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来都在反派怀里(穿书)(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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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的大门“吱呀”一声被关上,满室的娇嫩华贵都失了颜色,只有那跌坐地上的人儿传来的闷闷哭声。
沈瓷咬着自己的手,不敢让自己哭出声,可是心底那种压抑的感情却不断地在摧残她的意识。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会那么疼呢。
她趴在地上,看着眼前掉落的绿豆糕,慢慢捻过放入口中,明明那样香醇的味道,她却觉得异常的苦涩。
耳边仿佛又响起那段声音……
“当日娘娘中毒已经无力回天,陛下无法只信了他人的法子,将您放在冰棺里日日养着,陛下为了您四处求法,本无意皇位,却被沈珠以叛臣之名围杀……不知是哪里学的玄学之术,陛下得知用献血绘制八卦图阵能保存魂魄完整,便将活人倒挂在水牢之中放血供养……”
“相信听完微臣所述,娘娘定是觉得陛下已然丧心病狂阴狠毒辣,不瞒娘娘,当时微臣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当微臣心中也有了自己拼死想要守护的人时,才觉得他人的看法,对自己已经不重要了。”
“水牢里的那两个人是沈珠和药庐里的昔月,想必娘娘也是认识的,只是二人作恶多端,虽然不能以如此残忍极刑来判,可也终究有一死的,不过是陛下心里对她们恨之入骨罢了。”
“想想之前还是靖南王的赵绥,京都之内又是谁人不为之称道呢,可是又有谁能想到,如此磊落光明不慕权贵之人会走上夺权嗜血为性的路。”
“若是娘娘觉得微臣说的话,只是让您更加畏惧陛下,我想今日微臣也只是废了些口舌罢了,可是试问这世间,又有谁会为了一个女子这样取舍?”
“陛下使用禁术已经伤了心神,虽然风采不减当年,可是也折了不少阳寿的,如今娘娘及笄之年,想来陪您的日子的也不过十年二十载,如此娘娘不如成全了陛下的心愿,也算是一桩美事。”
……
沈瓷只觉得这话太过荒谬,可是又不得不相信这其中的玄机,毕竟自己也不过是一缕芳魂罢了。
如此来说,她三世都没能摆脱赵绥,怕是也有这姻缘所在。
她来去无所牵挂,却也慢慢明白,自己的心里怕是很早之前就已经装了他。
想想他平日里对自己无限的纵容,无论何事都是尽量让着她,而她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如今说什么折了寿的话,沈瓷慢慢回想起来每次两人在一起的场景,呼吸灼热,却感觉不到男人身上的温热,怕是真的没什么时间了。
想及此,她心揪疼,慢慢也能明白赵绥的那份心情了。
或许,只有真的爱上了,才能体会到那份付出的爱是多么珍贵。
也让她发觉,原来的男人,穷其所有的付出,爱的是多么的卑微啊。
沈瓷抹了抹脸上的泪,笑了笑:未来,就换她爱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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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皇宫格外的冷,摒却那春夜的高冷,格外阴寒的怕是皇宫内他们那位阴晴不定的陛下了。
夜色冷凝,怕是吐一个字都能凝结成水汽,可是跪在地上的一众宫人,就算是冻僵了也没一个敢动的。
沈瓷收拾好了情绪,整理了一番才出来,看着殿门口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才觉得今天的事儿怕是有些严重了。
她吩咐了些人,交代了几句,便急匆匆地跑去了赵绥的寝宫,一路上怕是能跪人的地儿都跪满了人。
就连武进也跪在了门口,沈瓷也猜到今天的事情怕是让赵绥又生气了。
人都跪着,自然也没有人禀告,她看了眼殿内昏暗的窗灯,自顾自就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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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皇宫的内殿,地笼子烧的热里头热乎乎的,随便进来个人怕是都要出汗的。
赵绥闭眼,侧躺在榻上,看了眼昏暗的天色,又闭上了眼。
如今情绪感知,他能清晰的察觉到小姑娘内心的变化,或是害怕惊讶,又是莫名的心疼。
她在心疼谁呢,总不可能是他的吧。
哭的那么伤心,像是自己委屈到了她。
那哭声陌生的很,却让他心揪着疼,那一刻他可能想过,就这样放她离开,也未尝不可。
可是,放过她,谁又来放过自己呢。
现在的他已经极力地控制着自己那翻涌的嗜血之性,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心底想要杀人的欲望。
但是他又不敢。
他的阮阮伤心欲绝,别人又怎能过得喜笑颜开呢。
那就跪着吧,所有人都跪着,慢慢等。
“吱呀”一声,是殿门打开的声音。
声音微弱无比,可是他是习武之人,很轻易就能听到。
有一种慌张之感在他心口蔓延,慢慢的耳边传来衣物窸窣掉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