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上的小夫郎+番外(118)
那只单薄的手上,不知被什么磨破了皮,被严鹤仪的唇碰到,无意识地抖了一下。
严鹤仪抬起眸子来看元溪,元溪浅浅地笑了一下,便乖乖凑过来,闭上眼睛等着严鹤仪吻他。
往日里两人亲吻时,元溪总是不老实,舌尖在严鹤仪口里横冲直撞,还总爱咬他的唇,或者是用四只小虎牙轻轻磨一磨他的舌。
这一回,倒全然是由严鹤仪主导,比如什么时候动舌尖,什么时候歪头,什么时候停下来歇一会儿,而元溪就像是个乖巧的娃娃,任由严鹤仪摆弄着。
因而,两人唇舌缠在一处,却如这夜来的风一样,淡淡的,细细尝一尝,还有一股清苦的药味。
厨房门口的小炉子发出「滋滋」的声音,应当是上面小药罐子里的药溢出来了,元溪急忙起身,过去掀了掀盖子。
几天时间,他已经能把药煎得很好了,只是偶尔会把握不好火候。
就像这一回,里面的药溢出来了一些,他抽掉几根柴,用一个大勺子搅了搅快煎好的药,低声自语道:“可惜了,洒了这么多。”
严鹤仪正要叫他,团子突然飞也似的冲出去了,围着来人使劲儿摇着尾巴,不用猜,必是周子渔来了。
除了元溪和严鹤仪之外,团子最喜欢的便是周子渔了,有时候那副上赶着黏糊过去的样子,甚至比对严鹤仪都亲。
听说严鹤仪受了伤,周子渔便每日都来,今日赵景也跟着来了,手里提着一篮子的桃。
一进院门,周子渔就瞧见了药罐子旁边蹲着扇火的元溪,笑着打趣道:“小祖宗这几日为何这么乖?严先生一受伤,你便贤良起来了?”
他接过元溪手里的小扇子,又瞧见元溪脸上的一抹灰,抬手给他擦了擦:“都成小花猫了,快去洗洗。”
“给你带了桃子,刚摘下来的,可甜了,去吃吧,这里我照看着。”
元溪用井水洗了四只桃子,他想着切成块严鹤仪吃起来方便些,又不好意思只给他这样,便去厨房把四个人的都切好了。
这些都是村里桃林结的,个顶个的饱满,刚摘下来是脆的,若是再放上几日,等桃子软下来了,用手使劲儿揉揉,在上面开个小口直接嘬,便能喝到甜滋滋的汁水。
药煎好之后,元溪又赶紧盛过来给严鹤仪,还拿出上次做的杏子蜜饯,给他消嘴里的苦味。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更凉快了些,蚊子也多了起来,元溪手里拿着个大蒲扇,不停给严鹤仪赶着蚊子。
周子渔正靠着赵景发呆呢,突然,眼前出现了几个莹莹的光点,在院门口的花草丛里闪烁着。
“小景,那是不是萤火虫?元溪元溪,萤火虫!”
赵景抬眼一瞧:“还真是,想不想捉几只?”
周子渔点了点头,跑过来拉元溪的袖子:“走啊!”
“你们去吧。”元溪手里还在给严鹤仪赶着蚊子,找了个牵强的借口,“我有点儿累了。”
周子渔答了一声「好吧」,便拉着赵景去捉萤火虫了。
门口花木正茂盛着,墙边高的是芭蕉,矮的是海棠,似乎还有月季、牵牛花之类的,但大多数都是叫不出名字的小花。
哦,还有棵刚移植过来的凤仙花,是严鹤仪向小月的娘用一个白胖胖的大萝卜换的。
周子渔把两只手合在一起,笼成一个小口袋,静静等着萤火虫停在什么叶子或是花瓣上之后,便马上把手扣了过去。
萤火虫没捉着,却被花枝划到了小腿。
“小心些。”赵景蹲下来,把周子渔卷起来的裤腿放下来,“还好,没划破。”
“小景,你你你别动。”
一只萤火虫停在了赵景肩头,赵景躬着腰,一动也不敢动。
周子渔咬着嘴唇,手快速往赵景肩头一扣:“抓着了!”
院子里的元溪听了这话,也伸长脖子往这边瞧着。
周子渔小心翼翼地把手开了个缝,里面果然有个闪着微荧光的小东西。
他小跑着进来:“元溪,你瞧。”
周子渔缓缓挪开大拇指,元溪屏气凝神,探着头往里看进去。
“真的捉到了?”赵景在后面拍了拍周子渔的肩膀,周子渔一个激灵,手心里的萤火虫便飞走了。
“小景!”周子渔拧着眉尖,“你赔我!”
赵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脖颈:“好,赔你十只。”
“这还差不多。”周子渔又回过头来拉元溪的袖子,“好元溪,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元溪看了一眼严鹤仪,轻轻摇了摇头:“不了,你们去吧。”
严鹤仪知道,元溪是想在这里给自己赶蚊子,或是时不时喂上几口桃子,他抬手揉了揉元溪的脑袋,柔声道:“我不渴,也不饿,也没有蚊子咬我,元溪,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