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每天都在想和离(91)
她其实一直都活得很通透,前世的事情错不在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怪过他。
可是后来看到他还是觉得心中绞痛,原来是因为自己前世那些隐秘而不为人知的情动。
所以在他拒婚之时,自己才突然转了性子一般在昭阳殿外种了那么多玉重楼,她什么时候侍弄过花草。
原来是因为,这样的心事无从说起,才这么将种子种在了昭阳殿外。
“一时兴起,”谢妧勾住他颈后,手指蹭着景佑陵的衣领,“是啊。怎么,景大将军还以为自己的美色当真可以让我和你白头偕老吗?”
“如若真的可以,”景佑陵声音有点儿哑,“……那也行。”
谢妧心间骤痛,那一下痛觉,来的毫无预兆,却又一下子就消散了,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略微蜷缩了一下身子,然后就感觉到了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压了下来。
他的吻相当克制,就像是他的人一般,温热的唇先是印上了谢妧的眼眉,然后顺着向下,却又停住了。
谢妧抬眼看他,景佑陵的眼神顺着往下滑,也停在了谢妧的唇上。
他原本是任她为所欲为的,所以手垂在身侧,没有一丝地逾矩,然后现在,却又抬起,一只手撑在了谢妧倚着的门沿上,另一只手则垫在了谢妧的脑后。
她突然心如擂鼓。
腰间突然和门沿贴上,严丝合缝。其实木屑刚刚已经被她清理地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感觉自己被压着的那块后背,却好像还是被到处都是倒刺的门沿抵着,痛得微乎其微,却又不容忽视。
她突然后悔这样勾着景佑陵,她以为是棋逢对手,其实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是棋差一着。
他的手一点儿都没有动,撑在谢妧的脑后,手指老实地自然垂着,似乎也没想着做些什么。
谢妧耳边的声音如同潮水一般退却,就只剩下了听到的芙蓉花香,昭告着她此刻渡不过的无量海,那些被她种在昭阳殿外的牡丹花,那瓶用来搁置景佑陵送过来的海棠花枝的花瓶。
他的眼睫垂下来,挡住了那淡色的瞳仁。
长驱直入,攻城掠池。
就连喘息都虚无,就像是那块浮木,被人上上下下地拨-弄,溺水者攀着那块仅有的浮木,浑身上下都浸在水中,低声地求人怜悯。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都觉得阿妧很通透。听到的芙蓉花香不是笔误,是通感。用法有误的话,只能说我喜欢这么写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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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 ✐
谢妧原本只想着自己过一下那在心间挠着的瘾, 没想到他现在反客为主,那点儿热意从骶骨攀沿而上,扩散到连指尖都是郁躁的意味, 她的指尖放在景佑陵的颈后, 脑子没由来地想到——
如果不是靠着他支着,自己现在怕是根本没力气站着。
后背之处就像是被细细密密的木屑给抵着, 说不上来的感受, 就像是涸泽的鱼,靠着那一点儿未干的水渍,就这么苟活着。
她原本脑中绷着的那根弦,断得轰轰烈烈,甚至一点儿反应的余地都没有给人留。
在晦涩而热烈的伏夏时,谢妧心想,他们既然已经成亲了,那么就算是再放肆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不知道怎么就到了现在这幅境地, 但是往后的路怎么走, 只有她自己怎么想的, 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自此往后, 也不一定能遇到如他一样的人了。
她这么胡思乱想,却发现景佑陵垫在自己脑后的那只手,手指略微蜷缩起来, 然后轻轻地碰了一下。
说是碰了, 谢妧觉得,用挠这个词更加准确一些, 带着一点勾人的意思。
谢妧略微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景佑陵在这种时候, 脸上的神色也没见有什么变化,若不是阖上了双眼——
她觉得,哪怕他以前上朝以后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大体的区别。
可是他的动作,却他脸上的神色截然不同,带着点破戒了以后,然后装作四大皆空的意思。
谢妧没准备让他就这么如愿,所以原本放在他颈后的手,也学着他刚刚那样,略微摩挲了一下。
她将眼瞳睁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涌上来的热意,所以现在眼睫的下方,还带着一点儿水气,甚至还泛着些红。
是想看看他现在的神色。
景佑陵突然顿下来,似乎是觉得将人招惹得狠了,然后两个人突然就对上了视线了。
谢妧这才发现,其实他根本就不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原本那淡色的瞳仁,现在却带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