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后,随着使臣的队伍陆续归国,宴上美食和美酒的名声也将传扬出去,不出意外地话,有眼光的商队必将接踵而至。
人气不断聚集,还愁经济不能发展?
经济发展,城内变得繁荣,必然会吸引来更多人口。
这是一个良性的循环,只要口子打开,一切都会朝预定的方向快速发展。
整场宴会宾主尽欢。
直至后半夜,众人才散席离开。
果酒度数不高,后劲却有些大,不少人不胜酒力,离席时脚步踉跄,被同伴扶住才勉强站稳,没有当众出丑。
众人离开后,郅玄和赵颢也去往后殿。
遵照礼制,城内还将欢庆数日。欢庆之后,两人还要各自召见使臣。等到他们离开,庆典才算是圆满完成。
进到后殿,郅玄挥退婢女和侍人,解下玉冠,顿觉头皮一松,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就在他要动手解腰带时,身后突然传来声响。
落在腰带上的手一顿,郅玄顿时表情微妙。
忙了这些天,他都差点忘了,这不是典礼,是他的婚礼!
转过身,就见赵颢站在三步外,表情有些古怪地看着他,似乎想笑又在强忍着。
郅玄故意打量对方两眼,挑眉道:“想笑就笑,别强忍着。”
不出意外地话,两人后半辈子都要生活在一起。虽然不会天天相对,但见面就要绷着也实属难为人。
既然已经成婚,不如诚实以对。
不涉及到各自的利益,有些事不必隐瞒,让自己轻松一点不好吗?
郅玄话音落下,赵颢果然笑出声音。笑声传到殿外,常年侍奉他的府令都不免心生好奇,究竟何事引得公子发笑。
赵颢笑得畅快,郅玄也被感染,笑着走过去,一把拉住红色的发带,利落解开,顺势将他头上的玉冠也摘了下来。
黑发如瀑,鸦羽一般。
郅玄挑起一缕,凉滑的触感让他想起最顶级的丝绸。
赵颢握住他的手腕,取回自己的发,在郅玄惊讶的目光中握住他的一缕头发,长指灵巧缠绕,黑发编织成结。
“与君结发,福履成之。”
郅玄眨了下眼,领会话中含义,倏然绽放笑容,扣住赵颢持发结的手,另一手扣住他的后脑,掌心轻轻下压。在对方低头时,以吻封缄。
第一百一十四章
郅玄醒来时,天已大亮。
阳光从窗缝透入,洒落地面,映出点点白斑。光束中似有万千光点飞舞,吸引人的目光,使观者许久凝眸。
看向帐顶,郅玄大脑放空,有刹那间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感受到身侧的温热,握住一缕覆在肩上的黑发,记忆才缓慢回笼。
疯狂的画面映入脑海,酸麻沿着脊椎攀升,郅玄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始作俑者,下意识磨了磨牙。
该怎么说?
终日打雁,却让雁啄了眼!
而且还不只啄了一回!
更要命的是,就算暗中运气,也不由得被眼前的美人吸引,看着看着就有些失神,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
乌发如缎,愈发衬得肤白如玉,眉黑似墨。
目光沿着挺直的鼻梁下滑,落在微启的薄唇上,郅玄禁不住伸出手,指腹触碰唇角,沿着下颌描摹,滑过颈侧,掠过喉结,抵至颈窝。
在他想要收回手时,原本沉睡的人忽然睁开双眼,乌黑的眸子盛满笑意,长臂一揽,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黑发垂落在脸颊边,丝丝凉滑。
手腕被扣住时,郅玄眨了下眼,十分认真地问出一句:“你还有力气?”
赵颢顿住,抬起目光凝视郅玄,很快用行动向郅玄证明他不只有,而且很有!
郅玄也切身体会到什么叫祸从口出,什么是不作不死。
一切疯狂停歇,郅玄疲惫地不想起身,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时间已是午后,身侧依旧温热,赵颢却不见踪影。
躺了片刻,混沌的大脑变得清明,郅玄单手撑着坐起身,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腰,耙梳过垂落额前的发。
双腿还有些麻,郅玄起身时动静不小,候在门外的侍人婢女听到声响,立即端着洗漱用具入内。
郅玄打了个哈欠,接过布巾覆在脸上。
温热的触感让他禁不住深吸气,顿感舒服许多。
在他漱口之后,婢女展开衣袍,为他更衣梳发。
黑袍是婚礼前新制,袖摆领口绣神鸟纹,腰带嵌玉,玉边缘以金包裹,愈显华贵。
婢女一下下梳着他的发,动作灵巧轻柔,熟练地为他梳成发髻,戴上玉冠。
“君上,是否摆膳?”一名侍人道。
氏族每日两餐,雷打不动。不过郅玄早习惯三餐,服侍他的人也十分清楚,只是对外守口如瓶,不透露半点口风。