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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番外(92)

作者:青丘一梦 阅读记录

再说她还等着康熙死了,溜出去到岭南吃荔枝呢。

这清宫里荔枝怎么就那么珍贵难得?!

还不如架空小说了,好歹什么水果都能吃到。

敏若在梦里与她久违的荔枝、山竹、榴莲……重逢,梦里把哈喇子流了满地。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去看枕头,见没有什么可疑的阴影,才长长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①:《康熙朝实录》记载,康熙二十二年三月庚戌日,康熙“谕议政王大臣等、心裕、素行懒惰、屡次空班、朕交与伊亲兄索额图议处、乃止议罚俸一年。又法保、系懒惰革职、随旗行走之人、并不思效力赎罪、在外校射为乐、索额图亦不教训。且索额图巨富、通国莫及、朕以其骄纵、时加戒饬、并不悛改、在朝诸大臣、无不惧之者。索额图、心裕、法保、科尔琨、著严加议处具奏。议政王大臣等议覆、索额图、应革去议政大臣、太子太傅、内大臣、佐领。伯爵、与应袭之人承袭。法保、应革去太子太保、公爵。不准承袭。科尔琨、应鞭一百、不准折赎。得上八九日、索额图、著仍留佐领。心裕、著留伯爵、罚俸一年。余依议。”

有意思的是,当天其实是清明节,康熙才“谴官祭永陵、福陵、昭陵、孝陵、仁孝皇后、孝昭皇后陵”,转眼就收拾了赫舍里家哥几个,所以说这哥几个是啃小啃到头了啊。

第四十八章

次日书芳果带着静儿、衣嬷嬷去了慈宁宫,太皇太后也在她们意料之中地将这事按住不提,只遣了心腹太医来给敏若诊脉,听了回禀沉吟半晌,未曾言语。

苏麻喇轻声道:“那姓衣的困在小佛堂后的偏房里,静儿也按住了。也遣人去给皇上送了信了。”

“那你说这赫舍里氏,她是怎么想的?”太皇太后道:“贵妃对她就那么好,值得她为了贵妃把自己娘家都卖了?”

苏麻喇忖度着道:“许是于心不忍,况且赫舍里格格入宫这些年一直规规矩矩的,这种事情怕是也没有那个胆子。”

太皇太后嗤笑一声,“能在不知不觉中将这个储秀宫归拢到手里,你觉得她是弱了心智还是缺了手段?现在的年轻人啊,我是越来越看不准了,还有那个静儿……”

“静儿好说,为了太子,她什么事干不出来?对贵妃动手是为了太子,反水咬赫舍里家,也是为了保得太子干干净净罢了。”苏麻喇柔声道。

太皇太后向凭几上靠了靠,长吐出一口气,“罢了,罢了,这摊子浑水我是再不想管的,皇帝的后宫,就让皇帝回来管吧。这事,既然贵妃‘不知道’,就也不要‘叫她知道了’。平惹波折。皇上不会乐意见赫舍里家和钮祜禄家真刀真枪明火执仗地干起来,也不会真就一把捏死了索额图——为了太子,他还得留着索额图。”

苏麻喇轻轻点了点头。

敏若其实也知道这件事大概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但她觉着康熙之所以留着索额图,太子的原因占一部分,平衡朝局也是一部分。

纳兰明珠与索额图的平衡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法喀的加入或许会打破或者改变这种平衡,但法喀成长到那二人的程度还需要一段时间——即便是她一手教出来的,敏若也不得不承认在政治敏感度上面,法喀还是比不过这两根官场老油条。

年岁与经验差在那里呢。

而且这二人一直以来相互制衡,未必认法喀这个后起之秀。康熙也未必愿意让法喀加入这个平衡当中。

索额图被削官,是康熙在敲打赫舍里家,同时其实也是在隐隐地敲打纳兰明珠。可惜这俩人走十步笑百步,大哥不笑二哥,跟头都是一样的摔,摔得满脸血也不认疼。

在原身的记忆里,康熙在几年之后会再度起复索额图,这一世她预感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前世索额图指使人对原身动手,难道康熙会不知道吗?

敏若自认连她都能知道的事,对后宫掌控欲极高、尤其是几个出身高门的嫔妃宫里都安插了人手的康熙绝对不会不知道。

还是不重要罢了。

便是原身当时真的中招没了孩子,康熙也不可能直接砍了索额图,压他两年过后仍旧会起复。

在康熙眼里,钮祜禄氏出身的贵妃和没出生的儿子捆一起,也比不过他一手养大、出生开始就成为了他平衡人心朝局工具的太子与前朝的安和稳固。

今生,敏若也不觉着会有什么不一样的。

因而在康熙回来之后,见到脸上略有愠容与隐约可见的后怕的康熙时,敏若心中是有一瞬的愣怔与讶然的。

所以说,无论怎样权衡清楚、指有短长,在有人把手伸到自己的领域里要伤害自己的孩子时,这位至尊帝王还是会因此动怒对吗?

这属于什么?人类本能?

敏若一面想着,一面起身向康熙请安,“您怎么忽然从玉泉山回来了?皇贵妃怎么样,可好些了?我该去瞧瞧她的。”

“……朝中有些事,朕先回来。她的马车走的慢,得明儿个才能到。老祖宗叫人给朕传信,说你有身子了?”康熙笑起来,走近两步扶起敏若,道:“有了身子就好生注意着,这些都是虚礼,无妨的。太医怎么说?”

敏若抬手与他斟了茶,道:“太医说月份尚浅,但能摸出一些来,我本来体健,孩子自然安稳。”

“那就好,朕原本怕刚有他的时候,你一路五台山、宫里折腾着来去……”康熙话音一顿,咽下后头的话,总结道:“孩子好就好。你好生养着,改日朕叫法喀入宫来,你们姐弟两个见一面。”

外臣轻易是不许入内宫的,敏若忙要起身谢恩,被康熙按住了,他道:“别折腾了。”

一路奔波回宫,他面上有些疲容,敏若想了想,道:“您不如去后头躺下歇歇?等会容慈她们过来,今儿上午她们得学一节课。”

敏若保证这会康熙心里一定会有一点点动容——她都怀了娃了!怀了他的娃了还得给他女儿们上课,康熙这要是半点不动容,那他的心可以直接取出来炼剑了。

康熙目光果然更为柔和,对她道:“若是身子不适,就把容慈她们的课先听了吧。左右大约都学出门道来了,旁的且停停,书籍上的课叫她们自己用心钻研着,也不妨碍什么。还是你的身子紧要。”

“您也说了,旁的课都学出门道了,用不上我花什么心思。也不过讲些书吧了,她们自个看得浅,还是得有个人引着,好在几个孩子都聪明,费不了多少心力。日常反而是容慈盯着我多些,不许吃冰的、果子不许多吃,小小年纪絮叨得很。”敏若看似是嗔怪,其实眉眼含笑,康熙看出来了,也不禁笑了,“那孩子是比她妹妹们知事。”

于是也不再提听课的事,只道:“还是你的身子紧要。”

便不再说什么了。

敏若温温吞吞地笑着,康熙凝视着她平和浅笑的模样,一时神飞,思绪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康熙陪敏若用过晚膳才走,云嬷嬷等他走后才喜滋滋地走进来,悄声与敏若道:“可见皇上还是疼您呢,进来时那样的脸色神情,想必真是着急了。可见这日久天长,人心都是肉长的。”

“嬷嬷,您身历两代宫廷,什么时候也这么天真了?”敏若淡笑着看向云嬷嬷,神情温和平静,眼里还带着笑意,却叫云嬷嬷心无端地沉了下去。

跟帝王讲真心、求真爱,一向是最可笑的事情。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殿外的云雀婉转的鸣叫声传入暖阁里,云嬷嬷久久怔愣着僵在原地,敏若方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嬷嬷,你的意思我知道,皇上待我好,我也知道。我如今只求腹中这孩儿能平安落地、长大,有他、有皇上,我也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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