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修罗场的朕太累了(20)
他整整北鱼的领口,说:“陛下对于臣民之心一说,有很大进步。”
北鱼眼睛亮了。
他翻看北鱼因为爬墙磨花了的手心,说:“陛下不要再穿宫外的衣服了,这些布料不够柔软,会伤了陛下的皮肤。”
北鱼又想呜呜哭,这次有撒娇的意味了。
伏月放开他的手,说:“陛下想自由,让人随行就是,陛下想出宫,来臣的府邸。”
北鱼吸了吸鼻子,大着胆子问:“那丞相还会对朕忽冷忽热吗?”
他一双眼睛如期待小鹿,此时虽然没了泪水,但更显得湿润软糯。
见丞相冷着脸,残酷说:“君臣之别是臣的本分。”
北鱼鼻尖一红,盈饱的水光又占满了整双眼睛。
幸好丞相下一句话拯救了他的心情,丞相用很低的声音说:“但辅佐君王亦是臣的义务。”
北鱼方才笑出来,他抓着丞相的袖子说:“丞相刚才说朕可以去丞相的府邸,是真的吗?”
他还没有被邀请过去丞相的府邸,假如他能跟丞相在丞相府独处,他就不用千方百计把人叫进宫里了,也不用那么麻烦每次都要避开宫人的眼目了。
他只要将自己的心意和丞相说一说,求一求丞相,丞相给他当男朋友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他小步靠近丞相,在丞相的下颚处抬眸问:“朕想要跟丞相独处,这也可以吗?”
他不知道他比伏月矮得多,这样抬眸重点刻画了他那双水润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下只有一线抿着的胭脂。
他看见丞相久而未答,只是望着他的眸光愈发深沉。
伏月的眼眸很淡,可是并不是不深邃,眼眸清浅但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很有力道,以至于明明是北鱼在询问,北鱼却被他逼得有些背热。
在北鱼几乎顶不住要倒退一步的时候,他听见丞相终于开了尊口,对他说:“可以,接下来臣要留府编纂各国通史,陛下可以于午后时分约见臣。”
北鱼忙弯起眼角追问:“那丞相在哪里见朕?”
伏月说:“臣的书房。”
北鱼说:“可以只有丞相跟朕吗?”
伏月说:“只有我们二人。”
北鱼害羞:“除了聊天外,朕可以跟丞相做其他事吗?”
伏月说:“臣会跟陛下做很多事。”
北鱼睁眼,抬头,难以置信。
伏月将满心期待的北鱼的手扶起来,在心脏砰砰直跳的北鱼耳边说:“陛下给臣的书信字体太潦草了,臣会帮陛下每天习三个时辰的字,私人的。”
北鱼听了,期待的表情顿时不见,小脸一皱。
痛苦面具。
作者有话要说:伏月:居然写信让我别回来(记仇)
第9章
重厌正拿着一个宝匣子走在去往北鱼宫殿的路上,那是一个装饰得很精致的墨绿色宝匣,里面放着七个造型迥异的墨绿色宝石,按大小排得整齐,重厌想把它送给北鱼。
来到宫殿,发现两旁没有宫人,走进去一看,北鱼不在。
倒是他身边的女官,那个年纪有二十五六的端庄宫人正在打扫古董花瓶。
重厌问她:“陛下不在此处?”
他不用思考卧室里面有没有人在的可能性,不然天子睡觉不可能没有人守着。
女官发现他,放下孔雀掸,赶紧走过来行礼:“陛下不在,大人有何事?”
她看见重厌手上的宝匣,说:“是要将此物进贡给陛下吗?”
最近各国都到了进贡的时节,她自然而然觉得那精致的盒子也是贡品之一,“大人请交给我。”伸手要接,却被重厌不着痕迹避开,问:“陛下去了何处?”
那是他私人的赠品,并不想经由他人之手。
那女官听了他的问题,面上闪过一抹异色,踌躇了一会才笑说:“大人,陛下去了何处,我等下人也并不能完全得知。”
重厌看出她在撒谎,但想到北鱼毕竟是个帝王,行动上有权、也是应该隐瞒,便不追问,说:“既是如此,那我明日再来。”
女官行礼:“是。”
重厌往宫门走去,他是驾马而来,马在宫门外,路上听见有人急喊:“大人,大人……”
重厌耳力好,但是没有停下来,因为不知道喊的是哪位大人,直到后面喊说:“摄政王大人!”
他才转过去,看到一个年纪五十左右、腰间挂着数个香囊的男人对他飞驰而来。
挂着香囊的人是香客,他跑近了看清是重厌的脸,还没来得及平息呼吸,就大大作了个揖,“果真是摄政王大人,鄙人真是三生有幸。”
重厌淡声问:“你是何人。”
香客说:“我是京中香料坊的访主,进朝做合作的交接,却未曾想到能在这里看见大人你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