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娇柔又贤惠(54)
看这架势,怕是刚刚因着晕倒才瘫在李叔身上,倒是她和脂月想歪了,在外头犹豫了那么久。
她懊恼自己想太多而误了事,喊道:“脂月,快快请郎中来!”
“不……必。”虚弱声音传来。
林云疏缓缓睁开眼睛,扯住她的衣袖,“姐姐,不必。”
苏暮莞怕他逞强,执意要请郎中来。
她刚要起身,林云疏一把伸手拉住她,淡声道,“姐姐,头疾罢了,以前看过郎中说静养便好。”
“那怎么成。”苏暮莞更焦急了,又吩咐脂月快去。
“姐姐,真不用。”
林云疏撑着身子坐起来,一双凤眸睁开,虚弱地笑了笑。
看他原本惨白的脸色有了血色,苏暮莞不好再坚持,扶着她到后院厢房的榻上歇息。
“你这头疾怪吓人的,快些躺下。”
林云疏倒也不反驳,任由她扶着躺在榻上。
苏暮莞走到榻尾,坐在矮凳上替他按捏头部,本想提一嘴杜南亭的事,见他已闭上眼,便噤了声。
这些事留着今后慢慢说,还是不要在他面前提糟心的男人了。
不一会儿,前院突然响起喧哗声,想必是来了人,她简单嘱咐他好生歇息,便离开。
是夜,黑云翻墨,夏雨忽来。
外面电闪雷鸣,想起白天种种,苏暮莞的情绪便隐隐有些焦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想到杜南亭在狱中,前尘往事一起涌上心头,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何这样心绪不宁,只好坐起来呆呆地看着窗外。
树影潇潇,投在窗纸上有些狰狞,她顿时困意全无。
听到动静,脂月起身询问:“姑娘怎么醒了?”
苏暮莞忽然想起姝儿晚膳并未进食几口,遂吩咐她去膳堂把现粥热了端过来。
她趿履下榻,随意穿戴绾发后,端着粥便往林云疏的屋子走去。
行至廊下,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烛光,想来应是还未入睡,便抬手叩门。
屋里的林云疏确实还未入睡,只是衣裳都脱了一半,听到笃笃”两声叩门声,只好带上面具,和衣起身开了门。
见她端着一碗粥,连说两回谢谢,接过去放在外面的八仙桌上。
苏暮莞走进去,看见窗户留了缝,外面有雨水飘进来。一阵猛烈的风忽地灌进来,窗户一打开,暴风骤雨都涌进来。
她关上窗户,叹道:“雨怕是一宿都不会停,也不知怎的,我怎么也睡不着。想着你晚上没吃什么,就端着粥来了。”
其实她想说,夜里睡不着,想和他说说话。
背后传来声音:“姝儿白天睡了一觉,倒也不困,陪姐姐说说话吧。”
她微微一怔,笑意浮上脸颊,来到桌前招呼他喝粥。
林云疏坐下来,一碗粥很快见了底。
苏暮莞撑着下巴看他,笑意盈盈。
“头还疼吗?”
“好些了。”林云疏擦嘴。
“我帮你按头。”
“不用——”
不由他说,苏暮莞拉着他坐回榻上,为他按捏着合谷穴。
他骨架大,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就连手指也是骨节分明,修长纤瘦。
“以前郎中大叔告诉我,按这里可以缓解头疼。你这头疾总不见好,总不是个事。”
身边传来香气如兰,林云疏背脊紧绷,眼眸微动,只好垂下头说:“多谢姐姐。”
他根本不敢看身边的人。
“这里也有穴位。”顺着手臂,苏暮莞找到列缺穴按捏,笑道:“我们认识的日子不短了,你不该这般客气,显得生疏了。”
“好。”林云疏点头。
想到白天擦肩而过,他心虚得不敢与她对视。
她这样好,待他又是这样温柔真切,如果有一天知道真相,只怕是会再也不理他。
想到这里,他心里怅然若失。对上她的目光后,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见他脸颊微红,她手背探过前额,担心的看着他,“怎么了?”
“我自小不惯与人亲近,以后会……慢慢改。”
摇曳的烛光映衬她的柔颜,浅泛桃红,林云疏越发局促难安,耳根都红了。
苏暮莞自然不晓得他这些心思,天真地笑着蹭下软底靴,跪在榻上替他按摩头顶。
“脂月提过,她想伺候你,你都不允。”
林云疏道:“姝儿与月儿姑娘并无不同,怎能让她伺候。”
突然,一声惊雷平地而起,吓得苏暮莞手微微顿住。
她惯来是一个人睡,很少害怕夜里的风雨声,只是今夜不知怎么的,不想回屋睡了。
即便有脂月在耳房陪着,心里也不安稳。
“姝儿,我今天想睡你房里,可以吗?”
林云疏不想留她,可又不想赶她走,他从来没有这样因为一个女人焦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