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虫+番外(35)
谭青悠然:“江湖故事中,我教赌神的故事的确最为人熟知。赌神一局三场,千金一诺,下手无悔,无数人心驰神往。只要他抽中你,或者你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他就会跟你赌。”
“是吗?”沈涟问,“赌什么?若是不会武如李平,他与赌神比武,他岂非必输?”
谭青皱眉:“四神不耍无赖。由找他的人决定赌什么。只要是不确定的事情都能赌。”
我问:“那如果不赌完三局呢?”卫彦说:”打。”
“如果不赌完三局,”谭青笑着接口,“那么,赌神只好与你一战,赌你的命了。”他转而对卫彦说,“卫彦你出卫府后对战经验这样丰富。现下与我教赌神一战,胜负倒未知。”
卫彦摇头:“我不战。”
我奇道:“卫彦出府后对战经验丰富?”
“你不知道?”谭青一下捂住嘴。
齐进对着酒壶口边倒边说:“谭青你捂什么嘴?卫彦这一年多对战经验是大涨啊。那么多人来抢他的天一心法,他总在长安城外那山头上与人对战,都不让人进草市镇。”
我问卫彦:“是这样吗?你对战完再从山上带药材回来?”
卫彦别开眼睛说:“是。”
我想摸摸他,在场人多忍住了。我说:“燕捕头说草市镇近来太平,是全被你拦下了?我医馆也是你在护?”
卫彦说:“一部分。”
我说:“那么来医馆的江湖人士也是你放行的?”
他说:“是。”
我说:“难怪这些人既知礼仪,出手又阔绰。”
卫彦说:“主人,应得的。”
谭青这才挪开捂嘴的手说:“医馆太平倒不全是因为卫彦。你一看就不会武,而江湖上伤医是大忌。若非永远不要大夫诊治,一般不会与你动手的。”
我想起他有一回发上有兔子血,正要问他与人对战的情况。卫彦忽然强调:“没滥杀,不受伤。”
沈涟问:“我看完《蛊术》那次,你头发带血。”
卫彦说:“真的,兔子血。”他面上无甚表情,我却看出几分委屈。
不顾剩下四人都会武,必定看得见,我在桌下拉住他粗糙的手掌。他垂头看我手,轻轻反握住我,短短的指甲盖压在我手背上。
沈涟说:“我回房了,明日还要去太学中念书。”
谭青告辞:“酒喝得差不多了,明日我要回乌斯藏见教主。改日再来。”
齐进说:“散了,散了,回去睡了。”
饭局遂散。而谭青这一改日就是盛临十八年的夏天。
之后,我答应过大儿子在他生辰那天去探他。这天也是太学歇息,上午我要去给没有喘症的卫瑾复诊,混诊金。一早我出去,禾木医馆就簇拥着一大群着艳色锦缎服饰的少年。沈涟站在门口正等我。我过去召驴车时,那群少年中有人问:“沈涟,这便是你家医馆吗?”另一人说:“你哥哥生得好俊,有些似员外郎家的胡姬。”我心头暗喜他叫我哥哥,一高壮少年犟嘴:“我家的胡姬身上臭得很,大夫不臭。”沈涟不应声,和我上驴车时才一回头说:“你们看也看了,回家吧。”
有少年答:“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要再在草市镇逛逛。这里当真与你说的一般好。”然后三三两两散开。
我在驴车上问:“这些是你太学的同窗?”
他说:“是啊,昨日他们定要缠着跟我回草市镇。”
我想起来问他:“你收到旁的锦帕没有?拿来擦小神像好使得很。”
驴车颠簸中,他说:“没有几张。等收到多的,我回禾木医馆时带十张。”
一到卫瑾房中,卫瑾就说:“檀州白露茶饼是蒸好了的,李大夫掰开冲吧。”
我掰开一块倒茶壶冲,檀州白露汤色明亮,尝一口清淡。我冲沈涟举杯:“这个不甜。”
沈涟就我手抿一口说:“温香如兰。”
卫瑾眼下青黑,我问他:“小公子喘症刚好,在累什么?”
“我爹爹近日生病,”他秀若芝兰的面上有愁容,眼底却有喜色,“将产业交与我打理。”他又说:“王怀远的大弟子在给我爹爹诊治,李大夫与他相熟吗?”
我摇摇头:“我性子独,与师傅的其他弟子来往少。”
沈涟关切他:“小公子莫要太劳累了。平日上午,我也来同你一道梳理?”
卫瑾说:“不耽误你在太学上课?”
沈涟说:“太学的上午只讲那些四书五经,我都背熟了。下午的兵书还须好好学学。”
卫瑾说:“你什么都这样用功。也不知道你最后是想出将,还是要入相。”
沈涟笑而不答。
第24章
标题:骨头炖汤
概要:你长个子,腿疼不疼 我给你炖了骨头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