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锁情深(清穿)(107)
顾芗被这话触动到心底,一怔,呆呆地坐在床上望着弘历。
反应过来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皇上怎么对臣妾这么好呀!”
弘历也反手将她盈盈一握的腰搂在臂弯间,笑而不语。
为什么?
恐怕是连他自己都讲不出个实来,似乎对她上心就成了习以为常的事一般。
第92章 消愁
92
弘昼承了皇帝诰令,亲自南下调查追责治水不力的问题。
直至年关弘昼才启程回京。
策马疾驰在石板路上,马蹄铁敲击发出嗒嗒清脆的响声,急促中透出了离人满心的归心似剑。
北风呼啸吹的他肩头披着的黑色披风陡然飞起,在风中扑腾发出阵阵闷响。
一路疾驰到了一座府邸院落前,他跨步跳下马,将马绳扔给门丁,便大步往门内走。
富察家的管家脸上堆满笑容上前逢迎和亲王,弘昼一脸无所谓的摆手打断管家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大刀阔斧道。
“傅恒呢?”
“和亲王。”
弘昼话音刚落便听见了傅恒的声音。
见到傅恒从内院走近,一身绛色袍,外头还罩着身黑狐褂子,见到弘昼还正经的俯身打千。
“哎哟行了行了,这么冷的天还跟爷端着姿态。”
傅恒对弘昼这幅模样弄的哭笑不得,只得领着人往屋内走。
屋里的炉火烧的正旺,弘昼一进去便随性一坐,捏起杯盏里滚烫的热茶灌了下去。
“爷这一路风餐露宿的,可算是熬到回京了。”
弘昼缓了片刻便开始跟他抱怨。
“和亲王此次南下查办官案得力替皇上分忧,皇上也屡屡赞口不绝。”
“爷是够不容易的了,全须全尾的回来都够不错了,要不是皇兄催着回京,爷可得留在江南享受两天的。”
弘昼嘴上滑溜,心里却也知道自己哪儿能是乖乖听话的人,纵使是皇兄托话让他早日回京,若不是他自己愿意,哪儿能几日几夜不休不眠的往京城赶呢。
两人又对着咽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弘昼突然提起。
“傅恒,听说皇嫂病情好转了,你可去看望过?”
“前些日子去长春宫看望了一次,姐姐前几月昏迷不醒,最近可算有了些好转的迹象。”
弘昼听着点点头,似安慰般拍了拍傅恒的肩头。
突然,弘昼脸上表情有些怪异,犹犹豫豫结结巴巴地开口。
“那你可有见着皇嫂宫中的宫女?”
这话问的傅恒一愣,下意识想到的是姐姐宫中最久的枳画,可枳画与和亲王又怎会扯上联系?
“枳画?”
“不是…是另一个。”
傅恒看着弘昼奇怪的神情,又想起宫中风言风语传的沸沸扬扬的宝嫔,心中浮现起一个猜想。
傅恒对上和亲王的眼,说的缓慢。
“和亲王在外可能…有所不知,皇上前些日子封了长春宫一位为宝嫔。”
弘昼脸上淡淡的笑意僵住,眼神霎时间变得冰凉。
“你说……什么?”
“皇上封了她?”
傅恒瞧眼前的情况,他自幼与弘昼一起长大,自诩对他称的上了解,也多多少少看清了事情。
弘昼理不清现在是各种心情,只觉得心烦意乱,胸闷心悸。
“有酒吗?”
傅恒本想相劝,但一看弘昼那副伤神的模样,索性唤人去取酒来。他知道弘昼心里不好受,倒不如让他痛痛快快地醉一回。
搬来的酒被他一盏一盏的喝尽,傅恒怕他喝得太多伤身,便抬手按住他举起酒壶的手。
“和亲王,小酌怡情,大酌伤身。”
弘昼已经醉了,摇摇晃晃地挣开傅恒的手。
“傅恒,你少管爷,爷受不了这腌臢气。”
“王爷……”
傅恒劝不住,抬头对上眼却被弘昼眼中那抹受伤给镇住。
“爷自幼便被管教着,额娘谨小慎微地日日叮嘱着要想在宫中好好活着,便要处处让着四阿哥,不能惹怒皇阿玛,要乖乖听话。”
“在宫中,爷成日里装疯卖傻,为的不就是一个好好活着。你看看如今——活生生成了笑话。”
“想要的东西要不起,想留的人留不住…”
傅恒懂一向自诩庸人的弘昼内心其实比任何人更通透,看着借酒消愁的弘昼心里也不免共情。
第93章 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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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至,自凌晨便有雪纷纷扬扬的飘落,覆盖在甬道、宫墙、琉璃瓦盖上,像是被扯碎的棉絮似的。
天地都染上了几分素洁。
顾芗起早便先动身去了长春宫。
长春宫上上下下都被提前整顿收拾得当,点缀了些亮色菜叫这冰冷的殿内多了几分活气。
自皇后醒后,顾芗日日准时看望。今儿个给她念书解闷,明儿给她讲些趣事逗乐,大家也不知这位主子哪来的这么多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