就是地支连珠、天干顺生的命格!”
她是忘了个干净,可是小蛮和阿槑在她身边,有时候也提起过往。尤其小蛮是个有口无心的,便也提起过徐致秋。
婉乔当时好奇地问过她们,为什么当年千金小姐,敢于和徐致秋这个当时一文不名的穷书生定情?就不怕家里反对吗?
小蛮告诉她,一是曾经的婉乔十分任性妄为,二是徐致秋日后必成大器。
对于这种“必成大器”的说辞,婉乔表示不屑一顾,小蛮却道,当年徐致秋就做得锦绣文章,而且命格贵重,是“地支连珠,天干顺生”的命格。
婉乔对这些并不懂,一笑了之,但是那八个字还是记在了心上,只是觉得很好玩,有点虚幻的意思。
今天听那道士一说这命格,她立刻觉得,是徐致秋花钱买通了道士,让他来诱骗自己。
听婉乔说完,秦伯言道:“别气了,既然知道是他的阴谋诡计,我们不上当便是。就看他跳梁小丑般上蹿下跳,不必理会。”
“好。”婉乔答应下来,又恨声道,“他跟着宁王,手也能伸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