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番外(232)
她没有娘家,只能依附于他,会想尽办法抱住他的大腿,博得他的宠爱;她既然不能生孩子,势必会好生善待他的那些子女,以求将来他们长大成人后反哺于她;她聪颖机敏,洞察人心,可以替他把家里打点地井井有条;她美丽大方,进退有度,可以替他在外周旋。
这才是一个三十多岁男人,会考量的事情。
至于情啊爱啊,那些太遥远。
婉乔和秦伯言,结局不也这么惨烈?
与其那样,婉然宁愿做这场交易。
她为朱晖掌家理事,他为她家人撑腰。
现在,三房是她的家。
是时候,让她为他们做些什么了。婉乔身上的担子太重,她一直很努力很真诚地活着,却又被压榨至此。
婉然太心疼她。
婉乔恨恨砸墙:“只恨我不是男儿身,不能挣个功名,为你撑腰。”
她现在开始理解易卿为什么想要回现代了,因为她悲哀地发现,在这里,除了依附男人,女人几乎别无选择。
她想要的,其实只是一个公平公正的竞争机会罢了。
但是,这是痴心妄想。
“我这是去享福,又不是去吃苦,二姐姐别多虑了。”婉然笑着说道。“我去跟三婶说说。”
见婉乔点头,她掀开帘子出去。
她鼻头发酸,险些落泪——别无选择,唯有一往无前了。
婉乔自从知道这件事情就郁郁寡欢,一方面担心婉然被欺负,另一方面又觉得实在太远,见面就难了。
而且,朱晖和秦伯言政治立场不同……呸,想他做什么!
只希望易卿能看在自己面上,当婉然有难的时候能摒弃偏见帮帮她,也不知道,易卿还能在京城呆多久……
管他呢!真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谁知道会如何?管不了那么多了。
正当她在忧愁——自我安慰这个无解的圈圈中周而复始地循环时,一位不速之客来到她干活的地方。
“任婉乔,那边,有人找。”
听到监工对她喊话,婉乔心中第一反应是,秦伯言来了。
可是,她怎么能原谅他?
“我不想见行吗?”她跟监工商量。
监工狠狠瞪了她一眼,“徐知府的内眷,你敢得罪,我不敢,快去!要不今天你就背20趟石头!”
婉柔?
听说是她,婉乔心中竟然还隐隐失落。
把你贱的!婉乔痛骂自己,拍拍身上的尘土,大步向轿子走过去。
“二姐姐,多日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样?”婉柔从带着厚厚挂帘的轿子里下来,拿帕子捂着嘴,口气假装怜悯,眼底笑意却止不住。
“有话快说,我还得干活!”婉乔一条腿踩在石头上,拿粗布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不耐烦地道。
“看看你这手,粗糙成什么样子?哟,这是生了冻疮么?真真可怜!我天天拿牛乳洗手还怕保养不够,你这天天粗活累活,风里来雨里去,啧啧,这怎么能是女人干的活?”
婉乔眼皮子都不抬,冷哼一声道,“说,徐致秋又想干什么了?”
婉柔在徐府的地位,比猫猫狗狗强不到哪儿去,却能跑到这里跟自己炫耀,必然是得到徐致秋的首肯。
婉柔本来还想拿捏一番,见她开始不耐烦,也怕自己言多语失,图一时畅快坏了大事,便假惺惺地道:“是徐大人让我来的,毕竟从前情分在,想接你去府里享福呢!想着咱们是姐妹……”
“福薄之人,消受不起。五妹妹就好好享受吧!”婉乔面露嘲讽,语锋犀利。
“你……”婉柔下意识想骂她,但是想想来之前徐致秋的那些话,还是强忍住不悦道,“二姐姐,徐大人是真心想对你好的。府里又没有正经主子,你去了就是头一位,就是我,也得……”
“我不是你,压你一头我也不觉得会欢欣鼓舞。”婉乔冷冷道。
婉柔本来就是急性子,听完后立刻炸了:“任婉乔,你还装什么清高!自欺欺人!哪个不知道你被秦伯言赶出来了?那等武夫,懂什么怜香惜玉?徐大人从来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我。”
“不稀罕!”
“你……”
“不用你啊我啊,回去告诉徐致秋,想要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十里红妆,什么都不能缺!”
婉乔信口说道。她真的很烦,徐致秋一次一次这样试探。
是,秦伯言不要她了,可是这就代表她,人尽可夫?
男人这东西,没有又不会缺块肉!她还不够糟心吗?她伤疤没好,还没忘疼!
“你以为你是谁?”婉柔怒道,“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你要是不识抬举,以后累死在这里,喊破嗓子,悔青肠子都没人理你。”
“多谢提醒,我自己选的路,就是跪着也会走完。这话,呵呵,也送给你。”
婉乔说完,大步往干活的地方走去。
“她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吧。”婉柔面色阴霾地对身边的丫鬟道,手里的帕子快被她拧成麻花。zWWx.org
徐致秋让她好言相求,她做到了。
婉乔冥顽不灵,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丫鬟屈膝:“是,奴婢听明白了。”
“走!”
第301章 徐致秋
虽然相隔千里,但是朱晖从京城送来的聘礼排场丝毫不少,任家三房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任治安带着任家华来闹了一次,显然是眼红聘礼,但是婉然态度坚决,只当他们是陌生人,置之不理。
他们还不放弃,站在院子外辱骂任治平夫妻,拉拢欺骗婉然,想贪图聘礼云云。
最后,任治平站出来发了毒誓,绝不贪图一文钱,聘礼全部给婉然带回朱家,这才让两人在众人的指责中灰溜溜逃走。
第二天,丛百户亲自交代监工,把婉乔的活计调成最轻松的记账,满脸堆笑,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锦衣卫指挥使,这名头,就是在京城里,也没几个人敢不买账。
丛百户根本就没想巴结,只求不得罪,否则人家动动手指,就能让他送了小命。
任治平听说后,便要求自己上工,每天让婉乔和任家令早上把他抬去,下午再抬回来。
婉乔本来是不乐意他这么辛苦的,害怕他吃饭如厕什么的太不方便。
但是任治平坚持去——他实在害怕自己这个一根筋的女儿,再去干那最苦的背石头的活计。
婉乔很快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从监工到其他修筑水渠的人,对任治平的关注关切程度,比亲人还夸张。
她待在家里也没事干,因为朱晖从京城里遣了丫鬟婆子就有六个,借住在邻居家里,白天就来服侍婉然,家里的活计自然是她们包了。
婉乔自知自己行为举止,都不符合大家闺秀的要求,因此只晚上在被窝里和婉然说悄悄话,白天一般都躲出去,带着祁俊他们在山底下溜达。
“你们回去吧,我又不用保护,跟卫衡说,谢谢他了。”婉乔嘴里吊着一根草,坐在大石头上,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前面挡光的几人。
祁俊摇头:“那哪行?你家现在攀上了锦衣卫指挥使,虽然听着厉害,”看着婉乔在翻白眼,他忙道,“当然,实际也挺厉害,可是,他仇家也多啊。”
“我自己也行。”
“双拳难敌四手!”
“你们四个一起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还当我们是从前呢?”
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婉乔一边擦着满头汗水,一边畅快道:“爽!就该天天打一架!”
祁俊揉着肩膀,“不来了,咱们兄弟是来保护你的!”
“哈哈,认怂了?”
“绝对没有!”
婉乔的笑声传出很远。
“说真的,你打算怎么办?”过了一会儿,祁俊难得有几分正形地问道。
“怎么办?我妹妹要嫁到京城了,有朱晖的名头罩着,没人欺负我们了。邻居家怎么过,我们就怎么过呗。”婉乔极目远视,漫不经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