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皇后(清穿)(150)
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他轻声哄着:“齐荷儿,别怕。朕是给你在擦汗,给你扇风呢。”
就像他之前的那些个夜晚,对齐荷所做的事情是一样的。
他的声音好温柔。
康熙的话入耳的那一刻,齐荷的眸中突然涌起了泪光。
他的样子也好温柔,齐荷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眼中情意缭绕,是对她的,深切的爱与关怀。
毫无预兆的,一滴泪从齐荷的眼角滑落。
目光盈盈,水光慢慢蓄积新的眼泪,她带了点哭腔,有点委屈:“我做噩梦了。”
“那个梦,好可怕。”
康熙望着她,轻声说:“朕知道。朕方才瞧见了。你睡得不踏实,朕想着,应该怎么将你弄醒,你才不会害怕朕。”
看见她泪落纷纷,康熙心疼,又柔声问,“齐荷儿,你想朕抱抱你吗?”
齐荷自己擦掉眼泪,眨了眨眼,说:“想。但是,你先别过来。”
她有点,有点难受。
心里还有点缓不过来。
总觉得不知道怎么弄的,竟会觉得眼前的一切不真实。
康熙依了她:“好。那你自己先缓一缓。”
“朕就在这里陪着你。朕不过去。”
两个人之间又隔了一段距离,目光遥遥相望,眼中的关切根本阻隔不住。
齐荷抱着肚子,默默流眼泪,她是想自己缓一缓的。
可又觉得这样不舒服。
她哭,这没问题,但应该在康熙怀里哭。
要康熙抱着她,要康熙哄着她,她呜呜落泪,然后再慢慢止住眼泪不哭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惨兮兮的在这里抱着肚子因为那个噩梦默默哭鼻子。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动了一下,掌心都是她自己的热泪,齐荷好像感受到了一种真实。
一种她身处在这里,根在这里的真实。
她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过去,但本能的想要寻求康熙的呵护,想要寻求爱人的温暖。
她抬眸望向康熙,眼泪还没有涌出来,她能看见康熙的模样。
可他的神情,却好似不一样了。
齐荷怔怔的,她竟看见她的爱人红了眼。
那个怀揣着深重爱意,如高山如深海般厚重的男人,他似乎在伤心呐。
“你、你怎么要哭了?”
“你别哭呀。”
齐荷有点慌了,她呜咽解释,“我刚才不是要故意拒绝你靠近的。”
他怎么能哭呢。
第97章 097
康熙微微红了眼睛,朦胧光影中,他的眸中,似乎有若隐若现的泪光。
他微微笑了一下,像是怕吓着齐荷似的,轻轻的说:“朕没哭。别怕。”
“朕就是心疼你。”
话是这样说的,可穿着寝衣坐在昏暗光影里的男人,深邃眸中的光亮,却并未湮灭几分,反而亮亮的流淌着。
康熙当然不会误会齐荷。
他当然知道,她并不是在拒绝他,她只是需要一个人缓一缓,安静待一会儿。
只是她哭的,让康熙忍不住心中汹涌的怜爱与心疼。
许多复杂的未知的情绪在他心中翻腾。
他当然想,想过去抱住他心爱的齐荷儿,可又怕惊着她,又怕吓着她。
他的心中,始终挥之不去,方才听到的那几句话。
明明齐荷就在眼前,在那儿红着眼睛默默的哭,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他也明明知道,她说那些话没有拒绝他的意思,可康熙,还是必须要承认。
他伤心了。
是有些伤心的。
就像是一直以来想要抓住的一些东西,抓不住了似的。
齐荷抱着肚子,默默的望着对面的男人。
她刚才看见康熙那个样子,心里有点惊到了,倒是把自己的情绪打散了些,都忘了再哭了。
康熙明明说他没有哭,可齐荷看着他,总觉得他似乎沉敛着深重的深沉悲伤。
这是齐荷从未在康熙身上感受过的一种情绪。
她起先新奇,随后,又随着爱他的心意而波动。
她明明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在康熙这样幽静的目光下,觉得自己仿佛也难过的心都要碎掉了似的。
“玄烨,你怎么啦?”齐荷抱着肚子,有点难的挪动了一下,过去了一些些,然后轻轻握住了康熙的手问他。
“我没事了。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你别为我这么伤心。没事的。”
离的近了些,齐荷更清楚的望见了,康熙那深沉幽静的眸中,仿佛盛满了破碎的星光。
他从未用这样哀伤的目光凝视过她。
齐荷都有点看不懂了。
“朕从未问过你,那年去木兰围场,你与噶卢岱说过些什么。”
康熙慢慢开了口,他静静的望着齐荷,“朕以为,你们不过姐妹相聚,说的话自然是你们平日里在信中所说的那些家常话。”
“可齐荷儿,你既肯与她说这些事,怎么不与朕说呢?”
“你肯与朕说,朕自然也会与你说的。”
“何至于做这样的噩梦,又这样伤着你的身体,让你这么耿耿于怀到至今。”
齐荷一开始还听不懂。什么与她说不与她说的。
也不怪她一时没参透康熙的话,实在是夜深了。
她做了噩梦哭了一场,醒来时脑子还有些混沌,本来有了身孕反应就稍微慢一些。
康熙说了这么有些弯弯绕绕的,齐荷就没很快想明白。
直到她听见康熙说:“你方才噩梦,说了几句呓语,朕都听见了。”
对上康熙的眼神,齐荷忽然醒悟,一下子就明白了。
明白过后,她便倏忽间有些害怕,面色白了些,甚至松开康熙的手,抱着肚子往后退,直到撞上床柱,退无可退了。
齐荷盯着康熙,水润的眸中有些些害怕。
她,好像暴露了。
她最大的秘密、
噩梦很长,很多。
梦里头有她害怕的东西,有她彷徨不安的一切,有她犹疑不定的源头。
还有她和噶卢岱谈过的一切。
梦里太可怕,她呓语,也不知自己说过些什么。
但是,她看见康熙这个样子,她就知道,她必然是什么都说了。
哪怕只是关键性的几句话,也足够让康熙明白了。
他本来就是那样聪明的人。
齐荷在康熙眼中,再无遮掩,是个明明白白,透彻到底的人了。
可这怎么能让人不害怕呢?
她也不是有意不同康熙说起那些话的。
她为着那些事情,那时本就心中有所动摇,正好噶卢岱问起,她挑挑拣拣的,把能说的不能说的杂糅一通,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回。
那主动权是掌握在她手里的,噶卢岱信与不信,这都是可以控制的。
噶卢岱也果然不在意这些,只笑她看不透。
然后,她便顿悟看透了。
便也就将此心丢开了。
许久不曾再提起,就只当是没有这回事了。
可谁知道有了孩子的午夜梦回间,她竟再度梦到了这些事情呢。
梦到了也就罢了,还让康熙听见了,猜到了。
所有的一切,都被动的在康熙面前袒/露了出来。
这让齐荷怎么能不本能的害怕呢?
她怕,不知康熙会是怎样的态度。
往日深切情意,深重爱意,有了这些事情,她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转变。
她没有做好准备,也无从准备。
她甚至本能的想要保护自己。
以至于她都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却望见康熙眸中的灼疼与爱意。
她甚至都没有发现,康熙话中的深意。
那不是在责难她,也不是在质问她,更不在意她暴露出来的一切。
他在意的,是未能第一时间解开她的心结。
康熙追过来,轻轻拥住她,将身体微微颤抖的人抱在怀中,温柔安抚。
“你又怕朕了。别怕朕,齐荷儿。别怕。”
“朕永远不会伤害你的。朕深深爱你,怎么舍得看你这么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