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还爱自己,就不能离开,现在宋司捷什么都没有了,除了自己,他什么都没有了。
宋司捷他,曾经是那么骄傲的人啊!
宋司捷突然笑了起来,他盯着高阳,笑的极为讽刺,“高阳,你还是这么笨,现在我对你来说就是累赘,你还管我干什么。”
高阳站在他面前,低着头没说话,他手指掐着衣角,身体的某一个地方很痛很痛。
“真是……笨蛋!”宋司捷盯着仿佛手足无措的高阳,许久许久,冷冷的说了一句,他走了几步,躺倒在床上,然后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苏彦悦本以为宋司捷会拿自己发作,但除却一开始的那道目光,什么也没有了,高阳迎上去之后,宋司捷的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自己这个人仿佛变成了真空,彻底被无视。
他无意见到这样的一幕,对于他来说,对于高阳来说,无疑都是尴尬的,高阳回头看了苏彦悦一眼,然后又从柜子里取了薄毯出来,盖在宋司捷身上,宋司捷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着了。
然后,高阳又习以为常的从抽屉里取了蜡烛出来,房间里的灯再次被破坏,这些蜡烛还是他偷偷藏起来,宋司捷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蜡烛被点亮,房间里的一切立刻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邋遢。
苏彦悦扫了一眼房间,垃圾,垃圾,漫天都是垃圾,无处落脚。
高阳咬着唇,自顾自的开始收拾房间,将所有的零食、泡面盒装在塑料袋里,然后又用抹布把桌上等地方都擦了一遍,而有些沾了油污的,又得用洗洁精进行清洗,高阳做的很娴熟,这种事情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
苏彦悦忍了太久,实在忍不下去了,“我想洗澡,能不能先……”他扫了一眼房间,然后问高阳。
“啊?不好意思啊,我都被弄的头昏了,你等一下,我去看看。”高阳终于正视到了苏彦悦,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头,歉意的说。
苏彦悦有些无言,今晚真是诸事不顺,点了点头,说:“嗯,今晚是我打扰了。”
“没事,是我考虑的不够。”高阳怔了怔,低声说着,然后他又点了一根蜡烛进了房间里的卫生间。
这种地方当然不会有多么豪华的浴室,苏彦悦就着简易的莲蓬头冲洗着身体,卫生间面积并不大,稍微抬头能看见一扇窗户,热气萦绕着,像是笼罩了一层轻纱。
苏彦悦低着头,用手搓洗着身体,清晰的痕迹,还印在身体的每一个地方,牙齿啃咬的痕迹,带着暧昧与诱惑,他洗着洗着,突然就想起了苏隽,热气萦绕的空气中,仿佛又听见他大声的吼叫着,苏彦悦站在莲蓬头下面,突然将热水关掉,夜里冰凉的冷水冲洗下来,他也跟着打了一个冷颤。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到现在还没真正的回过神,不应该,太不应该,就跟你从来没想过的事,他却发生了,苏彦悦闭着眼任水流划过脸庞,他只记得,两个人争吵的很厉害,到最后仿佛理智都丧失了,可是苏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
恶心吗?苏彦悦问自己,恶心。但也没有想象中的恶心。
如果…如果是其他人呢?苏彦悦不由的想着,然后他打消了这个想法,不是每个人都跟苏隽似的。
如果换了其他人,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他手撑在墙壁上,低着头,将水流开到最大,苏隽,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你!一个…竟然强了我的哥哥吗?呵呵,真是可笑。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苏彦悦猛地一拳打在墙上,他低吼着,没有情,没有爱,什么也没有,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无法控制,受到诱惑,不是应该是爱着的人吗?那种爱到极致,只要看见对方的身体,就如同受到魅惑一样的感觉。
他从来不会拒绝因为爱而做,可前提是爱。
所以,不该是你,不该是我。
还是说,一切错误的根源,都是因为这具身体!这具根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这个夜晚,变得很漫长,漫长无眠。
陈剑接到苏隽电话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骂骂咧咧的接过电话,朦朦胧胧中听到苏隽像要死了的声音,那声音又沙哑又痛苦,陈剑顿时吓了一跳,他直接披了一件衣服,就跳下床,把车开到了那间苏隽指定的酒吧。
偌大的酒吧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音乐与灯光都变得多了几分凄凉,陈剑走近酒吧,一眼就看见扶着桌子,吐得翻天覆地的苏隽,他面前的桌上摆满了酒瓶,地上更是歪歪斜斜的摆了不少,整个人跟没有骨头一样歪在椅子上,手里还拎着一个酒瓶。
陈剑大步走过去,一把将酒瓶抢了下来,然后重重搁在桌上,问:“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喝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