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小夫郎甚是“软萌”(33)
他又绕了路,往田二牛家跑了一趟。
上次盖房子一事,陆云琛给他们这几个帮忙的工钱不少,田二牛对他的好感,蹭蹭蹭得往上升,再加上自己本就是个热心肠之人,听闻他要买母鸡,便拍着胸脯揽下了这事,过几日小舅子家里母鸡孵崽,正好可以替他要上几只。
一切都忙活完,陆云琛才拖着灌铅的腿,艰难地踏进门槛。
庖屋烟囱升起袅袅炊烟。
他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快步走向庖屋。
“唔,好香啊...”
秦慕言正拿着铲子不停地搅拌锅里的白米粥,猛不丁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锅铲险些扔了出去。
“你走路,怎地一点动静都没有。”
“抱歉抱歉,吓着你了。”陆云琛不好意思地致歉。
“这粥一会儿就熬好了,你先进屋吧,等下我端进去。”
“哎好..”陆云琛应声,他现在一步也迈不动了,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坐下。
屋子里东西虽繁杂琐碎,但都被秦慕言收拾的干净利落,隐约也像个家的样子了。
原本放在卧房木桌上的包袱和书信,也被收了起来,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陆云琛脱去这一下午又是抗土豆又是背白面,弄得脏兮兮的外衣,一头栽倒在炕头上。
他打小爱睡软床,买这铺床的褥子时,特地叫村里妇人塞得厚厚的,这一躺下,整个人都陷在里面,可谓是舒服至极。
秦慕言进进出出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次推开门,都裹着米粥清甜的香气,勾得陆云琛心里软乎乎的。平生头次萌生出,这日子,哪怕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的念头。
“吃饭了...”秦慕言探进脑袋吆喝道。
“好嘞,这就来..”陆云琛坐起身,趿拉着鞋走出卧房。
堂屋的木桌被擦得锃明瓦亮,桌子上摆着两碗熬煮得烂乎乎的米粥,还有一小碟拌菜。
刚出锅的大白米粥热得滚烫,陆云琛舀起一勺,吹凉后,放进嘴里,开花的米粒儿顺着喉咙滑下,直抵最深处,所经之处,一片暖烘烘。
后背冒起一层热汗,他长舒一口气,真是舒坦,忙了一天回家,还能有口热饭吃,可不就是他前世最盼望的生活嘛。
秦慕言只想着填饱肚子,端着碗,一面吹,一面吸溜,没一会下了大半碗。
俩人吃完饭,陆云琛冲了个凉,从堂屋里,搬出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半眯着眼睛,摇着蒲扇乘凉。
一轮独月高悬在墨色夜空中,姣姣月光白莹莹的铺洒在地面上,远处蝉鸣和着蛙声,此起彼伏的鸣唱,寥寥细风穿过树林间交错的枝桠,带来丝丝柔柔的凉意。
杳杳烛光下,秦慕言忙碌的身影朦朦胧胧的打落在门帘上,累了一天,陆云琛原想叫他早些歇着,可这家伙倔强的很,非要裁布做衣服,拗不过他,便索性随他去了。
不知这人昨夜几时睡的,翌日旦暮,陆云琛醒来,桌上的外衣已经打好了样儿,再一看身侧的人,呼吸声沉沉的,丝毫没有要醒的样子。
他蹑手蹑脚地下炕,推开屋门,东边缕缕日光穿透层层叠叠的云层,蚕食掉墨色天幕,不远处农户家的烟囱,徐徐轻烟升起,随风而逝。
陆云琛撑起胳膊,伸了个懒腰。
美好的清晨,从尝试南充锅盔开始。
将面和着清水,揉成白胖胖的面团子,放在一旁,趁着面醒发的时辰,他起锅烧油,把滚烫的热油浇在面粉上,迅速地搅拌成嫩黄色的油酥。
秦慕言打着哈欠摸进庖屋时,陆云琛正在案板上往长条状的面剂子上抹厚厚的油酥。
“这是要做什么?”他凑近瞧了瞧,很是费解。
“尝试明日摆摊儿的小吃,锅盔,去洗把脸,做好了叫你。”陆云琛手下利索,抹好油酥后,卷起来压平。
锅…锅盔……这又是什么,秦慕言更加迷惘,这人脑子里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想再多看两眼,被陆云琛推着出了门。
醒发的面团刚好可以做四个饼子,清水冲洗干净坳子,陆云琛支起柴火堆,在坳子上刷上油,将滚过一层芝麻的锅盔铺平在上面。
滚烫的热油“滋滋啦啦”地煎烤着面饼子,待两面都挂上焦黄,他握住右手边的木把手,掀起铁坳子,夹起锅盔,贴在烤炉的内壁。
从王大娘家扛回来的土豆,昨晚上已经放在阴凉地了,他挑了三四个,打掉皮,切成细丝。
秦慕言原是在屋里缝衣服,被“笃笃笃”的切菜声,勾的心猿意马,他扔掉手上的衣服,垫着脚扒着门框向外张望。
只见陆云琛,“咔嚓”几刀,手起刀落,如银丝一般,粗细均匀,根根分明的土豆丝随之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