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345)
而同是舒府出身的两个丫鬟,紫云和红玉,却满眼羡慕地看着房门,不时交头接耳。
听说,这位任夫人,出身军户之家,那比她们这些卖身的奴婢身份也高不到哪里去;相貌也只能说一般,身材倒还不错,但也不是丰臀肥乳诱惑的类型——她们不知,现在的婉乔,已经算是在秦伯言的手下二次发育,自己极为满意了,真不知道将军看上她什么了。
大概就是性格好,容易相处?
可这般性格,若真是再来个妾室,怕她都应付不来。
两个丫鬟心里都忍不住默默拿自己和婉乔对比,感慨自己没那么好命。
赵嬷嬷这般火眼金睛,哪里看不出两个怀春的丫头片子怎么想,不由压低声音警告道:“都别起不该起的心思。在府里爬床是个死,在这里也是。安安分分的,没那个命,争也争不来。”
紫云和红玉被她不留情面的话说得都红了脸,口称不敢。
一会儿,便听见秦伯言在屋里叫人端水进去伺候。
他是个很好的主子,晚上的时候从不用人值夜,只厨房里留着热水便行。谦谦君子,目不斜视,眼中只有妻子,是以几个丫鬟虽然真羡慕婉乔,也有些嫉妒,倒真没起爬床的心思,只不过忍不住幻想自己也会遇到这样的男人罢了。
婉乔见两人端着盥洗之物进来,笑着回应二人的请安,道:“外面开始热了吗?你们是不是等了很长时间,脸都晒红了,真不好意思。咱家小,没有游廊,以后我晚起了也不必等。”
紫云和红玉脸色更红,多少都有些羞愧。
然后,婉乔想起来昨日战况激烈,便道:“你们退下吧,跟厨房说声,我要洗澡。”
“不必,”秦伯言开口道,“我已经替你擦洗,晚上等我一起洗澡。”
许久没有在水中缠绵,销魂滋味令人怀念。
婉乔面红耳赤,等两个丫鬟出去后才恨声道:“秦大人,你不见有外人么?”
秦伯言从善如流:“我急于和你共浴,一时失言,乔妹原谅我这次。”
婉乔终于受不了换了个正经话题:“萧党你打算怎么办?”
秦伯言洗了棉巾递给她擦拭了手脸,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到桌前,道:“我心中已有计较。他们人数不多,但是极为分散,想一网打尽、彻底消灭并不容易。”
“嗯,狡兔三窟,他们可能三十三百个巢穴,确实棘手。秦大人有什么办法?”
说话间,紫云和红玉端着早餐进来,秦伯言住了声。
早餐又都是婉乔喜欢吃的东西,她都有些不好意思:“秦大人,不用总是按照我的口味。你也……”
“我不挑食,什么都可以。”秦伯言眼中的宠溺,让两个还没退下的丫鬟羡慕不已。
“我也不挑食啊。”婉乔嘟囔着。
“可还是希望能看到你眉开眼笑的样子。你不知道,你看到喜欢吃的东西,眼睛都亮亮的。”
“那你昨天还那样对我?”
“要不你记得住教训吗?”秦伯言正色道,“只有吃食上教训你,你才能印象深刻。”
“有那么夸张吗?说得我像个吃货似的。”
“吃货?这个词语倒很恰当。”
等两个丫鬟退出去,秦伯言不再和她说笑,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以蛮治蛮。萧党之中内乱不断,现在有人杀出重围上位,自然也有人不服气。我打算让人打入萧党,扶持一个人起来。”
“好主意!”婉乔连声称赞,“然后朝廷招安吗?”
“招安?我没想那么多,当务之急是把你撇出来,让他们不找你们的麻烦。”
他们的抱负,反正也实现不了,等天下大定,新皇登基再说。
婉乔闻言不由感动。
出了这件事情后,秦伯言基本都在家中陪婉乔,怕她闷,也亲自带她出门。
婉乔都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成了“红颜祸水”,祸害得秦伯言无心正事。
她十分内疚地跟他说了,并让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她信誓旦旦地保证,没有他陪伴,绝对不走出院子一步,就差痛哭流涕立军令状,出门就再罚她不许吃肉了。
秦伯言道:“乔妹不必如此。我安排了萧党之事,确实也没有别的事情忙了。”
“前线不紧张吗?世子那边战况如何?”
“若是紧张,我还能如此悠闲吗?”
秦伯言与她十指相绕,一起在树林中散步,暖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投映在地上,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一片岁月静好。
婉乔不由有些奇怪,“战况进展顺利?”
“是。”秦伯言点点头,“朱晖在两湖地界大败,皇上震怒,险些降罪。后来皇上调任他去福建攻打齐王,本来也没有很高期望,不想他在那里竟然如鱼得水,将齐王逼得节节败退,现在估计已经垂死挣扎了。”
婉乔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鹬蚌相争,暂时便宜了宁王这边。
她叹了口气道:“我挺替四妹妹高兴的。但是接下来,估计皇上又要重用朱晖,来攻打宁王了。”
虽说姐妹情谊不会因此生变,但是她以及婉然,定然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夫君和姐妹的夫君在战场上你死我活。
第446章 班师回朝
秦伯言知道婉乔的担忧,可是立场不同,早晚有对上那一天,此局无解。
于是,他转换话题道:“子歌来信说,徐王的腿伤已经大好,现在想去战场。”
“他?他去战场做什么?”
徐王卧床多年,便是现在经过治疗能站起来,已经说明这些年保养得极好,是极不容易的了。他七八岁学骑马时候被皇上暗中作祟,摔坏了腿,这之后再没有习武了。
“大概每个男人,骨子里都有一腔热血,想去战场上历练一番吧。”
秦伯言说这话的时候,深幽的眸子无悲无喜,只有一层淡淡的怜悯。
“那秦大人呢?”婉乔歪头问。
“等真正见过战场,便懂得什么叫卑如蝼蚁,也会懂得,生命何其可贵。”
婉乔想起当年他投军时候,也不过是个少年,背负着父仇,担忧着母亲妹妹,还被分到最没有前途的火头军。
那个少年,可曾悲伤迷惘过?第一次上战场时,面对横尸遍野的场景,可曾惧怕退缩过?
未来,还要去多少次战场,才能彻底平息战乱?
秦伯言只觉腰忽然被抱住,胸前位置拱着一个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也不做声。
“乔妹?”他带着疑惑轻声换了她一声。
“嗯。”婉乔带着鼻音答应一声,“我没事。我知道你是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将军,可是一想起你会上战场,仍然会心生惧怕。秦大人,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深明大义的妻子,应该鼓励他吧。
“因爱生惧,”秦伯言轻吻她发顶,“我懂。”
婉乔心中酸涩又感动,是了,没有谁比他更懂她。
因爱而生出岁月静好的奢望,而世事如棋,他们都只是命运的棋子,在世事洪荒中漂泊,不受控制,没有现世安稳,便心生惶恐。
“乔妹,你不用怕。”也许是婉乔许久没做声,秦伯言轻声道,“我觉得,不会拖很长时间。”
婉乔不解其意,也不想深究,她愿意留一个“很快就是太平盛世”的盼头,便点点头:“那就好。”
京城。
朝廷里许久没什么好消息了,所以当朱晖一身银色铠甲,骑着汗血宝马,带着身后气势凛然,经过战场洗礼的将士们入城时,京城里万人空巷,皇上的使臣早早就在等待,代替皇上迎接大将军凯旋。
一辆接一辆的囚车,关着包括齐王在内的一百多个重要俘虏。而囚车后面,被捆绑着被士兵用皮鞭驱逐如牲畜的俘虏,更是数不胜数。
“朱将军威猛,一口气攻下十座城。”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最后这一役,拖着伤腿还将齐王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