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讲武德(87)
父皇为太子,宁愿与朝堂敌对,带着太子,来北宫认错。
被驳后,不惜请华林园的曹太后说项。
可见圣人这次是铁了心要处置太子。
这趟浑水,一旦卷进去,就会淹死。
李令俞又慢慢坐下去,陈留王见她害怕了,安慰说:“不关你的事,你只要不撞上去,就没事。”
这话说的很怪异,李令俞不敢想,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萧鋆对萧诵,对太子这样的态度,仿佛当作隔世的陌生人一般。
她静坐了片刻,复又起身说:“我去找找蔡真,他年纪小,有些不知轻重。别闯了祸。殿下稍安,我片刻就回来。”,也不等萧鋆再说,就径自出门去了。
待他穿过回廊,远远见羽林卫站在朱雀殿前,蔡真不见踪影。
她召来一个内官询问蔡真,那内官说:“小蔡管事去紫宸殿禀事去了。”
她这才放下心,也不敢逗留,又折回司书殿。
第34章 曹太后
等她回去后, 见萧鋆正拿着笔,在纸上临摹她写在青藤纸上的字,见她进来, 也不抬头问:“可相信了?”
“我没有不信殿下,只是蔡真年少,一直跟在我身边, 人又十分纯真,我怕他闯祸。”
萧鋆也不多问, 只说:“今日最好别出宫去。这司书殿清清静静,是个好地方。”
李令俞笑说:“是个好地方,我整日除了抄写青词,还有一殿的书等着我修补。”
萧鋆好奇问:“你竟然会修缮古籍?”
李令俞见他好奇,将几箱子破损的古籍打开, 在旁边的书案上,打开古书。
然后萧鋆坐在一边, 看着李令俞熟练操作,誊抄修补破损的书页, 最后刷浆,给古籍贴上新书皮,十分感兴趣,问:“你这技艺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李令俞:“不过是些工匠手艺, 只需细心精巧些。”
萧鋆:“果真是风雅人。”
李令俞只说:“抄一本新的更好, 只是我没那么多精力,只能这样走捷径。”
之后,两人就游记和山川河流, 江南之景讨论了一中午。
直到快傍晚, 蔡真才回来, 见二人就那么坐在藏书殿的地上,轮流背诗,喝着不知哪里偷来的酒,十分的畅快。
他担惊受怕了一整日,被背两人的样子感染了,但难免假意抱怨说:“郎君好兴致,可叫我担心了一整日。”
李令俞见他回来,抬头笑起来,十分的开怀,说:“没事了?”
蔡真也松了神经:“没事了。”
李令俞起身说:“等你也不见你回来,我追你而去,结果你已经去紫宸殿了。”
蔡真听的感动,这才想起来,忙和萧鋆说:“殿下快起来吧,坐在地上可小心着凉了,入秋的天气,说冷就冷了,小心风寒。”
萧鋆已然喝醉了,乍一听这话,十分耳熟,忽然忆起亡妻,十七岁嫁他,恩爱夫妻。
也是深秋,那日她说,殿下,入秋天冷了,换身衣服,小心风寒。
可待他赶回去,她人已经没了。
他一时间泪流满面,胡言了一句:“锦娘,你不知道,我向来不怕冷……”
蔡真吓得一句话不敢再说了。
李令俞看了眼蔡真的样子,猜那位锦娘怕是他的夫人。
她独自扶起萧鋆,哄他:“殿下醉了,该休息了。”
萧鋆揽着她的肩,轻声笑起来,眼泪还在流,却说:“锦娘,我对不住你。我明知道是他……我却不能杀他……”
李令俞立刻伸手捂上他的嘴,不准他再说了。
蔡真吓傻了,看着李令俞动作都傻住了,李令俞低声和蔡真郑重说:“今日咱们什么都没听见,你记住了。我和殿下把酒共欢,闲聊诗赋,畅所欲言,知道吗?”
蔡真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点头:“对,对,我这就去铺床,不,我们先扶殿下进去。”
萧鋆喝了酒除了哭,倒是挺乖,她和蔡真二人才将他抬上床。
蔡真出去打水了,她站在床前看着醉酒的人,轻声说:“你若真当我是朋友,就不要利用我。关于你的事,不是我们该知道的。他日你若做了什么,我也只当不知道。人生还长,别为难自己。”
醉梦中的人,不知是否听到了,只剩平缓的呼吸声。
蔡真这次回来的快,悄声说:“太后娘娘和中书令大人回华林园了。圣人并没有让人上紫宸殿。”
他端着水给萧鋆擦洗后,责令朱雀殿的宫娥和内官守着萧鋆。
他随李令俞出来了。
他是个小胆子的人,偷偷问李令俞:“大人,这可……”
李令俞:“怎么了?”
蔡真是真的佩服她的镇定,忙说:“那,陈留王妃就不是……”
李令俞:“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不是咱们该知道的事,你什么都没听见,殿下也什么都没说。你若是还是觉得忍不住,就讲给你干爹听,他会教你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