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番外(73)
再到法喀一点点靠近她,如今真被她当成自己弟弟,也是因为法喀还有一片赤忱之心。
而康熙碰上的是已经开始上进的大智若愚型法喀,接纳度应该会比她当时还要更高一些吧?
敏若不是学心理学出身,也没有仔细分析康熙性格的想法,这会心里感慨两句,法喀走前她又嘱咐人取来各色吃食点心,满满当当两个大食盒,她敲敲食盒,道:“这个盒子里是藕粉桂糖糕、豆沙杏花酥、杨梅酥饼并凤梨酥四色点心,每样装的三碟,有孝敬额娘的一份,你记得捎给额娘,还有给秀若她们尝鲜的,剩下一份是你的。这里头的熏肉、鱼鲊、肉脯也是一式两份,你一份,另一份给颜珠他们尝个鲜吧。”
说着试着拎了一下,没拎起来——乌希哈使老鼻子劲了才把她吩咐的那些东西都塞进两个食盒里,食盒又是纯木质的,结实的同时拎起来是有点费力。
敏若沉默一瞬,让开地方指挥法喀:“你就给拎回去吧,都是我宫里做的,哪样喜欢下回额娘入宫的时候请额娘捎个话,我再使人做了叫额娘带回去。”
法喀咬牙把两个像装满了石头似的的食盒拎了起来,无奈道:“下回三姐您可别叫额娘自己拎了。”
说着他要告退,还得把食盒撂下行了礼,才吭吭哧哧地提起食盒走了。
看他两手各提一个的背影,康熙想说其实可以叫跟着送他的太监提东西,敏若看出他的意思,笑容可掬地道:“就让他自己拎着吧,左右带回去都是家里人吃的,自己拎回去才有心意。”
康熙一扬眉,没等他发表什么意见,敏若又道:“那些点心便罢了,日常也好吃到。鱼鲊肉脯这些小吃做着麻烦,日常预备得也少,我使人另装了一盒,您回乾清宫时带着,进点心时就粥吃着有味。”
康熙立刻收回了心里对于法喀稀薄的怜悯与同情,开玩笑似的拱拱手,道:“这厢还得多谢贵妃记挂着了。”
敏若半嗔半笑着摇头,下晌日头还是有些热,康熙得回乾清宫批折子去,敏若送走了他,搬了把躺椅在后殿廊下坐着,一边支着下巴看着自己的小菜地,一边盘算时候。
康熙二十年了,算算原身的第一个孩子十阿哥胤俄是康熙二十二年十月生的,她是不是应该调理调理身体准备备孕了?
早了点吧?
敏若对这些事实在是个门外汉,拄着下巴琢磨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答应了原身要照顾好原身的两个孩子,保他们平安长大,可如今她本人的存在就是个变量。眼下又在清朝,没有科技手段,生孩子这事实在不是人力能够左右的。
如今只能祈求那两个孩子到了时候就麻利地滚到她肚子里来,不然她岂不是要失约违誓于原主?
敏若有点手痒痒,感觉自己又有点想写“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这种事是她急也没办法的,只能耐性子等着。
宜嫔应该在她之前生下九阿哥,如今九阿哥还没影呢,连个胚胎都不是,她这会就开始发愁似乎确实早了点。
如此想着,敏若又心安理得地躺平,瘫在躺椅上一晃一晃的,微风吹动庭院里海棠的枝叶,发出簌簌的声响,人心不知不觉间也静了下去。
温僖贵妃的崽,你现在的未来额娘劝你们最好识趣点,到日子就老老实实到姐的肚子里蹲着来。记住,是你们求着姐生你,可不是姐求着生你们的!
第四十章
大部队凯旋不久,康熙颁下了后宫部分人期待已久的晋位圣旨,惠宜德荣四嫔被晋位为妃。
佟皇贵妃早就等着这一日了,客观地讲,如果抛去在个人心理感情上的危机感,皇贵妃应该是除了四位主人公之外最期待这封圣旨的人了。
这几人的晋封之事需要皇贵妃一手操持,并是宫内准备已久的,皇贵妃早等着这一场忙活,这一刀落下、所有准备都悉数派上用场没有落空,才应是叫皇贵妃十分舒心的。
何况妃与皇贵妃在位次上有着天壤之别,康熙不过晋封几个妃位罢了,还不至于叫皇贵妃有危机感。
四妃封定似乎也昭示着内宫的格局在今年于某种前提下初定,这四妃中,惠、荣二妃年长,早年便侍奉宫中,又育有皇子,属于老资历人员。俩人年轻时都风光过,封妃倒是正在许多人的预料之中,虽也是喜事,但因二人如今已有些深居简出的倾向,并没有多大的风头。
宜妃、德妃新宠,如今瞧来风头倒是更盛些。
这段日子翊坤宫来往送贺礼、套近乎的命妇就没断过,敏若和宜妃毕竟是前后身的邻居,门口人来人往的也安静不到哪去。
只粗略听着声音,敏若便不由联想到去年她刚入宫时候的“热闹”。每天陪坐喝茶的日子甚是难熬,人家是上门来套近乎送贺仪的,而且大部分都和原身有一点七拐八绕的亲戚关系,她又不打算给自己拉一票仇恨和一个“目下无尘”的外人评价,——大多数时候对外保持平易近人的温和形象是她的外交方针以及存身之道,遍地树敌树的时候很爽、报应来的时候头很疼。
敏若别的好处没有,行事周全是付出多少代价被逼着练出来的本领,深入骨殖灵魂。
所以在来人的时候她也不能分神懈怠,就得端庄雍容地坐在那听人聊天套近乎,哪怕不用发言,干坐着听人叨叨叨也够煎熬的了——那一阵子每天早上一听回报有人来,她就非常想念她的床。
倒是不困,就是想躺着,坐得太累了,到最后一听到回报声心里就觉着类,对比之下躺着实在是太快乐了。
推己及人,敏若对宜妃升起了些微妙的同情,并且迅速要求窦太医给她安排了一个“需要静养”的小病套餐——永寿宫和翊坤宫离得太近,大多数的命妇入宫向宜妃贺喜之前都会选择先来永寿宫点一卯来彰显对她这位满洲镶黄旗出身的贵妃的亲近与尊敬。
哪怕法喀去年才站在康熙这边狠狠削了满洲八旗军高层大多数人一巴掌。
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他们的座右铭,顺风倒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刚不过就低头,这种技能显然已经被他们修炼到醇熟境界。
敏若不耐烦再应对她们一回,干脆从一开始就把她们登门拜访的机会给掐灭掉。
这件事她安排的时候并没瞒着康熙,康熙知道了也不过一笑,还说敏若:“你未免也太怠懒了些。”
“大好时光本当珍惜,何必拿来应付一群无关紧要的人,做自己不耐烦的事。”敏若修剪着花枝,又笑了,“倒是绣莹她们合心了,我这一‘病’,她们的课也停了。”
康熙道:“你的‘病’可没人比荣妃更操心了,她见天盼着你快些好呢。绣莹在你这待了几个月,愈见出斯文沉稳了,还能念诗把她额娘哄得眉开眼笑的,她的课猛地一停了,荣妃都舍不得。”
康熙说着,又翻了页书,沉吟一会,道:“倒是也停不了多久了。”
敏若抬起头看他,眼中略带疑惑,康熙故作高深地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敏若嗔他一眼,心里哼了一声,将手里的花枝往瓶里一插,故意阴阳怪气道:“那臣妾就静候您的佳音了。”
她觉得康熙大概是有一点抖m倾向,偶尔被她阴阳怪气一句,笑得还怪开心的。
当然她也猜到康熙是什么意思——瀛台避暑。
一离了紫禁城,命妇们要拜访便苦难了许多,避暑的行宫得是有头有脸有恩宠的大臣家命妇才能进得了的地方,流程也不似宫中这般规范,能不能进全凭做主的人的心情,若不想见,随意选个理由便可以杜绝宾客换来清净。
而且从内城折腾到瀛台,坐马车颠得要吐了一日里折腾给一个来回,就为了见面说几句客气凑近乎的话?敏若觉得这些命妇们脑袋大概没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