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咬着唇,慢慢撑紧了那柱子。
过了半个时辰,魏曕才抱着殷蕙走出了浴室。
殷蕙脸缩在他怀里,只露出红红的耳垂。
金盏、银盏站在外面,被这一幕惊得齐齐低下头去,天啊,夫人嫁过来快两年了,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看见三爷抱夫人!
内室,魏曕将殷蕙放到了里面的被窝。
连着两次,他准备睡了,没想到熄了灯刚躺好,她竟然钻到了他这边,没等他开口,她便紧紧地抱住了他。
魏曕神色复杂地看着床顶的帐子,难道她还没够?
殷蕙想要的自然不是他想的那个,拿脸贴着他的肩头,殷蕙低低道:“三爷,之前我不是跟您说过吗,我怕底下的管事糊弄我,准备学学打理铺子,我还跟周管事约好了,每月初七会在锦绣楼对账,可是,我又担心自己月月出去不好,您觉得呢?”
魏曕的理智快速回笼。
她就从来没有用这么娇滴滴的语气与他说过话。
他好像明白她今晚打扮的那么漂亮的真正意图了,也明白她为何敢追去浴室诱惑他。
魏曕不喜欢她这种算计。
只是,他的确很享受她今晚的表现。
就算她另有所图,至少也付出了报酬。
“可以去,但不能再多了。”魏曕道。
殷蕙心里一喜,很好很好,总算今晚没有白忙活。
“谢谢三爷。”高兴之下,殷蕙抬起头,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魏曕皱眉,沉默片刻,道:“睡吧。”
殷蕙麻溜地回到了自己的被窝。
魏曕这才抬手,用袖口擦了擦她刚刚亲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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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这日,殷蕙如约来了锦绣楼。
账本有些问题,她一一问出来,周叔一一作答。
生意上的事谈完了,殷蕙看看街上走动的百姓,忽然心中一动,问周叔:“王爷身边有个叫冯谡的指挥使,您可听说过?”
周叔笑道:“夫人忘了咱们家是做什么的了?商贾之家想要在一个地方立足,首先要掌握的不是对头商家的消息,而是该地官员的情况。不说官商勾结,至少咱们不能得罪当官的。”
殷蕙喜道:“那您快给我讲讲冯家的事。”
周叔反问道:“夫人为何要打听冯家?莫非冯家与三爷有什么过节?”
殷蕙:“没有,您想多了,王爷要历练三爷,安排三爷在冯谡手下做副指挥使,所以我想了解了解那边的事。”
周叔懂了,开始将他知悉的冯家之事说给殷蕙听。
冯谡本家在京城,只有他跟着燕王来了平城,并在平城娶妻生子。冯谡与妻子恩爱无比,家中并无妾室,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夫妻俩只得了冯腾这一个儿子,自然十分宠爱。
冯腾好武,身手了得,最喜以武会友,结交了一批年轻的武官。
“周叔,冯腾身体如何,可有什么隐疾?”
“这倒不曾听说,通常习武之人身体都很强壮啊。”
“那,冯腾可有什么令人不喜的缺点?”
“这,我还真不知道,回头我叫人打听打听?”
殷蕙便交待周叔:“凡是与冯腾有关的事,好的坏的,事无巨细,我都想知道,当然,您悄悄打探,尽量别叫人察觉。”
周叔一口应了下来。
殷蕙想,魏曕与冯腾的切磋发生在下个月的月中,只要下月初七见面时,周叔能提供有用的消息,她就还有机会阻拦。
第20章
十月里下了一场大雪,连下三日,纷纷扬扬的雪花终于停下时,院子里的积雪都有一尺多深了。
金盏、银盏带着丫鬟婆子们扫雪,呵口气便是一团白雾。
殷蕙抱着衡哥儿坐在厅堂门口看,旁边摆着炭盆,娘俩谁也冷不着,清冽的空气闻起来还很舒服。
“衡哥儿想不想爹爹啊?”殷蕙笑着问。
衡哥儿看丫鬟们铲雪看得起劲儿,这边的丫鬟停下来休息,他马上歪过脑袋看另一边的丫鬟,看得出来,是一点都没想他爹。
殷蕙握了握儿子的小胖手,暖呼呼的。
这场大雪将魏曕留在了城外的兵营,再加上雪前他就在兵营住了两晚,一晃眼又五日没见到儿子了。
那十年里的事,一些大事殷蕙记得清楚,似魏曕究竟在雪后第几日回来的这种琐事,殷蕙早忘了,也懒得费劲儿去想。
总之无论中间遇到什么挫折,魏曕都会在战场上立下功劳,最后也会顺顺利利地册封蜀王,安危上无须她担心。
她需要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帮魏曕少走一些弯路,再照顾好孩子。
雪扫了一半,长风回来了,说魏曕这会儿在存心殿。
殷蕙的记忆被这话唤醒,想起来了,今日魏曕虽然回了王府,却马上又被燕王打发出去巡视燕地各处的灾情,得一直忙到月底,连二房庄姐儿的满月宴都没能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