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上的小夫郎+番外(172)
元溪又把脑袋耷拉下去了,抓着严鹤仪的手往自己袄子里伸,“哥哥,我肚子都瘪了,可是为什么不饿?”
严鹤仪明白他的意思,“我把鸡放厨房,等你好了咱们再吃,好不好?”
“那我能先吃一块儿么?”元溪话里拖着软绵绵的尾音儿,“刚才的鸡腿都没尝着味儿呢。”
“里头搁辣椒了,”严鹤仪耐心地哄着他,“吃了又要难受,给你熬粥好不好?”
“哥哥,”元溪把脸往严鹤仪脸上凑,“相公...就吃一块儿。”
严鹤仪心软得不行,“那我去盛点儿热乎的过来。”
他把元溪放在椅子里,去厨房灶上盛了一碗鸡肉,然后用热水浸了块帕子,先给元溪擦了擦手。
说是只吃一块儿,元溪软磨硬泡,张着小嘴在旁边儿等,连着吃了一个鸡腿两只翅膀儿,然后又让严鹤仪给他挑鸡心,“我吃鸡心,哥哥吃鸡肝儿,永远是哥哥的心肝儿。”
猛不丁来上这么一句,严鹤仪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祖宗,为了吃,你是什么话都肯说啊。”
推拉之间,元溪吃了大半碗,伸着脸让严鹤仪给他擦嘴,“哥哥,肚子里热乎乎的,还有点儿麻。”
“一不小心又吃了这些,”严鹤仪用帕子给他轻轻擦干净嘴角的油,又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去床上躺着吧,我给你揉揉。”
严鹤仪把手搓热,伸进被子里,隔着里衣给元溪揉肚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说着话,不一会儿,元溪的声音弱下去,缓缓闭上眼睛睡着了。
“睡一觉肚子就不疼了,”严鹤仪给元溪掖紧被角,俯下身去,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我的心肝儿。”
又在床边儿守了一会儿,等人睡安稳了,严鹤仪把床帐放下来,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记得之前听元溪说过,小时候肚子不舒服,家里的厨娘就给他做炒面粉,用热水冲成糊糊,吃一碗肚子就舒服了。
严鹤仪虽然没吃过,但听元溪说的,做起来也不难,只要把面粉放进烧热的干净锅里,文火慢慢炒,手上用铲子不停翻动,直至炒得微微发黄,闻起来有股淡淡的焦糊味儿,面粉就算是炒好了。
找一个干净的罐子,把炒好的面粉放进去,能保存很久。
“确实挺香,”严鹤仪凑近闻了闻,自个儿都有些馋了,
做完这些,又把厨房收拾干净,严鹤仪便随手拿了本书,坐在窗边儿静静地翻着。
直到天色渐暗,床上才有了动静,严鹤仪赶紧放下手里的书,掀开床帐坐到了床边儿,元溪眼睛还没睁开,便哼哼唧唧地往严鹤仪身上靠。
“肚子还疼不疼?”
元溪在严鹤仪腿上蹭了蹭,抬起脑袋半睁着眼睛问:“哥哥,怎么这么大的香味儿?你做腊肉了?”
“是顾大妈,正在院子里熏腊肉呢。”
“好香啊。”元溪的肚子「咕咕咕」响了几声,他弓着身子捂住,“哎哟,又疼了,哥哥。”
“给你揉揉,”严鹤仪把手伸进被子里,“刚才炒了面粉,一会儿饿了冲一碗,不是说对你很有用么?”
“好,”元溪冲着严鹤仪勉强地笑了一下,“现在就饿了。”
“到底是饿还是疼啊?”
“一会儿饿,一会儿疼。”
“那我现在就去给你做,你再躺会儿吧。”
盛几勺炒面粉到碗里,用热水冲泡开,勺子搅一搅,就成了粘稠的糊状,再加一勺蔗糖进去,严鹤仪忍不住尝了一口,实在是很香。
严鹤仪坐在床边儿,一勺一勺地往元溪嘴里喂着,几口下去,元溪肚子里暖乎乎的,倒真舒服了许多,脸颊都红润了,猛不丁一低头,眼泪又滴在了严鹤仪手上。
“想家了?”严鹤仪心疼地给他擦着眼泪。
“嗯。”
“等开春了,咱们一起去你家乡,”严鹤仪把碗放下,轻轻搂住了他,“反正现在通了商,办个路引就成,若是你想留下,咱们就置办个房子,一同在那里生活,好不好?”
“我想留在平安村,哥哥,”元溪攥住严鹤仪的手,“不过,倒是可以去北边儿玩一次。”
“成,都听你的,”严鹤仪又把碗端了起来,“趁热,咱们再吃几口,养好身体才能出远门啊。”
把整碗炒面粉吃光,元溪动了动鼻子,“腊肉好香啊,顾大妈会给我们几块儿的,是不是?要不我现在给她送野果子去,然后带些腊肉回来。”
“你这算盘哪里买的?”严鹤仪戳了戳他的额头,“还没熏好呢,顾大妈年年熏腊肉,春天咱们吃的那块儿,就是顾大妈给的,放心,今年也少不了你的。”
顾大妈的院子开阔,搭上架子把肉放上去,把新鲜的杉树叶子放在下面点燃,用出来的烟熏肉,里头再放些橘子皮,熏个半日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