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脸色一白，“我不做情人。”

顾曦曦知道这话过分了，温白的家庭影响让他一直很讨厌情人、小三这样的身份，他更不可能成为有可能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他们开玩笑呢，别多想。”顾曦曦拉着温白坐下。

温白攥紧了她腰间的衣服，恍然间，竟然生出了几分心安。

“都快把人弄哭了，真有你们的。”何玫从远处切了块蛋糕过来放桌上，冲顾曦曦示意， “怎么回事儿，真得罪你了？”

“没。”

顾曦曦端起轻薄的瓷盘，递给温白，“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吃蛋糕，尝尝吧，要饮品吗？”

温白摇头，他听说这种地方的饮料很有可能被人下药，他不敢随便乱喝。

温白乖乖坐在她身边吃蛋糕，顾曦曦支着下巴看了他一会，炫彩的各色灯光下，仍旧划出一方安静的天地。

那是独属于温白的气质，顾曦曦心中剩下的一点郁气也消弭不见。

聚会过半，顾曦曦带着温白离开，晚风从车窗吹进来，吹得人犯困。

“去我那？”

“……”温白一瞬间清醒了。

顾曦曦轻笑，“你睡客卧，明天我们去医院看你爸爸。”

“……好。”温白低声道，“谢谢你。”

“我以为刚刚把你惹生气了呢。”

“没有。”

温白有点摸不准顾曦曦什么态度，他试探问：“你还在生气吗？”

“你说呢？”顾曦曦望着窗外的景色，这么多年过去，景物都有了很大的改变，仿佛只有她还停留在那个夜晚。

“那天晚上你没来，我很担心，等到路灯亮起来时，我就知道你不会来了。”

“可我不想离开，我那时心里有预感，如果我等不到你，这一辈子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第五章

顾曦曦问：“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温白：“我失约了，而且不告而别。”

“不对。”顾曦曦说，“我生气是因为你在这十年里，从来没有试图回来找过我。我知道当初的事情你无能为力，可后来呢。”

“我调查到七年前你和你爸爸就回到了A市，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家在哪，我在哪上学。”

“哪怕你忘记了，可我们曾经走过的街道，逛过的店铺，你都没有再去看过一眼，也没有问过，是否有个叫顾曦曦的人来找过你。”

温白震惊地看着她，呐呐开口：“我原本以为，我没那么重要的，我以为你生气一阵子就会忘掉我。”

“怎么会不重要，我从来没用送过任何男孩子礼物，你是唯一的人。”顾曦曦凝视他的眼睛，“阿白，我喜欢你。”

温白倏地睁大了眼睛，整个人显得傻子一样。

顾曦曦摸着他的头发，“是我在你心里不重要吗？能让你这么狠心，明明知道我在哪，却从来没有联系过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温白拼命摇头，刚才被欺负他都没有哭，现在却没忍住流泪了。

她怎么会不重要呢？

温白每天晚上都抱着那只熊玩偶入睡，每天晚上都会想起她，他会有意识的关注她的消息。

她是那么优秀，像他拼尽一身都够不到的星星，他们曾经短暂的相遇，就像是她生命里最不起眼的一粒尘埃。

他没有勇气到她面前去，只能偷偷地躲在角落里看着她。

“别哭。”顾曦曦抽出纸巾给他擦眼泪，“其实我挺害怕的，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后来偶然发现你就在我身边，又挺气的。”

顾曦曦捏了一下他的脸，用了点力，像是发泄怒气。

温白被捏疼了，往后缩了缩。

“你别气。”

他一点不记仇，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轻声道：“我也喜欢你。”

顾曦曦脑子里轰得一声，心脏砰砰直跳，过了很久她才收敛起情绪，低低地应了一声，“嗯，你乖。”

顾曦曦一向冷漠，她从小就被当成接班人培养，在各种高强度的压迫下长大，心底就只剩下温白这么一点温暖。

她习惯了去算计，想去追求温白，却偏要先设计将他逼到绝地，威逼利诱，甚至连他母亲都算上了，她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却没有想过温白本来就喜欢她。

顾曦曦问:“你妈妈跟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说你喜欢我，想让我陪在你身边。”温白说，“她还说她欠了你很多钱，如果我答应跟着你，她就出钱给我爸爸治病，以后对我们父子俩好。”

“否则，她和我爸爸都活不成。”

顾曦曦在心底冷笑，她不信温卉真觉得自己喜欢温白，连亲儿子都舍得往火坑里推，不是东西！

她心底想着，却什么都没对温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