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锁情深(清穿)(74)
“金巧云千算万算想让她的儿子免受高宁馨之手,可却没想过会被送进长春宫。”
娴妃的眉眼微挑起,显得漫不经心似的,抬手搭上亦舒的肩膀感受到了她微微的颤抖。
“妹妹你也没想过吧,毕竟你待永城那般好却压根都无人知晓。”
“你——”
舒妃抖得愈发厉害,咬紧牙根盯着娴妃,目中尽是惊怒,她忍了又忍,终是将话咽回了肚子。
“这宫中隔墙有耳。”
她歪了歪头贴在亦舒耳边说完这一句后便扭头走向另一边的岔路,独留舒妃面如金纸,拢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娘娘。”
一旁的宫女看着娘娘立在原地发呆,小心翼翼的唤了唤娘娘,怕夜里的寒风伤了身子,才将亦舒的魂唤了回来。
“走。”
舒妃疾步向前走去,脸上的惊怒散去,挂起一如既往的淡笑。
养心殿内的熏香不断,殿内没炭火到了夜里寒气渗人,顾芗趁皇帝洗浴时将床上的被套统统扯下来换上了新的。
“姐姐、姐姐——”
顾芗突然听着门口有人唤自己,回头看见德胜一脸局促地在门口朝自己招手让她过来。顾芗放下手头的东西向门口走,刚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德胜扯住袖子乞求道。
“顾芗姐姐您就帮帮我吧。”
“我?我能干嘛?”
“给皇上上药这差事,好姐姐就帮帮我吧。”
看着德胜皱紧的脸就知道皇帝又是耍小孩子脾性,这疥疮上的疱刺痛难忍,对上药的人更是讲究,手劲稍稍一重就会挑破疱留疤,难为德胜担着这么一件好差事。看着德胜诚恳的模样,顾芗叹了口气。
“行吧,那我试试。”
顾芗刚到又日新门口,往内望去便只见皇帝□□着上身坐在榻上,盛着硫磺膏的陶瓷瓶正砸在地上,药膏都翻到了出来,糊在绒毯上。一旁的李玉也满脸为难的模样立在一旁,显得不知所措,直到他转头看见德胜领来的顾芗才松了口气,赞赏地看了一眼关键时刻头脑还算机敏的德胜,小碎步往前迎上顾芗。
“皇上,奴才们皆为粗手粗脚的男子,这下手没个轻重唯恐伤了龙体。顾芗姑娘毕竟手轻,抹药触碰自然能少些痛感,要不让顾芗姑娘试试?”
弘历却看了眼立在一边的顾芗摆了摆手,又指了指李玉道。
“就你来。”
皇帝这行为倒是让众人都更疑惑了,方才还雷霆震怒地砸了药,如今更好的人选来了他倒又不愿意了。
“皇上,奴才有精心护手的习惯,自然上药也能轻些,不妨让奴才试一下?”
顾芗说着,上手接过李玉手中的药,用指腹轻轻蘸取,却被皇帝呵住。
“朕说了这疥疹极易传染。”
这一呵将殿内的人都震住了,几个人这才明白皇帝不让顾芗上药竟是担心这疥疮传染。顾芗愣了片刻,随即忍住笑回道。
“皇上放心,太医说了只要不将疥疹弄破接触到,上药被传染的可能性还是极小的,所以皇上就让奴才试试吧。”
得到太医的确认,弘历这才缓了表情,开口道。
“那你来涂。”
顾芗这才敢走上前去,凑近了看才发现皇帝这疥疮着实严重,全身布满了疹子,并且肩颈处及腰侧这些能伸手够到的地方有些疱疹都因为挠过而结了血痂,条条红痕看着着实可怖。
顾芗不是头一回见到男人半裸的身体,可这回却让她有些别扭,不知该将眼睛挪到哪儿看,只能低着头伸手沾上微微泛着绿色的药膏向弘历肩头拂去。她动作极轻生怕弄破了伤口再次结痂,每一个都涂得仔仔细细,好容易将背后涂完,但这剩下胸前的疮口顾芗却不知道该怎么动手。
闭着眼睛一咬牙,狠下心开口。
“皇上恕奴才无礼……”
弘历知道她是要为自己胸前上药,也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这又日新内也并未安置火炉,寒气渗人,皇帝又刚沐浴完□□着身子,顾芗担心他着凉,将一旁的袍子披在弘历身上才转回来继续上药。
顾芗抬手抚上皇帝锁骨处的疱疹,专注于涂药的她也压根没有注意到皇帝的表情。弘历只觉得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回神发现娇小的女子正窝在自己两膝之间,微微扬起的头似乎还能若有若无间擦过隆起的胸膛,胸腔间无法控制的震动让他难以冷静地转开头。
这胸前似乎被常常挠过似的,比背后的疮口要严重的多,很多地方都成片的红肿了起来,叫顾芗看着都觉得赫人,下手更轻更仔细了些。
“嘶”
听到皇帝的抽气声,顾芗猛地赶紧收手抬头对上弘历的视线,眼神示意是不是自己弄痛了伤口。四目相对却齐齐一愣,顾芗差点沉溺在皇帝的凝望中,他眼中的柔情让顾芗有些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