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影帝家的小废柴(74)
顾从决的出现,弥补了她失独丧夫的苦痛和遗憾,让她找回了新的人生意义。因此,杨翠荣是真将顾从决当儿子看待,顾向夫夫也一直把她当作家里人,让顾从决喊她“荣妈”。
凭着这声荣妈,杨翠荣怎么也得在崽子对象的事儿上,浅浅地点评上几句:“星星是个好孩子。我看得出来,他之前苦惯了累惯了,做事很踏实、实事求是,不会有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
顾从决赞同荣妈的点评:“荣妈看得透彻。”
“荣妈以前也是从社会底层拼搏过来的,知道这些孩子有多辛苦、多不容易。
“他们的心思都很单纯,不求一步飞升,只求一步一个脚印、稳稳上升。”
顾从决对沈言星的滤镜,至少得有十米——甚至二十米那么厚。他回忆了一下以前和沈言星共事兼职时,沈言星的做事风格,觉得荣妈说的每一个字都对、都精辟。
“是这样的。”
“所以啊,孙少爷可要对沈小先生好一些,不能始乱终弃。”杨翠荣无意识地给顾从决下了个暗示,“对待心思单纯的人,就必须要以同意纯粹澄澈的心思回应。”
顾从决重重点头认可:“好。”
杨翠荣拎着扫帚和垃圾铲出去倒垃圾了,顾从决自顾自地理着头发。大约过了两分钟,杨翠荣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叠折得四四方方的衣服。
“洗衣房最近真的效率太差了……这不,昨晚少爷少夫人给你带的新衣服,这才洗干净叠好送来。
“都是新的,搁衣橱第一层最外边了啊?”
顾从决看了一眼没说话,回头整理着书桌上的文件架,准备在睡前写两道微积分放放松。
“行,没事了。少爷少夫人还在书房里面开会商讨呢,估计得弄到很晚;你别管他们了啊,早点写完早点睡。”
顾从决嗯了一声。
杨翠荣知道孙少爷在“睡前放松”时不喜欢被打扰,因此她说完叮嘱的话后,就动作轻轻的离开了。
顾从决已经畅游在了微积分的广阔海洋之中。
解高数题既费脑子又费时间,顾从决掐着表作答,本想在三十五分钟内完成答题,却不想第一题就遭遇瓶颈,求出了两个奇怪的阈值;为了找出问题所在,他倒过来推算了一遍,最终发觉不是他的计算出错了,而是题目它——出错了。
编教材的老师在改题目时,没有经过推倒和演算,致使题目出得不合情理,算不出正确的结果。
折腾完这一插曲,再算第二道题。第二题解起来是很顺利,但第一题耗费了太多时间,落笔掐表后,顾从决定睛一看,好家伙,两道题写了一小时出头?
无语地将草稿和题目丢到一旁,顾从决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洗漱准备睡觉。
他睡前也有想过,要不还是上楼去看一眼沈言星?但想到荣妈说的“恋家情绪”,他还是打住了脚步,安安心心回房睡觉。
困了。顾老师兢兢业业地给补习补了这么多天,顾老师也累了。
小灯一关、小被窝一躺,要紧的和不要紧的事儿,通通都明日再谈!
几乎是在闭眼的同一时刻,顾从决就陷入了沉沉睡眠当中。他不知顾平跃和向于延什么时候开完会,也不知道荣妈是何时回房休息,更不知道顾家别墅是几点熄灯。
他只知道今晚很困很累,累得潜意识懒得活动,编制不出像模像样的梦境放映。
他在宕机的状态下睡了好久,直到被有规律的笃笃笃笃声吵醒,他才迷迷糊糊地从安睡状态中复苏,皱着眉头下意识问:“谁?”
“顾从决……顾从决?”
厚重的门板隔绝了大部分声音,门外的人没有听到顾从决呓语似的反问。
“你醒了吗?”
半梦半醒的顾从决皱了皱眉,从暖呼呼的被窝中伸出手,拍亮了壁灯的开光。
“沈言星?”意识回笼,他终于分辨出了这是谁的声音,“这么晚过来干嘛。”
顾从决的床竖着摆在房间的左侧,床和门之间就隔了个四方床柜的距离。冷气好像开得太足了,有些冷,他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撑着身子伸长手,去够门把手开门。
“吱呀”一声,被反锁的房门终于打开了。在门外站着的沈言星,和以半瘫姿势趴着的顾从决,对上了视线。
这个场面,尴尬又好笑。
“那个……”沈言星犹豫着开口,“我打扰你睡觉了?”
顾从决没说话,只是保持着咸鱼趴的姿势,意为:你说呢?
如果这个咸鱼趴姿势真能让沈言星一笑,那反倒还好。有闲心笑,说明沈言星还不是那么紧张。
但事实是沈言星快紧张死了。他轻手轻脚地从三楼下到二楼,再在安静的、昏暗的别墅走廊中,敲响独属于顾从决房间的房门;每走一步、每敲一下,他都觉得羞愧难当,恨不得能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