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王爷以后(49)
往后,不知生死如何。
不知,你知我一直在你身边,会不会网开一面饶我家人不死?
昔日,先皇临终托言我,说我娶了你,便是你的夫,让我护佑你,皇后为我挡下一箭,救我一命,让我立誓保你登上皇位,后继有人,不秽乱后宫。
师父,
徒儿此心如明月,天地可鉴。
愿神明怜悯,保我师父一生平安,后继有人,千秋万代。
一滴泪,滴落在忘川梦河。
蓝洵玉对身边的老丈摇了摇头,笑道:“多谢老丈,但不用了。”
老丈也没有勉强,用高杆挂着灯,放在水面上。
花灯悠悠远去,一如往昔的岁月和心思。
楼云梦做一朵后,郎寒天上前,容月惊道:“舅舅也有心上人吗?”
郎寒天不语。
梅弄雪坐在案前,字也写了,花灯也做好了,临了却揣在怀里不放了。
奚子安,李睿渊,萧炎天,容月四人不曾放灯,站在岸上等着蓝洵玉他们。
第71章 不知公子你要祭奠何人?
一行人过了玉桥,路过一个吹糖人的摊子。
吹糖人的摊主戴着一个红色笑脸面具,手艺轻巧,围着的人多,蓝洵玉挤在孩子们中间,买了一个圆鼓弄的大白兔。
容月双手环抱,一脸不屑,道:“多大的人还吃糖人,丢人!”
隔着面具,蓝洵玉眨巴眼睛,笑眯眯地将糖人在容月眼前晃了晃,道:“哥哥买给你的。”
容月怔了怔。
“我听郎将军说你是属兔子的,你看这个兔子多可爱,喜不喜欢?”
容月不说话。
蓝洵玉轻声问道:“不喜欢?”
“那算了。”
蓝洵玉把糖人送到嘴边,准备吃的时候,容月忽然恶狠狠将糖人抢走,雄赳赳,气昂昂道:“臭流氓,要不是看在你这么求着本少爷的份上,本少爷才不会要你的糖人。”
“哎呀,真是个傲娇的小公鸡”
过了玉桥,再往前走,便到了忘川梦河的第二座桥,奈何桥,桥由黑青砖砌造,石柱上雕刻青龙兽,挂着黑绫婠花,祭奠亡魂所用。
奈何桥对岸是浔阳城的名望家门集体修建的佛堂。
一座半人高的无字神龛立在桥边,神龛上放着许多碎银子。
奚子安从荷包里掏出八块碎银子放在神龛上,守龛人朝他躬身施一礼,奚子安回礼。
上了桥,只有一家摊子,摊前摆着精致的白莲花灯。
众人捧着一盏白色的莲花灯,双手合实,面对佛堂,跪坐桥上。
旁边的送灯人手持高杆将客人的灯放在水里,灯顺流而去,对岸有人将灯捞起,供奉在佛前。
李睿渊放完一盏后,对卖白莲花灯的摊主拱手施礼道:“店家,可否再卖我一朵白莲花灯吗?”
李睿渊一开口,周围的人神情古怪地向他看过来。
摊主一身白衣,头戴白巾,为难地道:“公子,你当知咱们忘川梦河祭祀放灯的规矩,一人只能买一朵花灯,我……不能卖你……”
蓝洵玉奇道:“这是什么规矩?难不成你怕我们不给钱?”
摊主摇头,拱手,道:“听小公子口音是乌苏软语,应是京城人,我们浔阳城虽然距离京城不远,但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白莲花灯代表祭祀一门士族,所以一个人不能买两朵白莲花灯。”
蓝洵玉更奇怪了,道:“照这样说,李公子刚才已经祭奠过了,这会儿为什么又要再卖花灯?”
李睿渊轻声道:“我想祭奠一位故人及他家门。”
说话间隐隐中带着无尽的哀伤,与他平日里和煦温润的语气完全不同。
摊主不语。
李睿渊坚持恳求摊主。
蓝洵玉惊讶不已,心道:从未见此人这般模样。
不知他要祭奠的是谁。
摊主坚持不下,道:“公子如此坚持,不妨说来,若情可悯,破例也无妨。”
李睿渊道:“多谢店家,少年时,我有两位金兰结义的兄弟,他两人拜我为长兄,后遭惊变,二弟家门被灭,二弟……惨死,作为兄长,我……”
语带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蓝洵玉这才想起,李睿渊曾和郎寒天,谢惊鸿于太学时结义金兰。
李睿渊为长,谢惊鸿次之,郎寒天排第三。
第72章 风华陨落的谢惊鸿
谢惊鸿之父谢云棠原本是郎家养马的马夫,当时的郎家家主郎英狄不拘世俗,破格提拔谢云棠为参将。
谢惊鸿和郎寒天明面上是主仆,实际上,两人同吃同住同入皇家太学,武艺高强,世称“南疆双武”。
当年,郎家全族征战苗疆时,谢云棠也带着谢惊鸿跟了去。
后来,谢云棠敌通苗疆,将布防图交给苗王,又防火烧了粮草,致使郎家军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