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唐朝破案(90)
万年县公廨分东西二衙,结构一目了然,崔友沃作为一衙之主,能藏东西的地方并不少。
但他不知道自己会死,不会将东西藏得多深。
所以狄仁杰伪造了一份休妻书,藏在桌案的角落。
谢淳翻了一阵就找到了,之后当场阅焚。
进行到这一步,足以证明谢淳知道崔友沃要休妻。
梁予信最积极,匆匆喝了口面汤,道:“咱们连夜去逮人!那谢淳胆小,亮出刑具,说不定他就招了!”
梁怀仁亦附掌,“接着便可以顺藤摸瓜,抓到黑蝠团的杀手!”
终于看到破黑蝠团案的一丝光亮,兄弟俩都很兴奋。
一直默默聆听的梁柏忽然开口:“且慢。”
狄仁杰亦道:“不急。”
梁怀仁和梁予信不明所以。
梁柏道:“崔府新丧,黑蝠团的人会在暗中观察崔府的反应。等盯梢的撤了,我们再动手不迟。”
查了一年有余,不差这一日。
狄仁杰亦道:“徐缓图之,不可打草惊蛇。”
作者有话说:
梁柏:自我PUA的第一步是怀疑自己!
第46章 人之初(15)
梁柏回到疏议司时, 已近深夜。
未进门,便已听见顾枫充满嫌弃的声音,“这种男人, 不要也罢。”
欧阳意附和,“渣.男,和离都算便宜他了。”
顾枫愤愤, “要是能让他净身出户最好!”
欧阳意颇冷静,“那种穷光蛋,哪有积蓄, 要我说, 该广而告之, 免得其他女孩又被骗了!珍爱自己,远离P.UA!”
顾枫:“告他骗婚!什么鬼呀, 这种人还有女人给他传宗接代!”
欧阳意:“对对对!”
对什么对,梁柏一阵头晕。
真不知做错了什么,好端端怎么得罪顾枫,还让妻子起了“休夫”的念头?
“咳。”梁柏进来前故意咳嗽一声。
欧阳意和顾枫果然马上像受惊小鸟似的, 停下话头, 齐齐看他。
欧阳意:“……夫君来了。”
顾枫:“……那什么, 锅里还有点吃的, 你还要不要来点……”
这是做贼心虚吗?梁柏忍着心中忐忑,问道:“我适才听见你们在谈的事……”
顾枫:“哦, 我们在说陈理的妹夫。”
见梁柏不解,欧阳意补充道:“陈理的妹夫因为赌博,花光家产, 欠了不少外债, 哭求陈理帮忙, 还发誓要重新做人。陈理心软,替他还债,顾枫好心教给他们一个熟食配方以维持生计,但我们今日发现,只有陈理的妹妹在支撑摊子,她还得一边带孩子。”
原来不是说他。
梁柏心里长舒一口气。
欧阳意刚才和顾枫俩“大放厥词”,说了许多这个年代听起来大逆不道的话,也不知道他听见多少,见梁柏发愣,欧阳意忙拉着他的袖子往外走。
“太晚了,我都困了,快回家吧。”欧阳意说着回头和顾枫挥手道别。
顾枫耸肩摊手,表示“你们随意”。
宝驹旋风也来了。
旋风还记得欧阳意,抖抖身上的白毛,嘚嘚踏了踏蹄子,显然对再次载女主人有些高兴。
仿佛在说:老板娘,上车吗。
欧阳意苦哈哈,旋风很乖很好,但她刚吃饱饭,现在看见马就发怵。
梁柏以为她是不想与他同骑,转了话头道:“不赶时间,意意若有闲情逸致,陪我走走,看看这年关夜市如何。”
欧阳意顿了一下,“好啊。”
东奔西跑了一天,腿心磨得酸疼,其实也不是很想走路。
梁柏何其敏锐,一下便发觉欧阳意的异样,“可是哪里不适?”
欧阳意沉默。
P.P疼啊,说了多有损形象。
欧阳意想了想,才踮起脚尖在其耳边悄语几句。
言罢,脸腾地红起来。
梁柏恍然,目色关切,“意意今日遭罪了。”
他本想说等我回去给你擦擦药酒,但一联想到那细皮嫩肉的部分所在位置,顿时气息加重,心跳加快,血液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躁动。
“夫君,我没事。”欧阳意反宽慰道,“晚上回去歇歇就好啦。以后我再也不骑这么快的马,你放心。”
“走,我带你回家。”
“昂?”
忽然,她被梁柏打横抱起。
不对呀,大哥,这是在大街上。
虽是成婚夫妇,但当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抓紧了。”话音一落,梁柏纵身骤起,攀岩走壁,一下便跃上房顶。
欧阳意这才知道他要干嘛。
疏议司离家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说近吧,却隔着三四条街,就算抄小路走也需要半个时辰的脚程。说远吧,从地图上看直线距离也就几百步。
以前也见过他的功夫有多俊,但亲身体会还是头一回。
屋顶有薄薄的积雪,丝毫不影响他步履稳定,身负着另一个人的重量,梁柏依旧身轻如燕。
风在耳边呼呼地响,鳞次栉比的屋顶在眼角快速地向后跳跃。
夜市的光影浮浮掠掠。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这就是大佬带飞?
太刺激了。
很爽,肾上腺素飙升,感觉就像坐在速度300迈的方程式赛车里,整天的疲倦一扫而光,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欧阳意将脸埋在温热的胸膛里。
梁柏轻笑一声。
她面泛霞色,但又想起将来若分开,再也享受不到如此快乐,心里不是滋味,落地后不待梁柏松手,自己便放开了。
“夫君,那旋风……”
想起他俩只顾着自己飞,把乖旋风落在疏议司门口了,孩子会伤心吗?
“旋风自己回奉宸卫。”梁柏看向屋外,“意意稍等。”
说罢,转身出去。
外头响起了打水、烧柴的声音,片刻便有一盆热水端进内室。
梁柏:“意意洗把脸。”
欧阳意:“嗯嗯。”
热毛巾敷在脸上的感觉真舒服啊。
欧阳意洗完脸,梁柏才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从怀中取出的是一样棕色的东西。
手套。
很新,触手光滑细腻,烛火下还反着微微的光。
“戴上试试。”
“你这,哪儿弄来了。”
欧阳意惊喜万分,把热毛巾一丢,接过来后双手的湿水随意在衣服上蹭蹭,戴起来了。
“这什么做的?!”
弹力十足、延展性强、包裹性好!
和她的手完美匹配。
仔细端详,除颜色不同,稍微比橡胶手套厚点,质感已经算非常好,甚至看不出哪里有缝口,竟与手术用的橡胶手套无甚差异!
妥妥的医用级啊!
梁柏看着欧阳意眉眼弯弯,也不禁勾起唇角,“我托人去南海一带寻来的,材料脱胎于水靠,鱼皮鱼膘所制,经多次熬煮晾晒成型,药水浸泡,涂以特制柏油,可避尸毒,滴水不漏。”
“以后无论你验尸抑或给人动刀,皆可穿戴。”
欧阳意的眼睛都快离不开手了,满脸雀跃,古人的智慧真强啊!
这手套,这手感,分明是按她手掌尺寸量身定做的!
欧阳意问:“夫君怎知我想要这个?”
话一出口猛然想起,之前给沈静开刀,她抱怨过没有手套。
“我、我那天在沈家说那么小声,夫君也听见了?”
梁柏:“下回验尸你用看看,如若不合适,我找人再制。”
欧阳意戴上都舍不得脱下了,“不必不必,我看这副就很好了!”
随即乐极生悲,想着万一和丈夫和离,这宝贝手套是不是还得还回去?
对上欧阳意复杂的目光,梁柏问:“是否我哪里做不对,惹意意不快?”
因沾水的缘故,女人鬓边微湿,洗脸时拉开外衣,锁骨毕露,弧道优美的天鹅颈晶莹如羊脂白玉,美丽又脆弱。
他眸色立时一暗。
那么单薄的身板,却在外奔波整日,不停化解难题。
梁柏心疼地摸摸她的头,“你我夫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