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上的小夫郎+番外(140)
这木床做的极为细致,虽然比不了那些有钱员外家里的红木床,但是拼好之后还是很像样子的,一处瑕疵都没有,床头的架子上雕了镂空的花纹,连束床帐的钩子都装上了。
床旁边还放了个可以坐两个人的宽凳子,小月问了赵景,说这是床凳,可以放脱下来的衣物,也可以当凳子坐。
元溪登时脸就红了,赵景发觉之后,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周子渔的额头:“子渔,你同他讲什么了?”
周子渔连连往元溪身后躲:“就是你告诉我的那些,说这也叫’春凳‘,是小两口儿......”
元溪赶紧按住周子渔的嘴巴,把人拽了出去。
做这床的木头,是严鹤仪亲自去山里挑的,很是结实,就算木材不要钱,工钱还是要给的,赵景总也不肯说是多少,执意说是给他俩成亲的贺礼,严鹤仪塞了好几回钱,都被送了回来,也就只好作罢。
小月见这床比自家的还好,凑过去就要往上边儿坐,被赵大娘抱起来提到了旁边:“新人的床铺,旁人不能先睡,知道了么?”
屋里屋外收拾妥当之后,顾大妈她们又带着几个孩子去了镇上,置办成亲用的东西。
先去布庄扯了几匹喜庆的布,准备回来缝喜被,至于俩人要穿的新服,顾大妈早在知道他们要成亲的那日,就拉着俩人去镇上买料子,现下已经做好了。
锅碗瓢盆什么的也置办了一些,起码得买两副新碗筷,红纸买了一沓子,到时候剪喜字用。
又去找镇上走席的大师傅付好了定金,成亲那日请他来做酒席。
遇见糖果铺子,买了一大袋子的糖,回去还得用红纸包起来,连同染红的鸡蛋一起,给成亲那日的客人做回礼用。
大包小包买了一堆,赵景在后面提着,又跟他们走进了卖胭脂和首饰的铺子,说是要给元溪挑一些。
拿着各色口脂试了半天,周婶还抓了几根缀着珠子的红绳,在元溪腕子上比划着。
“元哥儿这手腕真细,戴哪个都好看。”赵大娘指着那几根红绳,“都要了吧,大娘给你买。”
严鹤仪正要推脱,元溪又被几个大娘簇拥着去试桃花粉了,浑然也插不进去话,只得陪着赵景坐在旁边等。
晚上,几个大娘也没走,倒不太方便在严鹤仪家呆着,便一同去了顾大妈家里,脱鞋上床,一块儿缝着给俩人准备的大红喜被。
里头装的棉花都是自家种的,仔细挑过了硬壳,在日头底下晒得干干的,又软和又蓬松,冬日里也能暖烘烘的。
元溪在脸上敷了新买的桃花粉,又把顾大妈送来的绣了花边儿的大红盖头顶在头上,静静坐在床边等严鹤仪。
严鹤仪一进屋,就瞧见了盖着红盖头的元溪,他过去把盖头一掀,被吓了一个激灵:“小祖宗,口脂是这么点的么?桃花粉也敷得太多了。”
元溪蹙着眉尖:“那哥哥说怎么点?”
“太多了,先擦擦。”严鹤仪坐到元溪旁边,用指尖抚了一下他的嘴唇,看着指尖上蹭的一点红,揽着他的脑袋亲了上去,“这样比较快。”
第69章 枣儿
严鹤仪躺在床上, 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口,在脑子里演练着明日的场景, 高头大马,一对佳人, 拜天拜地拜高堂, 恭喜贺喜百年好。
然后,赤服绯幔, 龙凤红烛,那人朱唇轻启唤「相公」,玉手缓缓解罗衫......
严鹤仪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 兀自笑出声来,回过神之后,赶紧瞧了瞧四周,还好没人看见。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习俗, 说是成亲之前,两个新人不太适宜见面, 因此,元溪这一整日都被顾大妈霸着。
白日里,严鹤仪竖起耳朵来听着隔壁院子里的动静,一会儿是狗娃他娘来了,说是要帮着试婚服, 一会儿又是赵大娘同周婶一块儿过来,嚷嚷着要先瞧瞧新夫郎。
在这边儿, 严鹤仪只能听见元溪的笑闹之声, 却见不上面, 简直是抓心挠肝难耐至极。
铺好了锦被的新床也不能睡, 只能在收进侧屋的旧床上凑合一晚,严鹤仪习惯了搂着元溪睡觉,手臂上没有个圆脑袋枕着,怀里没有个热乎乎的人儿躺着,他就怎么也不舒服。
因为两人一直住在一起,元溪家里也没人了,几个给他俩操心的婶娘们就想着让元溪在自己家里出门,商议一番之后,决定让他住在顾大妈家。
私塾里的孩子几乎都过来了,跟着大人在院子里剪喜字,然后用面粉熬了浆糊,把元溪住的那间屋子以及严鹤仪家里,里外外都贴上了大红喜字,院子里的水井和大槐树,则都绑上了红绸带。
成亲时,堂屋里要摆的花生、红枣之类好意头的吃食也都已经码好了,装在包了红纸的四方形簸箩里,码得跟小山似的,上面还捆了红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