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底我去找您，当时就把我9月初看见她的时候的成绩跟您提了一嘴，也没详说，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这个印象了。”

王兴贤回忆了一下：“你说这事的时候，小飞在不在？”

“师哥也在的。”

王兴贤干脆就把大徒弟汤飞叫了过来，开了免提直接问。

“小飞，小松说他9月底过来吃饭的时候，跟我们说他在外地发现了个不错的孩子，这事你有印象吗？”

汤飞回忆了一下，还真想起来了。

“有这事，师父，师弟说他在朋友老家带了个小孩，是女孩，八岁，泳姿挺全面，基本都到二级了。”

“我当时还跟师弟开玩笑呢，我说师弟之后得给这孩子好好带，进市队以后我直接要过来。”

“怎么了师父，这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王兴贤没回答：“小松，你继续说。”

“好的师父，十月的时候我朋友给这小孩还有他一起带的另外两个小孩儿一起做了针对短距离的ATP-CP系统专项提升练习。”

“这个训练也就是正常的三周多一点的样子，然后这三周就没有给她实时测成绩。”

“比赛第一天是比的自由泳，电子计时，成绩报告还没传真过来，但是裁判组等级是够的。”

“你这个说法，她50自游得很好？”

吕秋松摇摇头，把李诺霜的成绩全都报了。

王兴贤见惯了大风大浪，就算惊讶也不会这么直接地表现出来，但汤飞就不一样了。

“师弟，我没听错？你刚才报的仰泳跟蛙泳是多少？”

“真没，而且她那个100蛙，是我过去以后看着游的，真是那么多。”

汤飞质疑了一下：“不是，你怎么不早点跟师父说？”

吕秋松只能苦笑：“师哥，这事也是我自己没想到，我当时觉得把人带过来让师父见一面再聊，就没急着跟师父打电话。”

“那你怎么现在又打了？”

“因为今天我们队里今天给她做入队测试，因为她这段时间成绩提得太高了，我虽然有看着她成绩是怎么提的，但是还是不放心。”

“所以上午体检的时候，我特意加了几个尿检和血检的项目，类固醇利尿剂促红素这些我能想到的东西全都查了。”

“下午的时候我也拿到了其中几项的报告，没有问题，所以我觉得剩下的几项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汤飞笑了两下：“你想得还挺仔细。”

“我也不想自己兴冲冲地来跟师父说，最后发现是失望。”

“而且我也没想到，她今天测试的时候能再给我惊讶。”

饶是王兴贤，听到这个再字，也严肃了起来。

“详细说说？”

“蛙泳那天我听说她之前没有游过200混，就把200混的一些体能分配之类的技巧和要注意的事情跟她说了。”

“她游完以后就多测了一组50，是游完200混游的，而且她200混是游的2分25多，结果没休息多久的50自能游到27秒18，虽然是因为我手记有误差，但是这已经很吓人了。”

“我觉得她之前50自不存在说当时放了，就问她为什么会这样，她说是因为她那天没找到适合自己的节奏。”

“我心说你一个小孩儿知道什么是合适自己的节奏吗？结果之后200混她说也想自己调节奏，在我眼皮子地下一路调，体能有消耗的情况下调得快了一秒多……”

“结果今天来正式地测，前面游了一个100仰，1分05秒92，当时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钟不到，直接接50自，她游的26秒88。”

“等于说，她是真的有稳定在27秒的能力的。”

在王兴贤的要求下，吕秋松把李诺霜今天测的全部给报了，见多识广如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你说这小孩儿奇怪，是因为她成绩太好了？”

吕秋松下意识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打电话。

“不光是这样，师父，我觉得她奇怪不光奇怪在成绩，更是她游泳的特性。”

“我当年学游泳的时候不算特别好，但是也不算差没边的吧，当时您让我改动作，我直接改了两年，还没有特别让您满意。”

“您问师哥也是一样的，我不知道我描述得对不对，就是我们改动作的时候，会很不舒服，因为我们是在让肌肉形成新的肌肉记忆。”

“所以在形成新的肌肉记忆之前，难免会出错什么的，毕竟我们不可能说游200就那200米全都精力集中在自己的动作上，这是不可能也不现实的。”

“而且有一些小肌肉群的运用，也不是说你脑子怎么想，就能怎么做的。”

这点汤飞十分赞同。

“是，确实是师弟说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