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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346)

作者:么么愚/小m愚/采薇采薇 阅读记录

“有朱将军,宁王叛党,也不在话下吧。”

“朱将军出马,自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百姓们激动地议论着,他们不关心谁做皇帝,但是不想流离失所,因此不希望战火蔓延到京城。若是朱晖能够像打下齐王这般,在千里之外拿下宁王,平息干戈,是他们最想见到的了。

朱晖进宫拜见了皇上,龙颜大悦,得到厚厚的封赏。

皇上亲热地唤着他的字道:“守明,朕从来都知道你是朕的左膀右臂。朕让你做锦衣卫指挥使那年,你才二十七岁吧。”

朱晖识趣,行礼道:“多谢皇上厚爱,臣当年确实二十七岁。臣至今仍记得,皇上力排众议,委以重任。皇上之恩,臣虽肝脑涂地,亦不能报万分之一。”

皇上极满意他的姿态,亲自从龙椅上下来扶起他道:“快快平身,守明栋梁之才,立下汗马功劳,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朱晖忙谦让,把战场之事一一道来。

在御书房呆了快两个时辰,皇上才道:“守明先回府吧,家里人怕也等急了。钦天监说,后日是个好日子,朕要在宫中设宴,为你庆功,到时候朕还会重重有赏。”

朱晖虔诚谢恩。

从皇宫出来,天色已经开始黯淡下来,府里的马车停在宫门口。

见朱晖出来,马夫上前行礼,先道“恭喜老爷”,又言是夫人派他来接老爷。

朱晖紧拧的眉头松懈了些许,她大概也听说自己受伤,所以派马车在等他。

等他在马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看到马车里点燃的烛火,小几上放的犹有余温的茶水和几样精致的点心,身体和心里的双重疲惫,仿佛瞬间就被驱散了许多。

回家了,又得到小妻子默默无声却又无微不至的体贴照料了。

婉然带着孩子们和府里的下人在府门口等他,见他从马车上下来,齐齐拜下行礼。

朱晖看着心心念念的妻子,今日穿了件浅绿色襦裙,里面配鹅黄小衣,发髻上只斜插两根翡翠发钗,清爽干净的打扮,将她衬托得如同仙女一般,此刻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他上前扶起她来,扫了一眼剩下的人,淡淡道:“都起来吧。”

他班师回朝这样的日子,大郎竟然还不在。这个儿子,真是彻底成了他外家的孩子了。

府里秩序井然,几个年幼的孩子都被教养地很好,就连胆小怕事,从前时时要抱着的三郎,竟然也能摇摇晃晃上前,大方地给朱晖行礼了。

朱晖很高兴,难得在众人面前,温声对婉然道:“辛苦夫人了。”

婉然脸上却不见得意之色,仍然是笑意清浅而温婉,“老爷过奖了,妾身分内之事。”

她站在他身边,举止言语无可挑剔,朱晖却觉得有些……疏离。

从他回府到被簇拥着进来,他就没见她情绪有过波动,古井无波般沉静。

“今日我乏了,你们各自回屋,明日我再考校你们功课。”他对几个子女道。

几个孩子,连同身后的许多仆人,都退了出去。

“总算清净了。”朱晖叹了口气,面上露出疲惫之色。

婉然便道:“妾身已让人准备了艾叶水,老爷先去洗洗,舒缓舒缓,然后用膳吧。”

“好。”朱晖答应下来,又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灼灼,“你进来伺候。”

婉然微微一笑:“老爷,让丫鬟们伺候吧。妾身灶上亲自替您熬的汤,得去看着。”

“让丫鬟们去,你进来!”朱晖面色不虞。

第447章 冰雪聪明

婉然仿佛没看到他的愠怒之色,温顺道:“是。”

她如此,朱晖倒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描补道:“厨房油烟大,以后你不必亲力亲为。”

婉然又屈膝称是。

进到浴室,她先替他除去左边的靴子,然后看着他右边的脚,有些犯难。

“老爷,听说您伤在右腿伤了,是小腿的话,妾身怕碰到您伤口……”

朱晖道:“不碍事。”姿势闲适,好暇以整地看着她动作。

婉然咬咬牙,小心翼翼地替他脱了下来,并不敢去看他的腿。

她怕血,尤其不能看到别人流血。

朱晖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来,声音却故作冷淡:“觉得我伤口很丑陋吗?”

婉然以为他生气了,并不希望因为这样的小事让他心存芥蒂,便解释道:“妾身并没有嫌弃老爷,只是怕血,会觉得心疼。”

“若是我偏让你看呢?”朱晖捏着她下巴,力道并不大,看着她轻咬朱唇的样子,觉得终于打破她那张时时都笑盈盈的面具,亲近了许多。

婉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回家就为难自己,狠狠心道:“夫为妻纲,老爷既然执意如此,妾身也只能从命。”

她眉头紧蹙,颤抖着手替他解开绑腿,慢慢地把他的裤腿掀开,解开绷带。

“伤口不在这处?”她松了口气,仰头问道,“那在大腿?”

朱晖这是在故意逗她玩?

朱晖笑了,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她道:“哪里都没有。”

说完这句话,他有点期待她诧异的面孔——他今日不知道为何,就是不想见她那时刻高度一致的笑脸,想从她脸上见到不一样,也更……真实的情绪。

他渴望了解她。

可是,婉然只淡淡道:“原来如此。”

“你明白?”朱晖挑眉,眼神玩味。

他的小妻子,好像不仅仅擅长管理内院,还颇有见解,而且难得的从容大气。

“妾身愚钝,不敢妄自揣测。”婉然态度恭谨。

朱晖似乎是叹了口气,一个用力将她拉起来,按坐在自己腿上:“婉然,你我夫妻,你也说过同甘共苦,当日最难时候你不离不弃,怎么今日我略有成就,竟跟我生疏了?”

“至亲至疏夫妻,”婉然没有挣扎,却有些别扭和拘谨,声线发颤,思绪却依然条理分明,“妾身谨记本分,绝不会过问老爷朝堂之事,不去试探老爷底线。今日局面,妾身惜福,时时提醒自己,谨言慎行,方得圆满。”

“至亲至疏夫妻?”朱晖重复着她的话,双手捧住她的脸,看着她半阖长睫,不肯与自己对视。

对,是不肯,而不是不敢。朱晖很明白。

“婉然,我以为,我们可以成为至亲。可你的目标,貌似只要不成为至疏即可,我说得可对?”

婉然缄默。

此刻的沉默意味着默认,朱晖当然清楚。他动了动嘴唇,但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道:“替我宽衣。”

婉然从他身上起来,娴熟又安静地服侍着他。

过了一会儿,朱晖靠在浴桶边上,任由婉然用皂角轻轻揉搓着他的头发。

虽然他头发繁密,她却轻柔到没有扯到一根长发。

“我这次打齐王,是捡了个便宜。”朱晖闭着眼睛道。

婉然动作顿了顿,似乎有些诧异在之前那种气氛之后,他还愿意跟自己说。但是她知道,他给的,她不能拒绝。

原来,朱晖早年在锦衣卫当差,奉命去一个犯事的大臣家里抄家。

那大臣罪过极大,男丁全部遭到斩首,女眷满十五岁被充作营妓,不满十五者入教坊司。

在抄家的时候,那大臣的一个妾室,趁人不备撞了墙,可还是力气不够,留有一口气,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伏在她身上,哭得肝肠寸断。

这种情况下,这女子定然会受尽惩罚。

但是朱晖那日不知为何,也许是佩服她的烈性,也许下是看到和自己长女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心生悲悯,便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妾室满头是血,却恍若未觉,摸着女儿道:“琳琅,别哭。娘走就是解脱了,将来有机会,报答这位大人。”

言罢,果真撞墙而亡。

那个叫琳琅的小姑娘,后来被充入教坊司。

她当时并不懂姨娘要她报答是什么意思,等进了教坊司几年后,才明白,对姨娘而言,死是最好的解脱,也是唯一保全清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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