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怒中带着报复的快意,正是焚越王爷金无风。
国主金无越犹豫道:“可是国师内得全民崇敬,外有军政大权,更何况本君的病也只有国师能救治啊!”
金无风正欲进言,忽听两声重重的咳嗽,吓得手一抖。
沐子瑄气定神闲的踱进内殿,施施然给国主行了个礼,便朝金无风冷冷笑道:“不知王爷深夜前来探望陛下是有何军机要事需要禀报么?”
金无风不知道那双幽深的眼眸几时竟然变得如此不加掩饰的凌厉,只觉心口一阵闷堵,喘了口气才勉强应付道:“本王前来给皇兄问安难道还需经过国师你的同意么?”
沐子瑄却不再理会,向国主欠身道:“子瑄有负国主所托,未能夺取穹渊剑,实在罪该万死,不过…”
金无越本是听得心灰意冷,一个“不过”仿佛又让他重燃生机,连忙追问:“什么不过?国师可是还有别的法子救治本君?”
沐子瑄微笑道:“正是,天下至灵之物除了穹渊剑尚有其他,我魇皇教就有一样,乃是百年前天山神玉凝练而成的潋玉夜明珠,十多年前被当成贡品献给了玄国,至今此宝物正在玄国皇宫之中,名唤天雪珠。”
金无风心中一惊,却听沐子瑄接下来的话更是应验了他不好的预感。
“因此子瑄斗胆,希望可以将功折罪,为陛下起兵反玄,攻占玄国皇宫,到时,夜明珠到手陛下病情无忧,又可登极一统天下,岂不两全其美?”
金无越那是听得眉飞色舞笑逐颜开,这种好事就连做梦就是做不到的,不过他还是担心道:“国师真有把握?”
沐子瑄微微一笑道:“如今玄国大旱,粮草供应不足,而我军兵精粮足,况且将士视死如归,臣有信心带领我焚越铁骑踏平玄国!”
金无越喜道:“如此甚好!那本君便封国师为元帅征讨大玄,有虎将军辅佐,盼望凯旋!”
沐子瑄轻勾嘴角,欠了欠身道:“多谢陛下。臣定不辱使命。”
金无风眼见大势已去,只好跪地道:“臣等定不负陛下所托。”
沐子瑄淡淡看了两人一眼,便告辞离去了。
在殿外等待多时的白启看着沐子瑄擎着如此笑容走出来便知一切已在掌控之中,不过他也并不意外,虽然自从从玄国回来之后,教主便变得越见沉默冷然,每每的笑容都让人看着心惊胆寒,但是他白启却并不担心,反而是有些高兴的,高兴教主再也不会被那个男人,那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男人牵绊住了…
沐子瑄阴冷的眸光扫过白启之时莫名的变得柔和了一些,他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走罢,我们要好好准备一场恶战,成败在此一举了…”
白启眼光中掠过一丝惊喜,垂首道:“是。”
两个月匆匆而过,明争暗斗亦是如火如荼。即使是黄口小儿也知道,这天,要变了。
一线天一战,便是首战先机,至关重要,可以说,谁先夺了先机,说就是胜利者。
这时候,沐子瑄也终于坐不住,决定亲去前线。
残阳如血。
玄军铁骑正朝一线天逼近。
黄昏落日,正是炊烟冉冉而起之时。
在焚越将领一致认为玄军会趁夜突袭而交班休酣备战的一线天,忽闻震天动地的马蹄声,皆是心中一凛,派出的探子竟然一个也没回来禀报,随后却闻附近密探横尸的消息,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紧张在空气在狭窄冗长的峡谷中升温,战事也随着玄军越见接近的马蹄声而一触即发。
玄军的大旗迎风飘扬,在整齐有序,手拿盾牌的先头步兵之中,一个银衣铁骑的伟岸身影,执剑策马率先而行,不是玄国战神御北将军项瑜还能有谁?
焚越此次领军的将军乃是虎将军高勇,其人以勇猛着称,谋略却并不见长。他盯了项瑜片刻,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放下手中军望镜,和身边的副将交换一个眼神,当项瑜进入峡谷之中之时便是他的葬身之地了!
他身后一个中年谋士犹疑道:“将军,项瑜乃是对方主帅,身边怎会没有骑兵相随,反而都是步兵?”
高勇略一皱眉道:“反正骑兵做先头在一线天也是个死,若是步兵到可减少损失,如此安排也不为过,哼哼,看来他们已经做好损失惨重的准备了,杀死项瑜,玄军士气必然大挫,就是付出在大代价也是值得的!来人,叫主力部队做好准备,项瑜一进埋伏圈立即全力格杀!”
中年谋士虽依旧觉得不妥,但也无从辩驳,只道:“是。”
高大的玄黑战旗在空中飘舞,引导着士兵前行的方向。玄军的先头步兵排列成整齐麻密的方阵快速前行,越往后一排的人数越少,似乎成倒三角形状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