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又弑君了[重生](117)
江弈怀颔首,正要直起身,裴思渡指了指那少年的背影,道:“这小孩太欠揍了,等会儿走的时候你吓唬吓唬他。”
江弈怀没明白他的意思,正要问,那少年已然转过身来。他在院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二位也是来查胡审言之死的?”
裴思渡这种娇生惯养出来的不愿意坐地上,就抱着手“是”了一声。
那少年冷“哼”一声,道:“你们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批来问的了。怎么样,查出来什么要紧的了么,钦差大人?”
“目前什么也没查到。”裴思渡笑眯眯地接了话,他一笑就有点莫名其妙的慈祥,跟街边拐小孩的人贩子差别不大:“昨日去江南第一名楼喝花酒去了,还没开始问,先到你家里来看看。”
裴思渡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四下,最后目光在院墙边的茶棚上停了一下,破落茶棚中器具倒是齐全,看着还颇有两分
“那是软红的茶具么?”
“嗯。”少年应道:“她平日里无事喜欢烹茶。”
裴思渡眼神中露出了点狡黠:“你会么?”
少年坐在地上,半天才说:“我不会。”
裴思渡遗憾地点点头,又问:“叫什么?”
“三六。”
裴思渡颔首:“好名字。”
少年皱眉。
“赌钱三个六稳能赚得盘满钵满。”
三六冷笑一声:“赌小岂不是输的裤子都没了?”
裴思渡四下看了看:“这地方就你一个人住?”
三六神色平淡:“还有我娘,现在她杀人了,就我一个人。”
“你娘从前结过什么仇家么?”
“没有,她为人很好,一向与邻里关系不错。”
“也没受过官府的什么冤屈?”
“没。”
“也没有关扑一类的恶习?”
“没有。”三六渐渐开始不耐烦了,他皱着眉道:“你到底想问什么?正常来查案的都是来问我娘出事那夜在哪儿?做了什么,有无人证的。你顾左右而言他做什么?”
裴思渡捏着下巴笑了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娘出事那夜,她人在何处,做了什么,有无人证?”
“不知道,她人不在家,不知道在做什么,没有人证。”
“你看过卷宗?”
三六道:“没有。”
裴思渡扬眉,神色有些耐人寻味起来了:“出事是哪夜?”
“九月初五。”
“你在做什么?”
“睡觉。”
“几时睡的。”
“戌时三刻。”
“戌时三刻,啧……”裴思渡苦笑起来,口中喃喃道:“听说那时候胡大人还在没断气啊,也不知道有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江弈怀脸色冷静,他很快意会了裴思渡:“你昨夜睡得早,我今晨将卷宗看完了,里面好似是说‘竖子害我’。”
裴思渡静了静,道:“竖子啊?叫软红是不是女子?何来竖子之说?”
三六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了一丝不信。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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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渡扬眉,神色有些耐人寻味起来了:“出事是哪夜?”
“九月初五。”
“你在做什么?”
“睡觉。”
“几时睡的。”
“戌时三刻。”
“戌时三刻,啧……”裴思渡苦笑起来,口中喃喃道:“听说那时候胡大人还在没断气啊,也不知道有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江弈怀脸色冷静,他很快意会了裴思渡:“你昨夜睡得早,我今晨将卷宗看完了,里面好似是说‘竖子害我’。”
裴思渡静了静,道:“竖子啊?叫软红是不是女子?何来竖子之说?”
三六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了一丝不信。
裴思渡盯着他的眼:“有无人证啊?”
“我……”三六眼中渐渐涌起戒备,道:“你在怀疑我?”
“没有。头一回审讯,有点紧张,话说的多。大理寺里的前辈问讯都是不笑的,也不会像我这样颠三倒四的问。况且……”裴思渡无害地笑了笑,道:“就是随便问问,别这么紧张。”
三六紧紧地盯住他。
“瞧,你又紧张了不是。”裴思渡两手淡然地抱在一起,压根看不出个紧张的样子,他不紧不慢地道:“一紧张我就想喝水,阿怀,不如进屋给我倒杯水吧?”
三六警觉地抬眼:“进屋做什么?”
“要水我给你倒,壶就在那头。”说着三六起身,想将人往茶棚里面引。
裴思渡却全然不买这个账,他身边的江弈怀在三六转身的一刹那就已经一把冲进了屋内,重刀出鞘,狠狠地将房门劈开。
尘土四散,木屑飞溅,裴思渡下意识伸手挡了挡,身后却忽而贴上来一个人,冰凉的软剑顺着他的脖颈皮肉往上走,三六阴毒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别动,别叫,不然我就割断你的脖子,叫你跟姓胡的那个畜牲一起去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