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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在逼我们成婚(40)

作者:起跃 阅读记录

她就这么两个宝贝疙瘩了,可不得捧在手心里。

方嬷嬷转身要走,裴老夫人又想了起来,“对了,告诉他们明儿不用那么早过来敬茶,我老婆子睡得晚,要睡个懒觉。”

方嬷嬷明白她的意思,“行,老夫人放心,奴才不让人打搅。”

夜如浓墨,迟迟不见光亮,红烛烧了一个通夜,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芸娘清楚地听到了一声鸡鸣。

折腾到最后,羞耻心横竖被他磨了个七七八八,只觉一身疲乏,周身到处都在发酸,尤其是那处难以言说的位置,一停下来,火一样在烧。

她记不得去了三次还是四次净房,最后一回,她是被裴安抱回来的,倒在床上,她眼睛都不想睁开,他似乎也终于折腾够了,安静地躺在她身侧。

翌日醒来时,他也还在。

屋子里的红烛已经灭了,外面的光线照进来,连帐子内都是亮堂堂一片。昨儿夜里的迷|乱也好,‘酒’也好,都通通见光死。

芸娘忙转过头,身边的人已睁开了眼睛。

感受到她的目光,裴安也转过了头,目光相对,没了夜色遮挡,没了‘酒水’麻醉,此时两人都是清醒着的,且也都清楚彼此是清醒的。

一时相对无言。

昨夜的一幕幕不断地冒上脑海,芸娘脸色‘唰’地一下涨红,下意识去拽身上的被褥。

刚才拽了一下,边上裴安赤果的胸膛,便露了出来。

裴安:......

芸娘:......

芸娘不敢再动了,忙地将拖过来的被褥,还了回去,手抬起头,发觉她的一只胳膊也是未着寸缕,白皙的皮肤上,明显布了好几处痕迹。

芸娘愣了一下。

昨晚她就感受到了,知道自己不会落到好,很想去拒绝,可恍恍惚惚几回睁开眼,瞧见围在两人身边的昏红光晕,他一切出格的行为,都是理所当然。

裴安自然也看到了,目光难得有了一丝愧色,将身上的被褥,整个往她身上一塞,赤身下了床榻,“你再歇会儿,下午再去敬茶。”

芸娘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转头,看见到了他一片裸|露的后背,肩腰线条极度优美,但那背心靠近肩膀的地方,却星星点点布了几道血迹。

芸娘:......

出嫁前她刚做的指甲,还未拿出来给旁人瞧呢,昨儿夜里倒是先用在了自己的夫郎身上。

要是被祖母知道,非得骂死她,芸娘吓得一下醒了神,她哪里还敢睡,忍着身上的酸疼跟着爬了起来。

屋里有嬷嬷和夫人带来的丫头伺候,童义昨夜睡得早,回去后本想那坛子酒移到库房里,谁知盖子没盖好,搬运的时候,不小心洒了出来。

童义揭开坛盖儿,打算重新盖上,突然一顿,似乎没有闻到半点酒味,疑惑之下,又凑近了去闻。

还是没有。

童义一愣,当下倒了一点在手掌心,送入嘴里尝了尝,神色瞬间僵住。

这哪儿是酒,分明就是柠檬泡的水,怕耽搁了主子的终身大事,当下急急忙忙地返回了新房,刚到门前便见丫鬟们正忙上忙下备着水。

这是成了。

饮不饮酒已经没了关系,童义松了一口气,折回去安心地睡了个好觉,知道有人伺候,早上起来收拾好了,才过来。

婚房就布置在了裴安住的梅院。同样的房间,之前他是一个人,如今是两个人罢了,童义到时,两位主子已坐在了外屋的木几旁用着膳。

两人并排而坐,姿容端正,面色各异。

主子正低头搅动着碗里的羹,边上夫人的嗓子似乎有些不对,青玉递给了她一盏热茶,担忧地道,“奴婢昨夜便同夫人吩咐过,那酒烈,不能多饮,您八成是喝多了,都说烈酒烧嗓子,夫人头一回,还烧起脸了。”

“我,没事......”芸娘一张口,声音沙哑如同鸭子。

边上裴安的脸上又隐隐露出了一抹不自在,但很快,手里的勺子慢慢地顿了下来,眉头也轻轻一拧。

第30章

昨夜她那一壶酒,不是都倒给他了?

一丝隐隐的疑惑正锁上裴安眉间,童义走了过来,听到了青玉的话,笑着解释道,“夫人昨儿没饮酒。”

话音一落,这边的三人齐齐抬了头,均朝着他望了过去。

昨夜青玉提进去的壶酒是从哪儿来的,童义非常清楚,及时地道,“夫人那壶酒,昨儿是跟前的小娘子,在奴才这儿取的,不是什么酒,只是柠檬果泡出来的清水。”

裴安神色凝注。

芸娘一脸发愣,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柠檬水......回避了一个早上,芸娘这会子也顾不得了,目光微带惊愕地转了过头,看向旁边的人。

他眉眼低垂,还在搅着碗里的南瓜羹。

绝对不可能。

她看到他醉了,眼睛里的神色都变了,若是清醒,就凭他如今这副衣裳楚楚清高的劲儿,绝对干不出昨夜那样的荒唐事儿,也绝说不出那样羞人的话......

那酒壶里怎么会是柠檬水呢,芸娘没忍住,哑着嗓子问童义,“怎会是水呢,我瞧着不像,会不会弄错了?”

芸娘不信,旁边的裴安却心如明镜。

他喝的是水还是酒,自然清楚,昨夜一下喉,他便察觉出了那酒水的味道怪怪的,原本还以为是果子酒,竟然是柠檬水......

那后来,他脑子里的那些迷乱......到底是什么原因,此时也清楚了。

他轻偏过头,手指捏了一下眉尾,新婚夜,他孟浪那么一回,倒也无妨。

他沉默着,旁边的童义答了芸娘的话,“不仅夫人的那壶酒是柠檬水,主子的哪壶酒也是。”

话音一落,这回换裴安抬了头,目光看向他,神色同样带着质疑。

什么意思。

他那壶也是水?那她喝的是什么,为何会醉成那样,神智明显不清......

她要是清醒着,就凭她如今这副端庄乖巧的模样,她声音能叫成那样?身子能软成那样?能是勾人魂的妖精?

不可能......

“是酒。”裴安没问他,肯定地反驳。

童义一愣。

心中的真相不吐不快,索性从头交代了一回,“昨儿主子问奴才要酒,奴才去了后厨,原本想讨要一壶来,可昨日酒席来得人太多,酒坛子都见了底,奴才便去了老夫人屋里讨要,老夫人要福嬷嬷抱给了奴才一个酒坛子,奴才还以为当真是酒呢,回来的路上,恰好遇到夫人跟前的小娘子,便分了她一壶,后来回去无意中发觉,酒坛子里压根儿就不是什么酒,许是老夫人怕世子爷,世子夫人醉了酒,耽搁了良辰吉日,便拿了柠檬水来打发了,要不主子不信,奴才这就将酒坛子报过来。”

童义“劈里啪啦”说完,觉得自个儿破了一桩奇案,立了大功一般。说完,还不忘洗刷了一下冤屈,“所以,夫人嗓子不舒服,定不会因为饮了烈酒。”

然而过了好一阵了,耳边依旧一片安静。

芸娘目光直直地盯着外屋前种的一片花香绿叶,身子僵硬,神色也僵硬,脑子里的回忆如潮,如同巨浪不断翻滚,拍打着她的脑门儿。

他没醉。

他是清醒的。

她掐他肩膀,夸他长得好看,娇声唤他“郎君”,在他怀里无尽放纵|承|欢之事,他是无比清醒的。

他清醒的状态,将她里里外外地看光了,不仅看了,还......

她羞死算了。

裴安也没好到哪儿去,脸色怕是有史以来,头一回没了精明之气,形如木桩子,漆黑的眼眸同样盯着外面的花花草草,眸色木讷无神。

她没醉,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

他捧着她的脸,亲她小嘴儿时她是清醒的,他夸她好看,不只是夸她脸还夸了她其他地方,她也是清醒的,在她哭着求饶之时,他哄着她说着那句“爱死你了”时,她还是清醒的。

......

芸娘:不敢相信!

裴安: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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