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锁情深(清穿)(106)
“是替朕做的?”
弘历话中掩不住的笑意,看着明显被说中心思的顾芗的反应,沉沉地笑出声。
“皇上这练子是造办处的精品,只是好看归好看,只是这坠玉碎片太多皇上用着也不方便。且这碎玉性寒,时节不顺,到了这秋冬也该换下来了。”
顾芗闷闷地解释着,似乎是惊喜被打破有些气闷。
“若论如今节气,倒不如用些苔玛瑙。一来颜色鲜艳,可以提亮;兼之隆冬新绿,也是喜兆。只是…臣妾还未做好就被您发现了…”
弘历看眼前小女子这般反应,心下只觉可爱,只得应声附和。
“怎会?朕只觉得甚好!甚好!”
说着还作势要将练子比在自己的发尾。
“唉——”
顾芗伸手制止。
“臣妾还没做好呢,等做好了再试也不迟。”
“朕很喜欢。”
对上弘历赤忱的眼,像是一抹炽热将顾芗的心熨烫妥帖,眼中的欢喜直白又热烈,让顾芗罕见的烫红了脸。
一边避开视线,一边暗骂自己一声。
怎么还找到了种初恋羞涩的感觉呢。
第91章 偏爱
91
腊月近,除夕至。
承乾宫的修缮工程也到了尾声,弘历提起时说道过完年顾芗便能搬进新殿。
年关时弘历的政务也愈发繁忙了起来,整日在养心殿接见大臣,批阅奏折,入了夜便脚步一撤往西梢间窜。一日两日也就罢了,接连半月如此叫其他宫里的主子们怨艾不已。
顾芗瞧着点灯熬油脸面色疲惫的弘历自然也是心疼,每日换着花样的叫人布菜做药膳。
入了夜,弘历仍坐在榻前,手里捧着奏折,身子前倾凑近琉璃灯细细地读着。
顾芗刚被服侍着沐过浴,披着象牙白的内袍,头发也未曾被绞干,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的垂在身后。她走近殿看着在恍惚的灯影下专注地男人,有些心疼的上前从身后抚上他肩头,将宽厚的身躯环住。
“怎么了?”
弘历轻笑着享受着这片温情,伸手触到湿意时才反应过来,皱着眉问着,掩不去语气中的关切。
“怎么连头发都没绞干。”
顾芗从前里散漫惯了,头发一向是等着自己风干,从不用吹风吹干。更何况到了这里,连吹风都没了,更是随意了。
“没事啊,一会儿就干了。”
弘历嗔了一句。
“腊月天,头发不绞干得了风寒怎么办?头痛了怎么办?到时候疼起来别和朕耍小脾气。”
“臣妾才不会呢!”
顾芗嘴快回道。
弘历看着她辩驳 ,反而脸上染上了笑意。
“也不知前些日子里是谁嘴馋什么劳什子冰糖葫芦,硬是叫人寻着买来,接过吃完半夜里闹牙疼,扰了朕一晚的是谁。”
这事儿确实是怪顾芗自己,大冬天的非馋起了冰糖葫芦,跟弘历提起第二天便如愿迟到了糖皮酥脆酸甜的冰糖葫芦。
但自己最大的毛病就是嘴馋。
这一吃便忍不住贪心多吃了一串,结果就是印证了老人那句俗话。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顾芗吆喝了一夜,那一夜自己痛苦,弘历更是难熬,只得口头上哄着安慰着,第二天便把小厨房剩下的冰糖葫芦全打包丢了出去。
顾芗脸一红,显然是糗事重提扫了颜面,哼了一声便故作不理人的姿态。
弘历看着扭头装腔作势的顾芗,笑着摇头起身,接过本去准备布巾替顾芗绞干头发的冬阳手里的布巾。
“唉——”
顾芗的头上突然被盖上布巾,大手覆上开始替顾芗细细的擦拭着头发。
“皇上——”
顾芗倒有些羞赫,想阻止弘历的动作,伸手握住毛巾。
“别动。”
弘历轻声哄道,手上的动作也不曾停下。
屋内一片祥和静谧,只剩下布巾与发丝摩擦的窸窣声以及发间飘出的淡淡的玉兰清香。
嫔妃侍寝,历来皆是在卧榻内一侧而眠,且皆不与皇帝同铺。
只是这所有的规矩到了顾芗这全然成了空。
顾芗睡觉不算老实,许是睡加厚席梦思双人床习惯了,从来不拘泥委屈了自己。在宫里,女子睡姿自幼皆有形象规矩约束,像她这样的还真真儿是独一份奇葩。
待冬阳收拾铺好床榻,早已经昏昏欲睡的顾芗迷迷糊糊地习惯性往内侧趴,却被褪了外袍的弘历伸手一揽滚到了本是皇帝的明黄锦被上。
“你干嘛!”
顾芗凶呼呼地也不顾其他,对着弘历嗔道。
“你睡外面。”
“不都一样嘛!”
弘历被她犯困的语气逗笑了,伸手捏住小而翘的鼻子晃道。
“你一睡着就跟个壁虎一样往墙上趴,朕一晚上要给你拉多少次被子你知道吗?虽说这屋内烧着地龙,但这墙边毕竟寒气重。你睡外边好歹也就只能往朕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