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心机纨绔的黑月光(162)
“没,爹说在书房等你。”在自家妹妹的院子里,赵淮止也不客气,拿过一个空酒杯后就斟满酒尝着,又喝过几杯后,他回味着这清香醇厚的酒味,颇有几分感叹。
“看来我和爹不在府里的这段日子,你悄悄地学了不少东西啊。”
赵琼华会酿酒,他是知道的。
只不过从前她酿的酒,味道虽是不错,但总少几分滋味。
而且……思及下午在花厅,许周氏所说的那些话,赵淮止低头望着酒盏里的酒,眼神晦暗不明。
他记得清楚,从前在府里,赵琼华愿意亲近的人,除却太夫人外,便只剩下许周氏和许锦湘。
可他今日回府一瞧,几乎不需多说,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妹妹对许周氏的那份淡漠疏离。
后宅的事,他和父亲常年在外,本也不便插手;但也知道如今侯府公中是在许周氏手中,而琼华根本无心与此。
但现在,母亲的嫁妆铺子都由琼华亲自打理,府内的一半公中也在她手里。
多少让人有些惊奇。
“我都快及笄了。总不能一直做傻事吧。”赵琼华拿过酒壶,将旁边的两坛酒放到赵淮止手边,笑眯眯地说道:“这是你和爹的酒,仔细拿好。摔了可就没有了。”
“小气丫头,酿了那么多坛,只给我和爹两坛,自己偷喝。”
赵淮止拿她没办法,不满地抱怨一声后还是拎起酒坛,催促着赵琼华:“你也好好跟在哥哥后面,爹还有事找你。”
府里发生这么多事,他和父亲刚回来,总也该问个清楚。
“哦好。”
赵琼华闻言起身,拂手拍落掉在肩上裙间的树叶,应声跟了上去。
走路时她却不由得攥紧裙摆,泄露心底几分紧张思绪。
*
书房里点着几盏新烛,照着这一方明亮。桌案上,书卷与笔墨纸砚都分别摆放在两端,很是整洁。
赵钦平负手而立,站在青案前,执笔题字。
不消片刻,原本白净的宣纸上便留下一首诗。放下笔墨后,他又与这副字两两相对,缄默不言。
“爹,我和琼华进来了。”
他怔神之际,门外便传来了赵淮止叩门的声音。
“进来。”
“爹,我和你说,这丫头愈发小气了。自己酿了许多坛好酒,就只给我们一人一坛。”
方一进门,赵淮止就又同自己父亲讲了一遍,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抱怨。
见两个人又要开始拌嘴,赵钦平掩唇轻咳一声,打断他们,“行了。你都多大了,还和琼华抢东西。”
“我再大她也是我妹妹。”
赵淮止将酒坛放下,和赵琼华一同坐到了旁边的靠椅上。
赵琼华随意往桌案上扫过一眼,便认出宣纸上写的是她娘生前最偏爱的一首诗。
似乎每次父亲回府,都会重新再写一遍。
成年累月的习惯,她虽心里十分清楚,但多少有些惋惜。
“你们两个都在,正好今日爹也有些事要问你。”
来书房的路上她就有所准备,但临了真的要面对时,赵琼华难免还是有几分紧张,“爹你问就好。”
“你和你许婶娘之后,是怎么一回事?”
“爹记得你从前很亲近她。”
许铭良与他也算得上是有着自幼长大的情分,更何况他对赵家也有几分恩情。
自嘉懿走后,许周氏对琼华也多有照拂。
很多事赵琼华宁可听许周氏的,都不愿听他这个父亲的话。
可今日两个人的态度,与从前相比,着实是南辕北辙。
赵琼华抿唇,缄默片刻后径自起身跪下,朝着赵钦平直直磕头,“爹,从前是女儿识人不清,不听你和姑姑的话,险些铸成大错。”
“婶娘和锦湘曾算计过女儿,若不是有祖母护着,女儿现在可能已经……”
未等赵钦平和赵淮止继续问下去,她便主动交代着这两个月发生的一切。
隐去重生、隐去前世的半生悲苦,从三月十三那场私奔开始,到在翊坤宫里、许锦湘和七公主挑衅闹事,再到轻花节前后京郊的两场刺杀,她事无巨细,都一一交代着。
把能说与他人听的,都尽数说了出来。
说到后面,她不禁带上几分哭腔,委屈开口:“后来女儿发现娘的铺子有异,掌柜也是另有谋算,这才不得已请祖父祖母做主,将娘的嫁妆都接手过来。”
“是女儿从前太过任性妄为,才让娘的东西落到旁人手中数年。”
“是女儿不孝,对不起娘。也辜负了爹和哥哥对琼华的百般维护和劝导。”
越听到后面,赵钦平和赵淮止的脸色便越发难看。等赵琼华说完,赵淮止已经气上心头,百般烧灼着。
尽管想立刻冲去找许周氏算账,但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许周氏敢这般,无非是仗着有老侯爷为她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