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上的小夫郎+番外(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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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摇摇欲坠,元溪端来了一碗金黄的南瓜粥。
“哥哥,香不香?”元溪把粥在严鹤仪眼前晃了晃,“快去净手,饭做好了。”
严鹤仪这一碗里,南瓜被细细的碾碎,与粥米拌在一处,整碗都是金黄的。
这颗南瓜又甜又糯,不用放糖便已经很好吃了。
元溪坐在严鹤仪旁边,右手一直垂着,严鹤仪担心他没处理好小臂上的伤口,便起身捉住了他的手。
“手怎么了?”
严鹤仪还没来得及撸他的袖子,便瞧见元溪虎口处红了一片。
元溪急忙往回缩手:“没事儿的,哥哥。”
“烫着了?让我瞧瞧。”
严鹤仪仔细检查着,还好只是红了,没有起泡:“冲冷水了没有?”
也不管元溪说什么了,严鹤仪抓着他的腕子把人薅到院子,浸在了井水里:“烫着了要马上冲冷水,或者在冷水里浸着,至少要浸够一刻,记住了?”
“怎么自己忍着,也不叫我一声?”
元溪抿着嘴笑了笑:“不疼的,哥哥。”
按着元溪浸完冷水,严鹤仪又拉着他进屋上药。
过门槛时,严鹤仪脚上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元溪赶紧把人扶到凳子上:“哥哥,我去拿吧。”
他翻了翻药箱:“哪一个是,哥哥?”
严鹤仪这才想起来,治烫伤的药膏味道大,单独放在一处了:“在柜子最上层,那个小木盒子里。”
元溪踮着脚取下药膏,他左手不灵活,没办法自己涂,这才把药膏递给了严鹤仪。
严鹤仪托着元溪的腕子给他上药,手微微有些抖。
涂好之后,他又掀开元溪的袖子,瞧见小臂上有几道浅浅的伤口,上面粗粗地撒了药粉,看着应该只是稍微用水冲了一下,还有些泥痕没洗掉。
他重新给元溪处理了小臂上的伤口,突然就崩不住了。
元溪顿时慌了神,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你怎么又哭了?”
“伤口疼么?是不是扯到了?让我瞧瞧。”
“哥哥?”
第60章 花生酥糖
严鹤仪抱着元溪哭了很久, 才哽咽着在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元溪,让你受苦了。”
元溪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严鹤仪的肩,只道他是受了伤情绪不好。
直到严鹤仪不再出声, 只是把头耷在他肩上出神的时候,元溪才说出早已想好的哄他的话:“哥哥, 方才我在菜园子里, 见着了一只会变成球的小虫子,我带你去看啊。”
严鹤仪不答。
“秋千架子上的葫芦都结出来了, 咱们去瞧瞧?看是不是如哥哥说的那般,正好有七只?”
严鹤仪仍是不答。
元溪便也不再说话了,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
良久之后, 严鹤仪才抬起头来,眼圈儿红红的,睫毛也被泪水浸湿,变成一簇一簇的了。
“我...能给你的不多。”他才只说了一个字, 便又哽咽起来,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 继续道,“也没什么钱,说是你想吃什么,便给你买什么,可却是连买一整包松子糖都做不到。”
元溪应是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伸手给严鹤仪抹了抹眼泪:“哥哥给我买了呀,每回去镇上都买的, 你忘了?”
说完, 他把手往严鹤仪长衫里面的暗荷包里一伸, 竟然摸出一颗包着赤色糖纸的花生酥糖来。
这是镇上那家糖果铺子里新制的, 用糖浆裹上花生碎,满口香甜,比松子糖还好吃,是元溪最近新的心头好。
“哥哥,不知道了吧,我昨日给你塞的,谁知你竟一直都没发现。”元溪打开糖纸,把那颗花生酥糖捏出来,送到了严鹤仪嘴边,“吃一颗糖,哥哥便会开心了。”
严鹤仪接过那颗糖,把它攥在手心里握了握,复又抬起头来:“我知道,你是想吃的,但又不忍心同我说,每回,每回都只舍得买两颗,你还想法设法地喂到我嘴里一颗。”
“元溪,你愈是这样,我心里便愈难受。”
元溪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给他糖吃,却让他心里「愈难受」了?
他歪了歪头:“哥哥,你在...说什么?”
严鹤仪的手握得更紧了,仿佛要把那颗可怜的花生酥糖捏碎。
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牵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来,握住元溪的肩膀,柔声道:“要不,我送你回家乡吧。”
元溪听着这话,手里不自觉地攥了攥衣角,故作镇定地道:“回...家乡?太...太远了,我不记得路,而且,我家里也没人了。”
严鹤仪显然是想了许久,他没理会元溪的借口,继续道:“在那里总有相识的人,托人给你找一户门当户对的。”
元溪愕然:“什么...门当户对的?哥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