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讲武德(210)
所以据她所知,北境各驻军营地的驻军不下五万,朔州归并州统领,那硕州的人去哪了?
李令俞一时间没有头绪,问:“曹燮曹大人在并州守了多少年?”
他不应该不知道朔州和司州相近,越靠近北境越危险。
“十三年。曹燮原本在豫州,并州的彭定西死后,曹燮被陛下派在并州。”
所以曹燮是萧诵的人,哦,曹燮是曹太后的亲弟弟。
那么,萧诵登基,曹燮肯定是出力了。
李令俞一时间也理不清,便说:“若是营州兵马到了,臣也该启程去往并州走一趟。”
严平骏见她年纪轻轻,并不拿腔拿势。便问:“不知圣人的意思是?”
“只要结果。”,李令俞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
严平骏眼神一时间僵硬,但立刻说:“谨遵圣人命。”
李令俞故意提点他:“开年的科举之事,圣人难免有想法,两宫之事,那是贵人的事。咱们做臣子的,只要做好臣子的本分,就好了。”
严平骏看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心叹好机敏的李令俞。
严柏年负责带着小队骑兵,在附近巡逻。
他原本要去并州,但严平骏暂时不准他去,两个儿子,必须有一个在身边。
所以他就等着哥哥严择川早些归来,有哥哥坐镇,他就能去并州。
李令俞不能军帐内乱走,和严平骏短暂的交流后,严平骏领会到她的意思了。
见她没有恶意,也说:“北境三州科考之事,要多谢小李大人。”
严柏年正进来,就说:“父亲很喜欢你那幅《上都城街景》。”
李令俞:“是吗?”
严平骏也说:‘李大人丹青确实了得。”
李令俞说起这些,就有些意兴阑珊,随口说:“大人若是喜欢,我改日再送大人一幅就是了。”
严平骏见严柏年的意气劲,就说:“犬子在上都城,也给大人谈麻烦了。这样,你带李大人出去转转。”
严柏年立刻说:“我准备好了马,走吧。”
这是真的要带她去跑马。
李令俞其实想问并州之祸,若是援军去了,那接下来,并州该何人守卫?将来又是谁来做主帅?
但见严平骏十分避讳提起并州,便随严柏年出去了。
等出了营地,向北之地,延绵几十里的草场,放马奔驰,确实刺激。
在奔出十几里外,一处凹窝处,李令俞下马,将马放在矮坡底吃草,她步行爬上矮丘,远眺着北方,问严柏年:“你说,并州为何会如此不堪一击?”
严柏年紧随其后,眺望了片刻,见坡下的马走远了,便吹了声口哨,远处的马迅速奔过来。
他笑说:“我就知道,你定会问这个。”
李令俞觉得他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可爱。
“并州,已经不属于九边之镇了,上一任主帅彭定西死后,并州军就被打散充入其他地方了。曹大人其实并不怎么懂守边。”
“并州,归陛下管?”
“恩。也不是,并州军中很杂,很多人都是从江南营调来的,曹燮其实号令不动那些世家兵丁。他也没有和突厥人对过战。”
很遗憾,唯一一次对上,就让一家都战死了。
李令俞一时间想起,从前在杨勃的江州案中听过一些风声,太子通过王伯纶等人,贪了那么多钱,是收买军中之人。
难不成是养并州军了?若不然萧诵对太子是真的十分能容忍……
她还在胡思乱想,严平骏又说:“要说这彭定西,真的是一员猛将。若是有他在,并州不可能出事。”
可能是环境太好,也可能是随口说到这里了,严柏年平时是真的不多话,很谨慎的,今日却和她讲起彭定西。
“他怎么死的?”
“前太子谋逆案中,被杀。”
李令俞听得惊讶,问:“豫章太子谋反案,涉及到了边将?”
严柏年是边境中长大,对这件事不像上都城的人那样讳莫如深。
“你不知道?”
他像李令俞一样坐在草地上,望着远处,轻声说:“彭定西和豫章太子是莫逆之交,豫章太子谋反起初,就是彭定西带兵回京……”
李令俞听的心里砰砰跳。
这怎么可能。
苏绎明明说过,是因为圣人和豫章太子政见不和,这才生了父子嫌隙,然后太子不同意圣人修建通天观,这才调人北上,惹出了祸事……
竟然南北两地,连说辞都不一样。那豫章太子,究竟有没有谋反?
“那他怎么死的?”
严柏年也并不清楚,“只知道他死在路上,父亲一直说他可惜了。后来传闻,他是在路上被杀。谁知道呢?”
李令俞却说,这或许对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