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白给+番外(226)
半碗清苦的药下了肚,宗锦愣是逼迫着他喝到一滴不剩才将碗撤走。
赫连恒尝着嘴里的苦味,抬手擦过嘴角溢出来的汤药,有些烦躁道:“你已有对策?”
“不然呢?”宗锦得意极了,笑得咧开嘴,“你别忘了我是谁,论一对一,现下我不如你;要论兵行险着出其不意,你不如我。”
他那副模样像极了过往意气风发的尉迟岚,看得叫赫连恒心动:“……北堂,你先出去候着。”
“啊?喂药我都看了,战术反而不方便我听了?”北堂疑惑道。
“出去候着。”
“……遵命。”
待到北堂列退出去掩上门,宗锦才说:“你怀疑他么,还特意叫他出去。”
“那倒不是。”赫连恒说着,一把箍住了宗锦的脖子,印上他的唇。
“!!”
这吻来得匆忙,势头却凶,药的苦涩都因交缠而传进了宗锦的感官之中。可后颈上的那只手用力得很,他连挣脱都没有机会。片刻后赫连恒便像是满意了,松开他后幽幽道:“是嘴里发苦,想尝点甜的。”
第一百一十章 诡计多端赫连恒(上)
宗锦忿忿地用手背擦了几下嘴唇上的湿润,又很嫌弃地往旁边呸了几下,可嘴里的苦味好似粘着了似的,怎么也下不去。
——就跟前一晚那什么似的。
——赫连恒这个衣冠禽兽。
没等宗锦缓过神来骂人,赫连恒已扬声让北堂列进来,自己则心情大好地将头发捋了捋,束成矮马尾落在身后:“你若有何计划,你现在便可说。”
北堂列也不知方才那点功夫里发生了什么,总之情势调转,宗锦显然是吃了瘪,而自家主上神情柔和了不少。二人之间那股“已知根知底”的气息相当浓郁,北堂列看着宗锦的眉眼,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愁容。赫连恒未忽略他的异常,即刻又发问:“你好似心情不佳。”
北堂列瘪瘪嘴:“……我喜欢宗锦,主上明知故问。”
“……你喜欢我就喜欢我呗,”宗锦道,“我也没不许你喜欢。”
“我不许。”赫连恒接着说,“身在战场,就勿要想儿女私情。”
北堂列不吭声了——好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宗锦带着空碗起身,往旁边临窗的坐塌上一坐,放下碗便开始给自己倒茶:“既然要说,那不如你把将领都叫齐了,也免得再复述。”
“你先说与我听。”赫连恒道。
“行,”宗锦也不纠缠,或者说他压根无所谓有谁在此听着,“我说便说。”
因为他和赫连恒、和皇甫淳这些人都不同,他的战术从来无所谓泄不泄露。如若不然,洛辰欢也无需潜伏十年之久,早可以和敌人里应外合地将他围剿了。
宗锦喝了口茶,闲聊似的轻巧开口:“索性把林地都给烧了。”
“嗯?”
“什么?”
另外两人同时发出疑问。
他不紧不慢道:“想想那夜的事,眼见火起,乐正家便未再冒险;若是能杀了赫连你,他们不仅能保枞坂的安宁,甚至能将函州与御泉趁此拿下。即便如此他们都不冒进,才给了我们撤回岷止城的机会,足见林地于他们而言有多重要。”
这道理浅显,谁都看得出来。
“攻敌之必救,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宗锦接着说,“六千余人,要强攻进枞坂内部定然不够,但若只是放火烧了林地,那就够了。”
“这林地之广,若真是全烧起来,恐怕半月都未必能灭,到时候祸殃平民……此事不妥。”赫连恒否决道。
北堂列也点头:“主上说的对,若真这么做,枞坂上下不知道该多恨我们;于主上声誉也不利,反倒给了各家出师之名。”
“大丈夫怎能拘小节,”宗锦不屑一顾,“再者说,我等就算是放火,这火也烧不起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顺手用食指蘸了蘸茶水,在桌面上画起来。
二人虽都未和他坐在一起,却能依稀看清楚他所画的东西,正是枞坂更深处的地图。他一边画一边道:“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至少围着这林地的几座城,定然需要在这林子里打猎寻山货。乐正家可以不管林地,却不能不管百姓的死活。平民是最简单的,他们只想活的好,上头是谁在打理琐事,他们无所谓的。而且乐正那些野狼,一旦脱离了林地,就只是些狗崽子罢了。”
围绕林地的五座城池都被宗锦标了出来。
他停了停手,继续说:“不就是怕这样会为人诟病吗,要我说就伪君子就是麻烦。……若是我们在火烧林地,乐正必救;趁此时绕边而行,强攻漆城和元城。不仅乐正军要救火,漆城和元城也会城门大开,让人出来救火,除非他们想看林地烧成荒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