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大美人[七零](32)
……
就这样,在秦俊保盼着两人“吵起来”的眼神下,凌振和时蔓乘着军用吉普离开营区。
时蔓带的大包小包很多,全堆在了副驾驶座位上,她和凌振坐在后排。
凌振早习惯了她的娇气样儿,不管去哪都恨不得把家扛上,明明只睡一天却要带好多套衣服,各种用处奇奇怪怪他完全说不上来的玩意儿更是数不胜数。
他见怪不怪地坐着,但他块头大,很占地方,坐汽车时也讲究坐得笔直端正,这就导致他的脖子没一会儿就难受了。
但没关系,他很能忍,就算几个钟头下来坐到浑身都僵硬酸痛不像话,他的表情也绝对看不出半点。
倒是时蔓,军用吉普刚开出京北城,她就开始歪在座位上。
凌振视线瞟过去,一眼看出她是晕车了。
早说了她不行,这个年代到处的路都还不算太平整,要等好几年后和他一起坐惯了小汽车,她才能好些。
“开慢点。”凌振忽然出声。
正在开车的钟临愣了愣,头一回听到首长提这样的要求,以往都是嫌他开得慢呢。
钟临没注意到时蔓的状态,但还是稍带刹车,将速度降了下来。
他继续往前开,可没一会儿,凌振又发话。
“停车,中途休息。”
钟临:?
他差点产生正在负重越野或是出操跑圈,怎么开车还有中途休息这一出。
不过军令如山,钟临已经下意识地踩紧刹车,稳稳把吉普车停在路边。
时蔓手脚并用打开车门,跳下去扶着车屁股就开始吐。
她好难受。
经历了那么长的梦境,她都快忘记自己晕车这档子事了。
刚吐完,忽然看到凌振打算靠近,时蔓连忙叫,“你别过来!”
她难堪死了,要是被凌振看到她吐的那一滩怎么办,好丢脸,好不自在。
凌振也及时被她叫住,没再过来。
但他手长,递过来一个行军壶,示意时蔓漱口喝水。
“这是谁的?”时蔓这时候还忘不了问这个。
凌振冷沉的嗓音泛起一丝无奈,“新的。”
时蔓这才放心喝水。
等好点儿了,时蔓重新上车,才发现驾驶座换成了凌振。
她从内后视镜看过去,正好对上凌振看过来的那双眼睛,黝黑,锐亮,又深邃,完全猜不出他是抱着什么目的去开车,又在想什么。
时蔓连忙收回视线,不想和他对视,脑袋靠在车窗玻璃上,准备继续抵抗晕车的难受。
神奇的是,换成凌振开车后,她竟然没那么难受了。
不得不说,凌振的确全能,他在部队里连驾驶技术都数一数二。
他的离合、刹车和油门都踩得很稳,时蔓不再觉得颠簸想吐,除了有一点点晕乎乎的感觉之外,居然都还可以和同车的钟临聊会儿天。
路途漫长无聊,不过钟临倒挺有趣的,他年轻,也爱追求时髦,所以和时蔓有不少共同话题。
钟临聊到兴奋处,不由坐直,正滔滔不绝说着他收藏的那几张黑胶唱片时,忽然察觉到内后视镜里首长冷冷的目光正凝视着自己。
钟临身子一颤,终于明白自己坐在车里怎么一直觉得冷飕飕的!犯了大忌啊!
他居然坐在首长开着的吉普车里,和后座上首长喜欢的女人聊得那么欢实!
他简直太离谱了!
钟临反应过来,恨不得一块豆腐拍死自己。
他连忙抓住扶手,挺直胸脯道:“报告首长!”
“说。”凌振的语气倒是没有起伏,但同样没什么温度。
钟临又颤了颤,咬紧牙关道:“我申请下车!跑步前进!”
“什么?”时蔓很震惊,“这能跑过去?”
“我可以。”钟临编出个理由,“我身体弱,需要多锻炼。”
和凌振比起来,钟临的确像个弱弱的小鸡仔。
只是时蔓看着凌振真的无情地停好车,批准钟临下去,她还是很震惊。
钟临迫不及待打开车门跳下去,却又打开前面的车门,把时蔓的行李往后座上搬,还使劲儿劝说:“蔓蔓姐,你来前面坐吧,坐后面容易晕。”
后座被时蔓大包小包的东西填满,时蔓云里雾里就坐到了副驾驶上。
钟临把车门一关,见凌振踩着油门扬尘而去,他终于长舒一口气。
他等在路边,很快拦到汽车连开过来的军用大卡车。
钟临爬上去,坐上面的战士们都很奇怪,“钟临?你不是给首长开车呢吗?”
“你们不懂。”钟临神秘兮兮一笑,钻到角落里坐着。
战士们面面相觑,直到有个机灵鬼“噢”的一声,拍起大腿。
“我知道了!”
“什么?”
“那位文工团的女兵,叫时蔓的,也在吉普车上吧!”
大家恍然大悟,对钟临投去“你小子行啊”的眼神,不约而同竖起大拇指。
钟临也对自己很满意,他眼珠子转了转,又想到什么——
“大家觉得我们凌团长和时蔓同志配不配?”
“配!”
“那这两天我们助攻一下凌团长怎么样?”
“好!”
。"大家对帮助凌团长两天之内搞定结婚对象有没有信心!。"
“有!”
“……”
军用吉普上,时蔓也隐约听到后头大卡车上传来战士们气势如虹的声音。
风声太大,她听不清,问听力极好的凌振,“他们在喊作战口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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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入v爆更5万字
凌振好像没听到时蔓的问题,紧抿着唇,修长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前方的视野就是他整个世界。
时蔓本来是看在他让自己没那么晕车的前提下,才愿意对他好脸说几句话。
但他居然又跟没长耳朵似的,完全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时蔓太了解他这死样子,只要是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就会保持沉默。
不是没听到,只是不想撒谎,才避而不答。
只是时蔓不明白喊个作战口号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是秘密任务?
她对这方面其实没太大兴趣,凌振要保密,那就不问。
她看向后方,道路上尘沙漫天,因为是黄土路,所以车轮子滚过,扬起的那些黄沙就遮住了大部分视线。
时蔓看不清钟临在不在,只好又扭头问凌振,“你干嘛要让钟临下车,从这儿怎么能跑到采石场去。”
凌振依旧不说话,开着他的车,专注地望着前方。
时蔓啧了声,濒临发脾气的边缘。
他终于似乎察觉到,往她这边看一眼,扔过来硬邦邦的三个字,“他喜欢。”
然后,就再也没说话了。
时蔓恨死了他这个死样子,好像和梦境里的那些郁结重叠起来,让她喘不过气。
她想,幸好那只是梦,幸好没有和凌振结婚。
坐在吉普车上,她索性也懒得再跟他说话,完全拿他当空气,枕着座椅就这么闭上眼睡起来。
他唯一值得夸的就是开车技术的确很好,时蔓渐渐睡着,并且睡得很香,像漂浮在舒适的云朵泡里。
……
此时已经变得遥远的文工团那边,大伙儿等到时蔓走了才知道她去采石场表演独舞的事情。
“蔓蔓怎么都不跟我们说啊。”
“是呀,要不是没看见蔓蔓,都不知道采石场那边也有演出任务呢。”
“说了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会替蔓蔓去那边受苦?”
“……你话怎么这样说呢?至少我们可以去送送她,安慰她一下吧。”
不少和时蔓关系好的女兵都挺担心她的,大家都清楚采石场那边环境条件不好,时蔓太娇了,就像一朵娇花忽然要插去干旱荒芜的石头地里,即便只有两天,那花儿也会枯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