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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唐朝破案(87)

作者:大芒 阅读记录

“后来呢?”

“我被拖入林中……他们人多势众,我根本不是对手。”

“这些人有变动过吗?”

“以该六人为主……不过偶有因大人外放做官而离开长安或者自行退出的,但是陆陆续续有新的人加入,也会带来新的花样……”

学堂六子占着人高马大,拉拢一批人作威作福,在他人水杯里尿尿,书上涂屎,不让人好好读书……

骑射课更嚣张,把人绑到林里,动手还不够,还上工具,非要折磨得人跪地求饶才罢。

学堂里都是寒门子弟,别的没有,硬骨头倒是有几根,偏有几个不肯跪地求饶的。打得狠了,也有同伴劝阻,这种折磨大多草草收场。

欧阳意又问:“他们可曾在学堂外欺负人?”

江承典点头,叹息,“我幸有家仆接送,未遭遇过。”

“他们掳了人,一般会去哪里,你知道吗?城内还是城外?离学堂距离几何?平时会在哪里聚会,就像秘密基地那种地方?”

江承典摇头。

“你知道谁欺负尔令斌、秦望、王经全他们最凶?谁与失踪的孩子结过仇?又或者,谁放过类似要他们在学堂消失的狠话?”

江承典始终摇头,皱眉,显得很为难。

欧阳意只好换个问题,“这六人之中,可有你相熟的朋友?”

江承典皱眉,满脸写着嫌恶,“道不同不相与谋。”

“一个都没有?你们的父亲同朝为官,逢年过节,走动、拜谒、小聚……在进学堂前,你没有与六兽中任何人接触过吗?他们之中,应该有人认得你,知道你的父亲官居五品郎中?”

不看僧面看佛面,刑部是有实权的部门,江泓为刑部尚书器重,未来可期,江承典又是江家独嫡子,其身份在学堂不同一般。

“这……”

“少爷、少爷……”

老仆过来传话,“老夫人午歇醒了,醒后见不到少爷,请少爷过去一趟。”

江泓扬手,“你去回话,就说我和承典还有些话说。”

老仆面露为难。

江母想孙子,也知儿子是严父,若“扣留”太久,江母说不定会以为儿子又在训孙儿,亲自过来呢。

欧阳意可不想面对她。

暮色四合。

欧阳意起身告辞,“今天先到这里吧。”

江泓:“意妹妹稍候!”

他往屏风后取出一个木盒,打开,是一支云纹白玉簪。

“这是早年我打的一支玉簪子,一直想送你,没找到机会……”

欧阳意没接。

“意妹妹不喜欢玉簪子吗?”

江泓嘴角动了动,叹气道:“本该在你成婚前送你的。”已嫁做人妇,不再是他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簪子这种私人物品,是不能乱收的。

欧阳意相信,即使她收下簪子,梁柏也不会多言。

“上官之礼,本不该推辞,然此礼过于贵重,恕下官不敢接纳。”

欧阳意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江泓的眼里流露失落。

面前的女子还是熟悉的样子,说话、做事,也是风风火火,但眸中却是从未见过的稳重沉静。

经历那场大难后,她仿佛完全变了个人。

说她失忆,他不信。

失忆怎会导致性情大变。

也许是借此逃避些什么,譬如不好的记忆,或不想见的故人?

江泓无奈地笑笑,只好将白玉簪放回木盒,搁置在桌上,“我这里还有我们儿时玩过的玛瑙棋子,本想送你,但我又不舍,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件信物……还记得吗,以前你爱悔棋,每次赢我后总是笑得很开心,哎,物是人非……”

他兀自絮絮,欧阳意一言不发。

她不想得罪江泓,没这个必要,但以后同在刑部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保持距离最好。

江承典只好温柔道:“我送意妹妹吧。”

耳濡目染父亲对另一个女人的温柔缱绻,少年垂眸,眼底映着明灭不定的烛光。

一路无话,直到江府门口。

“江郎中请留步,告辞。”

“慢走。”

顾枫策马前,江泓始终勾着优雅的笑意。

越来越觉得,这个笑容有点熟悉。

她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

欧阳家宅。

康素君顺着窗沿望月,一手执酒杯,食指轻扣着,两眼眯起,已是微醺之态。

欧阳澄也喝多了,抬眼看夫人。

二人老夫老妻多年,时常对饮,浅酌小意,成为日常夫妻闺中之趣。

算起来,康素君的酒量比丈夫还好呢!

而后她推了推丈夫胳膊,似笑非笑道:“女婿孝敬的,不错吧。”

原来,梁柏请诸人喝过臭酱油味儿的三十年杏花酿后,另外留了坛好酒给丈母娘。

酒林老手的康素君一开坛便知是绝顶好酒,欧阳澄亦寻味而来,老夫妻俩对饮半日,好不痛快!

一整坛酒竟不知不觉见底。

欧阳澄“哼”地一声,装作不太在意道:“不过如此。”

康素君嗔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丈夫一眼:“我明日便叫女婿再送一坛,你到时可别跟我抢。”

“夫人你!”

欧阳澄搁下酒盏,轻轻拍拍妻子已经不再柔嫩的脸,语带讨好:“为夫给你认错,认错还不行么。你大人大量,分我两口罢……”

康素君莞尔一笑,微醺的眼中带着几分少女娇嗔。

想了想,康素君道:“分你多少口都行,回头你别再对女婿那么冷淡,他爹娘已不在世,咱们就是他的长辈,该对他好些。”

欧阳澄痛快应允。

康素君乜丈夫一眼。

“夫人何故如此看我?”

“你说呢?”康素君反问。

丈夫是个倔驴脾气,对女婿多番挑剔不满,积怨已久,绝不是一坛好酒可以扭转的。

欧阳澄放软语调,带着些许讨好地道:“今天咱们交个底——夫人觉得江泓如何?”

酒后最适合吐真言。

康素君心底漫出一丝怪异来。

我跟你说女婿呢,提什么江泓。

是了,江泓是丈夫的得意门生,爱之如子,丈夫赤诚亲近以待,连视为心肝宝贝的女儿也早早许配给他,全然毫无保留。

这几年江泓官场得意,仍孝敬着欧阳澄这位启蒙恩师。过年过节,无论恩师在哪儿,必是有问候信送到,信到礼到,十年间从未缺席。故而欧阳澄也常以此为傲,张嘴闭嘴就是“要是泓儿当我女婿”。

今日,欧阳澄却有些不对劲。

康素君轻哼一声:“你的高徒,学问、礼节,自然都是顶好的。他对你有仰慕之情,瞎子都能看出来。”

“那他对意意如何?”欧阳澄问。

康素君回忆一番,说江泓对女儿有情窦初开的爱恋吗,好像也有,可时隔多年,两个孩子少年时的相处就像蒙了一层雾气,变得模糊难辨。

她记住的,是女儿因惊吓过度,在床上胡言乱语、高烧不醒的那段日子,只有江泓日日来探望,满眼泪痕,跪守在榻前不肯离去。

作为母亲,康素君永远承他这份情。

回到长安,再见到温煦如初的江泓,康素君心中自然是疼惜的,听说他因公务繁忙累得病倒,缠绵病榻,眉骨瘦弱,依稀可以看见当年倔强的少年模样。

可毕竟已经十年过去,江泓这孩子现在是什么样的性情,爱好如何,交些什么朋友,细细想来,竟是一无所知。

昨日再见,他好像还是十分礼貌谦卑,但也更无从交谈。

他对女儿依旧含情脉脉,又总觉得隔了点什么。

是啊,女儿失忆。某种角度说,江泓的“意妹妹”永远离开他了。

康素君杏眼一转,不答反问:“夫君何出此言?”

欧阳澄眉毛一挑,喃喃道:“不知从何时开始,我觉得他并不想当我女婿。”

康素君眨眼:“怎么会?他一直对咱女儿……”

“江泓丧妻后,从未跟我开口求娶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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