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功夫好,马车走得稳稳当当。
走了有一会儿,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桓翕左右张望了一会儿,问:“采莲?是前头有车队过来了吗?”
这会儿有有风,外面被扬起好大的尘土,采莲眯着眼睛,一边回话:“约莫是的,刘伯正在往旁边让道呢,免得撞上。”
桓翕说了一声“好”。
话音才刚落,谁知对面突然冲出一匹烈马,“砰!”地重重一下,撞墙了桓翕这边的马车。
马儿受惊,嘶叫一声,然后撒开蹄子飞快往前跑去!坐在外头的采莲和小桃几乎即刻就被摔了下来!
桓翕在车几,撞得颠来倒去,脑袋一下一下磕在车壁上,顿觉头昏眼花,很快一股要呕吐的感觉往上涌。
“刘伯……刘伯!快让马车停下!”桓翕好容易扣住车壁,费了很大力才喊出一句话。
外头刘伯很是慌张,回道:“夫人,这马儿它不听使唤了!”
马车已经跑进了一片树林子,突然!砰砰几声,撞在了一块大石头和一棵树中间,翻了车。
哐当——
桓翕从里面被摔了出来!
……
“大都护,人在这里,好像晕过去了,要不要带回去?”
“既是被追风撞的,那便带回去吧。”一道冷淡至极的嗓音轻描淡写道。
桓翕眼前模糊看见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过来,为首的男人似乎生得特别高。
“m”
桓翕昏过去之前,终于冷冷骂出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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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楼骁离桓翕昏倒的地方三米有余。
身高九尺的男子身上穿着一身黑色锦衣, 左手手腕戴上着一枚雕着繁复图案的冰冷腕镯,正一下下捻动。
此刻, 男人半眯着眼睛,神情冷漠看着地上的人。
半晌,开口道:“她说了什么?”
莫诚摇摇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声音太小了, 属下也没听清楚。”
楼骁若有所思。
莫诚见大都护又不说话了,只得继续开口:“大人,这女人用不用带回去?”他们都是骑马过来的,又都是男子,怎么带?难道就把人当沙包袋一样扔在马后?好像不太好。
“那匹马呢?”楼骁收回视线,敛着眼眸。
莫诚回道:“已经制服住让人拉去检查了。”
“嗯。”沉沉应了一声后,楼骁转身打算离开。
“大都护, 那这个……”
“带上。”冷冷的声音消失在树林中。
*
桓翕迷茫醒来, 意识还不太清楚,但感受到了身上的疼痛,骨头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疼死我了……”桓翕闭着眼睛皱着眉嚷了一声, 然后慢慢睁开眼, 醒神。
她一只手按着左边肩膀,一边爬起来,张嘴就要叫“采莲”。
但没见着人,再一抬眼,环顾打量四周, 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桓翕当然记得自己坐马车被撞了的事。
她这算是出了车祸吧。
现在被人给带回来了?采莲小桃和刘伯他们呢?
暗暗抱怨了一句“倒霉”,桓翕忍不住在心里迁怒,说谁家的马啊放出来也不管好,这不是害认命么,过分!
她这边出了声有动静,很快就从外面进来了两人。
两个丫鬟。
“这位夫人您醒了,奴婢去叫大夫。”先开口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墨绿色比甲的丫鬟,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桓翕,然后就去出去叫大夫了。
旁边还站着一个丫鬟,穿的也是一样的衣裳,见桓翕睁了眼,端了茶盏过来,道:“夫人先喝些茶水吧。”
桓翕推开了,眉头拧得死紧,沉吟了下,问:“这是哪里?我的两个丫鬟在哪儿?撞我的可是这家的人?”
丫鬟一愣,心说这人好大的胆,说话怎生不过脑,这般直喇喇的,就不怕得罪人么。
这样不懂规矩,看来应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眷。
如此,丫鬟就没记着回话。眨眼功夫大夫就过来了,替桓翕把了脉,又翻了一下她的眼皮,才说:“已无大碍,手臂上外伤每日坚持涂药,好生养着莫要碰水。”
桓翕木着一张脸,等大夫给他检查完,就慢慢坐了起来,对那两个丫鬟说:“你们家主子何处,请来一见。”
两个丫鬟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说:“大都护不在,请夫人先自歇息片刻。”
大都护?听起来像个官名。
桓翕忍不住挑了两下眉梢。
她见面前两丫鬟态度不怎么对,也不怎么高兴了,自己是受害者吧,是被他们撞了吧,怎么瞧着这丫头还摆着一副派头?
合着受伤不算还要受气?
行吧,自认倒霉。
她一普通人哪敢跟当官的争呢,桓翕十分识相,这可不比后世的法治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