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82)
非要说有趣,那也是丑地有趣。
她眉头小小地一拧,一直留心观察她的祁燮见状弯了眸子,“臣要向前一步演示,太女莫嫌冒犯。”
随即弯腰到她眼下,伸出手,左手抓住老虎脖子,右手绕道老虎蹲着的屁股底下,拧住一根木条,向右咯吱咯吱拧了五圈。
“噔。”那木头老虎忽然动了起来。一颗头在脖颈上前后左右地轮流转,歪眼斜嘴也随之摆出不同的弧度,变换着鬼脸。
楚衔枝本不在乎,这一见,却一顿,一双眼盯了上去。
祁燮轻轻地:“太女再看。”
他又去摆弄爪子,四个爪子同头一样时左时右地转溜。
楚衔枝真去看了爪子,还真是,圆溜溜的四个爪子转来转去有趣地很。她不想自己直勾勾的模样太显眼,轻咳了下掩饰:
“这东西可有名字?”
他勾唇,将老虎放在小几上,道:
“那木匠就唤它木老虎。臣以为不佳,特带回来请太女赐名。”
楚衔枝唇角小小翘了一下,却还一本正经着脸:
“叫鲁班虎太大,机关虎又太寻常。就叫——”她眉头一扬,施施然拍了板:
“歪眼斜嘴吊睛虫。”
“…敢问太女,便没有旁的了?”
祁燮初初听罢,楞了下随后哭笑不得。
这名…委实不大美观。怎么也想不到这人前端正的太女会取个这个。
她此人,远比玩具有趣。
楚衔枝理直气壮地拿孩子当筏子:
“这个最好,朗朗上口。到时带回京城稚儿们一听就懂。”
祁燮十分识相地一颔首:
“原来如此,太女所想深远,臣远不及。”
楚衔枝斜他一眼,有些不悦这人故意打趣。祁燮刚巧抬头,一下同她目光对上。
他一顿,却没有低头,反而含笑:
“那老木匠会的东西甚多。太女觉着不错,那臣明日再买两个过来?听闻二殿下极喜欢磨喝乐,臣带的木人必定不比寻常磨喝乐差。”
何止衔清喜欢。楚衔枝也是喜欢地紧。
她自小被父君管成个怨气深重的呆子,别说磨喝乐这小玩意,便是风筝都难碰几次。唯有蹴鞠,马球这两项强身健体地许她玩耍。
这等小玩意,她印象里唯有一个破了面的拨浪鼓是属于自己的。
以至后来长大了,见到小宫女太监编的小蛐蛐都忍不住要拿到手里摆弄两下才罢休。
楚衔枝装着不在意,淡淡嗯了一声:
“可,东西留着吧。”
祁燮没有立即退下,反深深看她眼。思及当日她强行砍去那座石像的果断,他真心一笑。
“祁燮游历四方,见闻颇多。太女若无聊,臣便搬个桌拿个板一敲,搭张说书台子讲些奇闻解解闷。
得太女相救,臣一切皆自真心而发。非谄媚讨好。”
他漂亮的桃花眼里似是漾了一波不断流淌的春水,润地发亮:
“当时太女问,臣忠于谁。臣答地婉转,却非真心。
如今无需太女再问,臣冒昧直言,”
他与楚衔枝视线平齐,脸上竟有抹决然的傲,郑重其事:
“我祁燮,忠于太女。”
楚衔枝右手一紧,祁燮这番突如其来的表忠心没头没脑。
甚至,突兀。
忽然主动投诚,她虽不算疑心祁家人。但非心腹,却难真心接受。
不过面上是要走的,且先看他日后言行。她微昂下巴:
“祁二公子倒叫孤惊喜。既如此,那孤却之不恭。”
祁燮顿了下。
预想中楚衔枝的反应,和现下的不符。
不过…见好就收。
他清朗的身姿不卑不亢一拱手,这才告退。
待人走了,楚衔枝穿好衣裳下地。腿上乏力,她躺久了浑身似乎都萎缩成一团,很是难受。
守卫都在外头,便是不想丢脸,此时也要丢脸了。
她有些发自内心的无奈。
怎地自攻打徽国之后就没好事呢。
上次是鬼毒,这次是瘟疫。若是裴既明不在…大约她这回真要去见阎王。
哼,再有当时那老道和裴衍俢。
楚衔枝下意识摸了摸颈上突然出现的玉坠。决定去楼下寻裴既明问问清楚。
未想她刚屏着气挪到楼梯口,筋肉便一紧,赶忙扶住墙以免摔下。眼前正巧出现一双洁白男靴。
衣摆料子是她熟悉的碧洗纱。
多日未见,楚衔枝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抬头看他。
赫然是裴既明。
他一头发散着扎在脑后,漆黑的眼底不见风波,就这样看着她出丑。
她默了下,两人相对,竟无话可说。
周围将士自觉往外退三米,楚衔枝不乐意同他瞪眼,莫名踌躇下,道:
“你来了。”
这三字,在不懂行的人看来是很有些言外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