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语闻言,怒极反笑。
“想侍候我?”
“求姑娘可怜奴婢。”
“呵,兰桂,你是装傻还是失忆了?你难道忘了自己是如何对我的吗?你侍候我可真是尽心尽力啊,因为你的一句话,我就差点饿死了。看来我真是太仁慈了,纵得你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金秋惊呼一声,看向兰桂的眼神充满愤怒。她竟然不知道在侯府大姑娘被这恶奴所欺,这恶奴好大的胆子。
兰桂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姑娘息怒,奴婢是没有法子…都是齐芳,是她指使奴婢那么干的,奴婢也不想的…”
明语冷笑连连,兰桂齐芳,名字倒是好听又富有意境。可是这两女的心,都是黑的,不愧是君涴涴教出来的人。
“我原本还没想到和你算账,不想你自己蹦了出来。我今天要是不给你点教训,恐怕你还当我好欺。”
兰桂吓得“扑咚”一声跪地,“姑娘,你大人大量,就饶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穿着一身浅粉的衣裙,冷风阵阵中,显得分外的可怜又动人。论姿色,她和齐芳都不错,若不然也不会被君涴涴送到侯府。
这样的女人,一门心思想爬主子的床,如果不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后患无穷。与其防着死灰复燃星火燎原,还不如祸水东引让君涴涴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你可怜,我确实不太忍心,起来吧。”
兰桂松口气的同时,心下有些鄙夷,还以为这山里长大的女子在国公府学了什么好手段,原来还是老样子,被自己几句话就给哄住。
“奴婢谢姑娘开恩。”
“你别急着谢恩,我得看你以后的表现,如果你敢打不该打的主意,我自有法子收拾你。”
“姑娘,你放心,奴婢再也不敢了。”
哼,等她成了事,怀了国公爷的孩子,看这个府上还有谁敢动她。什么姑娘,不过是个迟早要嫁出去的赔钱货,哪里比得上儿子。
她实在不是一个能藏住算计的人,比起齐芳的城府差得太远。也正是因为她的算计都摆在脸上,拿捏起来更容易一些。
“我知道你嘴上说着不敢,心里怕是不以为然。你要记住我说的话,要是你敢阳奉阴违,我敢保证你的下场一定比齐芳更惨!”
兰桂瞬间白了脸,心里的得意变成恐惧。
“姑娘…奴婢真的不敢。”
“好,我信你一回。”
明语说着,像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留青院的方向。“自从大伯娘被送走后,大伯夜夜宿在书房,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金秋接话道:“可不是嘛,大爷也真够可怜的。”
主仆几人说着话,走远了。
兰桂眼珠子一转,提着篮子朝留青院的方向走去。
明语的动作很快,有下人们打帮手,葱油鸡丝面很快就煮好了。葱油伴面,上面再洒上撕得细细的鸡丝和翠绿的葱丝,闻起来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锦城公主惊疑地问了好几遍,“明儿,这真是你做的?”
“我动嘴,下人们动手。”
卢氏的是葱油面,没有洒鸡丝。
明语对自己的手艺很有自信,祖母和爹常吃她做的菜,已经习惯。唯有锦城公主,惊叹的目光看着她,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黯然。
能练出这样的手艺,想必以前是常做的。
吃完面,夜已深。
锦城公主起身告辞,楚夜行挣扎起身,对明语道:“明儿,送送你娘。”
你娘二字,惊得明语和卢氏齐齐看向他。他这才惊觉自己说露了嘴,顿时闹个大红脸。眼神不敢和锦城公主对视,锦城公主反倒显得比他大方许多。
明语惊讶过后,只余满心的欢喜,看来娘已将爹拿下。卢氏吃惊过后,心情有些复杂。想得再豁达,真临到头上,其中滋味不为外人道。
明语亲亲热热地挽着锦城公主的手,一直送到门外面。两人一路上紧紧挨在一起,明语不问他们发展到了哪一步,锦城公主也没说,可是每当她们相视一笑时,足以证明她们早已心意相通。
“娘,娘…”
锦城公主应着,满眼含笑。
“我爹好不好?”
“你个促狭鬼,居然还笑话起你娘来。不是你自己说他好的嘛,干嘛还来问我…”
锦城公主脸颊飞起红云,幸好夜里看不清楚,否则就要在女儿面前露出形迹。一想到这几日的相处,淡淡的情愫浮上心头。
“天冷,快进去吧。”
“嗯,娘你也好好休息。”
锦城公主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朝着那灯笼底下玉做的人摇手。帘子放下后,她一只手按在胸口,那里胀得像要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