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虽然年纪不大,但从十几岁就旁观了公司星探选人,这些年又亲自参与了练习生的选拔,什么样子的人能红,什么样的人能在这个市场赚钱,他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对于顾盼秋这样开局不太好的艺人来说,参加比赛也有好处,人气会在短时间内积累起来,风评也会随着一场又一场的舞台逆转。
“嗯,其实我上周发烧的时候就能记起来一些了,好像我身体比较虚弱的时候,反而能想起来很多事情。”
傅越点点头,说道:“我们先把啾啾送回去睡觉,如果你愿意和我聊一聊这些事情,那我也很愿意给你提供帮助。”
顾盼秋的眼神有些犹豫,傅越却坚定地说:“无论你把我作为未来老板,或是普通的朋友,亦或者是啾啾的父亲,我都想帮你。”
回到节目组,顾盼秋安顿好了啾啾,蹑手蹑脚地关灯出门。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他和傅越走到了节目组的院子里的凉亭。
“冷不冷?”傅越把热水递给他,“喝点热水。”
顾盼秋裹着一件小毯子坐下,他接过热水杯抱在怀里,说道:“还好。”
“记起来是谁一直在纠缠你了吗?”
“嗯。”顾盼秋说,“万和的高层之一,年纪不大,叫……张信业,今年应该在三十岁左右,寸头,个子不高,体型偏瘦。”
“张信业?那不是万和张董事长的儿子?”傅越说,“我知道他,他就是个二世祖,干什么都不行,仗着自己的爹四处逍遥。前几年他开了个小公司,据说犯了事儿差点进局子,后来被他爹保出来,就没什么动静了。”
顾盼秋点点头,赞同地说:“这人确实很糟糕。”
“他是想追你,还是想怎样?”
顾盼秋笑笑,他说:“别说那么纯情,他是想睡我。或者说……长期发展py关系?”
傅越「哦」了一声,这种事情在中小型公司还算常见,圈子里愿意这样交换资源的小艺人也有很多。
“我第一次失忆让我忘了很多事情,刚回到b市的时候,我舞蹈基本上就全忘了,按理说我当时的业务能力就是没办法出道的。
但张信业看上了我,他在高层开会的时候表示我可以空降做门面,就硬把我塞进去了。”
“怪不得……”傅越说,“这公司可真够专权的。”
“我也挺懵的。”顾盼秋说,“我当时并不想做男团了,我比较想走歌手路线。但万和对练习生真的非常糟糕,练习生只要签了合同,那一切都得听公司安排,就像是随时等待被宰割的牲口一样,我没什么选择的权利。”
“我明白。”傅越点点头,“那他有逼迫你做什么吗?”
“张信业这个人,对我也算是先礼后兵。他先把我叫过去谈话,跟我说我出道这事儿是他送我的礼物。”顾盼秋说道这里轻轻笑了起来,“他觉得送我出道是礼物。我觉得太糟糕了,我当时的身体远远比不如现在,那是我的噩梦。”
傅越皱着眉头,像是有一把刀在一点点割着他的心头肉,他憋了一晚上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然后?”
“一开始,张信业时不时约我出去吃饭,他跟我承诺,只要我跟着他,他就捧红我。后来我就找借口不去了,他经常在半夜给我打电话把我吵醒,或者是托我经纪人给我带一些乱七八糟的礼物,我不想要,但经纪人会硬塞给我,说这是少东家的爱。”
傅越说道:“你那女经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后来就过分了,他开始在晚上叫我去一些酒局。啾啾那时候还很小,晚上我得去托儿所把他接回家照顾。
不过还好,当时有个实习生是我的助理,小姑娘人很好,会帮我接送啾啾,还会在我没时间的时候帮我照顾啾啾。”
傅越听到这里,沉声说道:“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前些日子有个前工作人员帮你发帖子,那个帖子我已经替你复原了,明天一早就会上热搜,发帖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助理。”
“马……马晓寂,应该叫这个名字。”顾盼秋说,“但她也没待很久,就被费娜找了个理由给开了。”
傅越点点头,示意顾盼秋继续说下去。
“张信业会让我经纪人带我过去陪他喝酒,如果我不愿意,他就会当着一群人的面骂我,或者在下周的通告就给我使个绊子。我想要唱歌,他就故意不给我主唱应该有的部分,让我的歌词越来越少,舞蹈动作越来越多。”
“那时候我身体太差了,行程又让我长期处于疲惫的状态,熬夜很伤嗓子,我的嗓子状态不好,好几次都差点在打歌舞台上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